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正因林霜心中的气血翻涌,情绪又有些起伏不定的缘故,她并未将池砚舟的真情流露放在心上。
她死死地攥着拳头,也暗中下定决心。
不论如何,她迟早有一天要揭露周延生和江小羽这副伪善的真面目。
这时候,外边的人已经话归正题了。
周延生望着跟前近在咫尺的池砚舟,又毫不迟疑地开口挑明了自己的意图。
“砚舟,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找你,便是希望你能够给我点面子,去参加明晚的聚会。”
聚会?
池砚舟何尝不知道周延生那些人的性子?
口口声声说是聚会,但实际上,这只是那些富家公子玩乐的方式罢了。
“明晚是我攒局办的一场单身派对。”
“你到时候就过来呗。”
见池砚舟迟迟都不吭声,也没有回应,周延生顺势而为地站起身来。
凑到池砚舟跟前时,又伸出手搭他的肩膀上。
“砚舟,咱们好兄弟一场,你就当给我个面子。”
池砚舟最厌恶的,便是这种场所。
更是极其讨厌这种聚会。
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的,也令池砚舟心生不悦。
“我没空。”
他毫不迟疑地拒绝了周延生的请求。
再想起周延生的婚事也已经将近,他却迟迟都没有派人去寻觅林霜的下落。
池砚舟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眸,又特意问道。
“延生,后天便是你和林霜的婚礼了。”
“你现在连人都没找到,还有闲工夫去攒局?”
一提起此事,周延生便气不打一出来。
他略微烦躁地“啧”了声,望向池砚舟的时候,有些不悦地翻了个白眼。
“砚舟,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既然那林霜因为一只猫的死不肯露面,那我也可以顺势娶江小羽进门。”
“反正闹到最后后悔的人也不可能是我。”
周延生打算娶江小羽?
这还真是天大的一场笑话。
早在这之前,周延生曾经不止一次地向旁人介绍起江小羽的身份。
现如今,圈内人都知晓江小羽便是周延生名义上的远方表姐。
若他们真是顺理成章地在一起结婚,定是要成为人人嘲讽的笑柄。
“周延生,你真的已经考虑清楚了?”
“你要娶江小羽?”
别说林霜听见这些话觉得不可思议了,就连池砚舟知晓周延生的本性。
现如今,听清楚他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时,池砚舟也觉得他的这种行径荒谬又可笑。
“是又如何?”
周延生显然是对此事毫不在乎。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吊儿郎当地说着。
“最起码小羽在很多事情上都跟我特别合拍啊,也不像是林霜那样,恪守成规。”
“我碰她一下就哭天喊地的。”
一想起这些事情,周延生便浑身一肚子火气。
“反正林霜作成这样,最后也怪不得别人。”
林霜作?
池砚舟只觉得周延生这是瞎了眼。
“反正我爸妈那边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请帖也早就发出去了,这婚事必须要成。”
“所以不论新娘是谁,都行。”
周延生简骇易概地将实情说清楚。
停顿半晌,池砚舟只是随口说了句。
“你开心就好。”
一开始的时候,林霜坐在休息室的床边,她听着池砚舟和周延生间的对话,心中愈加愤懑不平,也是气不打一出来。
不经意间,林霜碰掉了床头摆放着的眼镜盒。
“啪叽——”
休息间传来一阵异常的声响。
周延生瞬间便来了兴趣。
他的眼眸逐渐亮起来,又歪头看向池砚舟。
“砚舟,实在是看不出来啊,你现在也开始玩金屋藏娇那一套了?”
“我倒是要看看,藏在你休息室里的到底是谁。”
金屋藏娇是真。
但池砚舟也从来都不愿意让周延生一次又一次地去伤害林霜。
以致于此刻,池砚舟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眸,又直接伸出手挡住了周延生的去路。
“延生,我还是那句话。”
“我的未婚妻怕生,也希望你别贸然去打搅她。”
池砚舟刚刚把话说完,周延生的神色便逐渐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他亦是眯起眼眸,反问一句。
“可是谁知道你这藏的是未婚妻,还是外边不三 不四的女人啊?”
像是这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周延生又不是不明白。
池砚舟既然能够不计前嫌地与他有所来往,甚至成为好兄弟,这也就说明池砚舟私底下定然也是这种玩得花的人。
思及于此,周延生的眸色渐渐地暗下来。
“只有见了,才知道。”
周延生执意坚持着自己的理念。
林霜无非是有些紧张,她背对着房门,也生怕周延生一个冲动便直接破门而入。
偏偏又因为池砚舟从来都没有锁门的习惯,就算前阵子休息室的门锁突然坏了,他也迟迟都没有派人去维修。
脚步声也渐渐近了。
眼看着周延生下一瞬便要将手搭在门把上,池砚舟不自然地咳嗽了两下,转了话题。
“你刚刚提的事情,我答应你。”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周延生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事啊?”
池砚舟佯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缓缓站起身的同时,只随口解释道。
“你说的单身派对,我会按时到场。”
一听这事,周延生顿时来了精神。
“这敢情好啊。”
周延生懒得再去计较休息室里的人究竟是谁。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他今天特意找上门来亲自见池砚舟,为的便是和陈家二公子的赌约。
只要能够将向来不近女色的池砚舟叫去参加单身派对,便是他周延生赌赢了。
“那明天你可得按时按点地来。”
周延生伸出手拍了拍池砚舟的肩膀,又按耐不住地开口说道。
“池砚舟,你可别让我等你太久。”
说罢,周延生起身便离开了。
望着池砚舟渐渐远去的背影,池砚舟只觉得心中的情绪有些繁杂。
可比起自己的这种处境,池砚舟更加担心忧虑的还是藏身于休息室的林霜。
毕竟林霜刚刚已经亲耳听见了周延生口无遮拦说出的那番话,心中的情绪必然沉重。
他也不知林霜是否会因为眼前的这些事悲痛。
思索再三,池砚舟还是在仔细斟酌,自己究竟应当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宽慰林霜。
而此刻,林霜也已经将房间的门打开。
她缓缓地走出来,面色也有些凝重。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