喊我假世子,灭门别哭啊 第112章 他不在朝堂,但名震京都!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他不在朝堂,但名震京都!

龙椅之上,景帝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丝波澜。

他紧握着龙椅扶手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郑修的描述,江定安的豪情壮志,以及那出人意料的辉煌战绩,显然也深深震动了他。

他久久没有言语,殿内静得可怕。

郑修见状,再次朗声道。

“陛下!江定安忠勇无双,其心可昭日月!”

“晋安一地,经其治理,百姓归心,军民用命,已成我大姜北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至于其所设‘度支使’,乃是为了筹措粮饷,以解军民燃眉之急。”

“其垄断盐铁,发行‘通宝’,亦是为了富民强兵,应对强敌!”

“此皆为国为民之举,何来僭越与不轨之说?!”

他话锋一转,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向齐王江慎的方向。

“臣斗胆直言,朝中某些人,不思如何为国分忧,抵御外侮。”

“反而党同伐异,构陷忠良,险些毁我大姜长城!”

“此等行径,与通敌卖国何异?!”

“若非江将军力挽狂澜,晋安一旦失守,大北铁蹄长驱直入,京畿危矣!”

“届时,这些只知空谈阔论、搬弄是非之辈,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这番话,虽未点名,但矛头直指何人,已是昭然若揭。

齐王江慎站在班列中,脸色早已铁青一片。

指甲几乎要深陷进掌心的嫩 肉里。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布下的必杀之局。

竟然会演变成这般模样!

郑修这个他以为早已掌控的棋子,竟然临阵倒戈,反过来将了他一军!

江定安不仅没倒,反而借此机会,在朝堂之上,在陛下面前,大大地露了一回脸,声望怕是要如日中天!

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与杀意,在他胸中疯狂翻涌。

江定安!

郑修!

本王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景帝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郑爱卿此行辛苦,所奏之事,朕已知晓。江定安有功于社稷,当赏。具体如何封赏,往后还有说法。”

皇帝目光在殿下百官脸上一掠而过,甩了甩袖子。

“退朝。”

銮驾一走,金銮殿里顿时炸开了锅,官员们凑作一堆堆。

边往外挪边嘀咕,嘴皮子底下翻来覆去的,除了晋安大捷,就是江定安。

江定安这三个字,还有他那惊世骇俗的 “战神三问”。

不消半日,便在京城官场传得人尽皆知。

大伙儿再瞅他,那眼神可就跟先前不一样了。

……

白帝城,齐王府内。

江慎一脚踹开书房门,里头伺候的人吓得噤若寒蝉。

他冲到书案前,胳膊一扫,玛瑙玉璧、宣德炉、前朝孤本字画,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瓷片儿四下飞溅。

“江定安!郑修!”

江慎眼珠子快迸出血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肉都在抽搐。

“你们给本王等着!本王饶不了你们!绝不!”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像头被激怒的野兽。

“看来,那个计划,也该动了!本王要让你们知道,惹了本王的下场!”

齐王府深处的密室,烛光跳动。

江慎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

他对面,一个穿青衫的文士,慢悠悠摇着羽扇,正是他的心腹谋士东方白。

东方白打量着余怒未消的江慎,嘴角微微牵动,扇子摇得不紧不慢。

“王爷这又是何苦。江定安这回名声大噪,朝廷上下都震动了,依我看,不全是坏事。”

江慎猛地抬起头,眼睛瞪着他。

“先生这话什么意思?那江定安现在多威风,陛下只怕越发高看他一眼,本王能不窝火?!”

东方白呵了一声,嗓音不高不低。

“王爷,有句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江定安今天站得越高,将来指不定摔得越惨。”

“他功劳越大,陛下心里那根弦啊,就越是绷得紧。”

“咱们呐,等着瞧,稍微扇扇风点点火,就能等着捡便宜。”

他扇子一顿,眼里透出些许锐利。

“再说了,王爷那个‘惊天局’,我看日子也差不多了。”

“江定安这颗棋子,他乐意不乐意,都得乖乖进咱们的套。”

江慎听他这么一剖析,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嗓门也压低了。

“先生是说……”

东方白身子往前凑了凑,声音更轻了,密室里的烛火似乎也跟着暗了几分。

皇城深处,御书房。

景帝负手站在窗棂前,瞅着窗外乌云一层层压过来,半晌没出声。

江定安这小子,像一把刚开刃的刀,锋利得很。

大姜能有这么一员猛将,替他开疆辟土,挡住外头那些豺狼,他自然高兴。

可这刀太快了,他也犯嘀咕,怕哪天这刀口转过来,伤了自己,动摇了这祖宗基业。

自古功高震主者,鲜有善终。

景帝背手默立,烛火在他眸中无声跳跃。

良久,他转过身,声音压得极低,吩咐身旁的老太监。

“传西厂安清欢。”

不多时,极轻的脚步声停在御书房外。

一名女子着墨色飞鱼服,静静走了进来。

那身象征权柄与铁血的服制,穿在她身上,反倒衬出几分难言的风姿。

她一出现,书房内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片刻。

此人,正是权倾朝野,令百官闻之色变的西厂提督安清欢。

“奴婢安清欢,参见陛下。”

她敛衽,声音平直,听不出什么波澜,却又带着女子特有的清润。

“安卿平身。”

景帝的嗓音听不出喜怒,他打量着阶下女子。

“晋安的事,你应该听说了。”

安清欢垂着头。

“奴婢略有耳闻。”

景帝在御案前踱了几步,语调不疾不徐,却自有千钧之力。

“江定安此人,羽翼渐丰。”

“朕要你动用西厂,把他查个底朝天。”

“他过往如何,亲朋旧友有谁,尤其是……”

他停住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他的软肋!”

帝王心术,用人亦防人,既要借其锋锐,又要牢牢攥在掌心,不容半分脱缰。

安清欢闻言,垂落的眼帘下,长睫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江定安……

那个曾与她一同在泥泞中挣扎,又在暗夜里予她星光的少年……

那个她以为早已深埋,却不时在午夜梦回时浮现的身影……

陛下,竟要查他的软肋?

安清欢怎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一旦那所谓的软肋被寻到,江定安便会彻底受制于人,再无转圜余地。

必要时,这软肋,便是穿心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