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认错了吗
下一刻她的手又被裴瑾行恶狠狠地扣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加大力度,捏得她阵阵发疼。
苏琳月噙着眼泪,不得不恳求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瑾行哥哥,我不会这样了!”
裴瑾行却勾起一丝冷笑,他的眼神停留在苏琳月白.皙修长的脖颈上。
无端想起愿愿的脖颈,继而想起她对自己失落又冷漠的目光,裴瑾行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把扼住苏琳月的脖颈!
苏琳月顿时感到一股强烈的窒息感!
她睁大双眼,吓得浑身颤抖起来,双手死死扣住裴瑾行的手腕,脸色发白地疯狂摇起头:
“救,救……救我……”
“瑾行哥哥!”
她祈求着,声音断断续续地在痛苦之中艰难响起。
裴瑾行就这样看着她从剧烈挣扎,到渐渐缺氧,失去挣扎的力气后,才赫然松手!
苏琳月的身体忽然瘫软在地上,她捂着自己的发疼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涌下来,那股劫后余生的恐惧,占满她的脸庞。
煞白的脸色更是像一张白纸。
她竭力控制自己的惊慌,急忙跪在裴瑾行面前认错:
“对不起,对不起瑾行哥哥,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我一定按照你说的,乖乖生下孩子,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好不好!”
那些异样的心思,如今也不敢再有任何肖想。
而裴瑾行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黑深深的瞳眸里看不出一丝表情。
只有脸上的森寒,如冰霜。
“你早就该这么想!我也不至于对你下手。”
说完他扶起浑身发抖的苏琳月,自己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夹在双指间,任由寥寥白烟缓缓而升。
苏琳月小心翼翼地在他的眼神中坐到他对面,不敢抬头的她,一脸乖顺地一动不动。
直到裴瑾行猝不及防地将燃烧的烟头,烫到她的膝盖上。
透过那薄薄的一层布料,灼烧她的皮肤,惊恐的苏琳月只有痛苦的闷哼。
“认错了吗?”
苏琳月她忙不迭地点头,对上裴瑾行那凉薄的双眸,再也不敢想什么。
只有眼泪爬满脸颊。
随后裴瑾行随手把烟头丢入**桶,摩挲着指间,言语冰冷。
“你在我这里,只有孩子是有价值的。”
“如果想仗着这肚子做点什么事,到时别怪我不给你后路。”
撂下这句话后,裴瑾行他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苏琳月痛苦的哭声。
她泪眼婆娑地**着肚子,极其愤恨与不甘地拽着沙发!
凭什么,凭什么要这么对她!
黎愿,到底有什么好的?!
*
黎愿拉开二楼的窗帘,天色已暗,只有晚风摇晃着树叶,投下一片摇曳的阴影。
她开了一瓶酒,坐在那个摇椅上,把网盘上存着的上千张照片,一键删除。
可照片太多,连放进**箱都需要一些时间。
就如她和裴瑾行的婚姻,想要彻底断离,也要拖延一些时间。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照片,一一被放到粉碎箱里,永久地消除痕迹,她的心也彻底地沉入了谷底。
连带着手上的那枚婚戒,一并取下来。
这是裴瑾行亲自设计的婚戒,几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在自己最喜欢的森林博物馆前,在弥漫云雾的清晨,当着数以万计的树木花枝,送上了这枚戒指,也说出了想要和她在一起一辈子的诺言。
自那时候起,黎愿的无名指,戒指就没有取下过。
直到今天。
长时间的穿戴,手指上印上了明显的红痕,纵然现在明显,等过了几天后,也会慢慢消失。
他们的感情,和婚姻,同样如此。
黎愿不想把自己沉浸在这段变质的婚姻中,所以曾经的那些美好,那些回忆,就该彻底粉碎。
处理好这些,她又把今天在车上拍下的那张照片,发给了Rika。
拍的时间刚刚好,苏琳月紧紧抱着他,娇小的身子几乎整个埋进了他的怀抱。
不管是他们真的在拥抱,还是巧合中看到的,都不重要。
很快,Rika发了一个OK的表情,将她发的这张照片存下来。
黎愿又收拾了家里的东西,只要有任何关于裴瑾行气息的东西,统统丢进了**桶里。
包括他碰过的水杯,和她一起盖过的被子,清扫下来,发现家里都变得空空如也了。
连带着那枚婚戒,丢了出去。
明早这些东西就会出现在小区的**站,一起被粉碎,直到没有任何痕迹。
殊不知,楼下的梧桐树下,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
男人缓缓摇下车窗,那身合体的神色西装上倾斜着一丝月光,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径直的锁骨和隐约可见的身体轮廓。
紧抿的薄唇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贵气。
一直等到黎愿房间的灯光熄灭,他才升起车窗,给Rika打去了电话。
很快那边传来霍律的声音:“傅总,刚刚发你的照片,是黎女士发过来的。”
“嗯。”
傅廷衍轻嗯一声,慢条斯理地划过照片,随后才沉下声音来:
“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这个官司,不管要付出什么,都要成功。”
“不过傅总,年底港市和内地可能会有大项目合作,如果太得罪海市裴家,恐怕会影响后续的一些项目。”
“无妨。”
“一切后果,是他应该承担的。”
他放下这句话,Rika也有了底。
傅廷衍想起他第一次见到黎愿的时候,她自信张扬的模样,就像热烈的玫瑰,叫人难以挪开视线。
才短暂的相处,就扎根在心,让人念念不忘。
他身边出现过不少女人,可黎愿这种的,只有她。
然而她这朵玫瑰,却被困于破败的花盆,浇灌着脏水,一点点地磋磨她的明艳之气。
裴瑾行,就是这个毫不珍惜的烂园丁。
他启动车子,深深凝视了楼上一眼后,离开了这里。
次日。
黎愿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白色的羊绒大衣,换上许久没有穿过的细跟小靴。
长长的头发慵懒地散在脑后,甚至花了一些时间,化上精致的妆容。
本就明艳的五官,在装扮之下,更显得动人。
就如一片雪白的玉兰花中,唯一的那一朵红。
她来了到裴家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