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果然是够狠的。
金针刺穴本就疼,而墨辰寒的百日寒更是霸道,银针更需要深入去刺激穴道,让穴位能够有自主运转的能力。
毕竟百日寒已经侵蚀得他周身学到不能自由运转,长此以往下去,毒如五脏六腑,再想根治难上加难。
而同样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陆宁晚才会分段治疗。
每一次都是循序渐进的逐步递增,一点一点来拔除这位摄政王体内的寒毒。
陆宁晚的心神在彻底醉心于医术上后,便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一套银针下去,陆宁晚的脸色略有惨白。
“好了,摄政王殿下,再稍等一炷香的时间再拔除便好。”
“嗯。”
男人闭着双眸,淡淡嗯了一声。
瞧见男人这般的冷淡,陆宁晚也未曾感觉这有什么不对,随即便转身离开了暗室。
而在她离开后,墨辰寒这才骤然睁开双眸,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
那手指的触感仿若还在,竟是让素来清冷的他有了一丝涟漪。
而离开了暗室的陆宁晚则是来见了秦砚。
“处理妥当了?”
秦砚见人出来,便给陆宁晚也斟了一杯茶。
陆宁晚的脸色也略有些苍白。
金针点穴本就是需要耗费极大的精神力,陆宁晚已经多年不曾动用医术了,自然是会有些吃力的。
她嗯了一声,喝了一口茶缓了缓后,这才看向秦砚,苦笑了一声道:“师兄,我是不是很没用?”
秦砚闻言愣了一下,诧异的看向陆宁晚。
“师妹为何会这般说?你可是天之骄子,是师父也夸赞的天纵奇才,为何如此妄自菲薄?”
这一点,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陆宁晚手指轻轻的在茶杯上打着圈儿。
说出口的话,也带着一丝的迷惘。
“我自从下山后,为了不给陆家招惹麻烦,甚少动用自己的医术,甚至旁人都很少知晓我会医术,到底……到底是生疏了。”
说完,又细细的摩擦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她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在施针的时候,指下的触感是多么的陌生与僵硬,若不是理论知识强大,上一世的十八年她未曾扔下医术,怕是根本就做不到为摄政王施针治疗。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陆宁晚才回感觉自己似乎……太过于没用了。
瞧见师兄那副担忧的模样,陆宁晚温柔的笑了笑,继续道:“师兄,我并不是妄自菲薄,而是感觉自己为了那虚无缥缈又虚情假意的亲情,放弃了最该拥有的,实在是不该。”
说完后,更是好笑的摇头。
上一世浑浑噩噩都不曾想明白的事情,如今却看得清楚。
但这一切,却是用命换来的。
多么的可悲?
秦砚看到自家师妹这幅安静却让人心疼的模样,他叹息了一声。
他嘴笨,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但在秦砚的心中,却认为自家师妹是最棒的。
思索了一番后,秦砚这才开口道:“师妹,师兄嘴笨不知如何安抚于你,但瞧着师妹已然心结打开,师兄在这里祝师妹,鹏程万里!此生顺遂!”
举起茶杯,与自家师妹碰了碰。
陆宁晚嘴角的笑容缓缓扩大。
“借师兄吉言。”
一炷香后,陆宁晚再次进了密室为摄政王拔针。
随即书写一副药方。
“摄政王殿下身份这般尊贵却仍旧是遭到小人算计,那么这药……”
她略有些为难。
倒不是怀疑这位殿下身边之人,但若是因药方而导致了什么麻烦,她是不想的。
墨辰寒淡淡扫了她一眼。
“你的药堂什么时候开?”
陆宁晚认真思索了一番后,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十日后。”
“那便十日后开始服药,在你的药堂内。”
这是目前为止最为稳妥的办法。
陆宁晚也挑不出毛病,随即点头。
“好。”
男人宽腰窄臀,肌理分明的人鱼线更是让人瞧了便血脉喷张!
陆宁晚默默移开视线。
男色误人。
她不能被迷惑。
似乎是察觉到了陆宁晚的举动,墨辰寒微微挑眉,嘴角反倒是勾起了一抹浅浅笑意。
等穿戴妥当后,在陆宁晚要告辞时,却被墨辰寒叫住。
陆宁晚顿了顿,安静的垂眸。
而墨辰寒却也是山下打量了一番陆宁晚。
“本王倒是不知,你倒是心思深沉的。”
陆宁晚闻言心尖儿一跳。
在面对江熠的时候,她可以做到面无表情的对他对峙,哪怕是鱼死网破陆宁晚都半点不虚。
可在这位摄政王的面前,陆宁晚总是有一种自己不论是做什么都好似是会被这人给看得透彻的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她垂眸,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民妇不知摄政王殿下此话何意。”
不知?
墨辰寒呵的一声轻笑。
这女人可真是不老实。
当日和离后答应了永安侯的净身离府,墨辰寒还以为她是个软弱之人,却不成想此女竟然早早就把嫁妆给透了出来。
聪明,又稳健。
甚至还惯会装柔弱。
这些让人不喜的性格特点却汇聚于她一人的身上,竟是不给人一丝的违和感。
陆家女,你又能给本王多少的意外?
不过眼下她不想说,那墨辰寒自也不会多问。
深深的瞧了她一眼后,这才大步离开。
而等人离去后,这陆宁晚餐得以喘息。
她轻抚胸口,眉头也不由得微微蹙起。
若是可以,陆宁晚并不想要招惹这位大人物。
可没办法。
陆宁晚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整个盛京城能够与国公府与永安侯府对立的人,除了这位摄政王,再无二人。
眼下二人以是合作的关系,再后悔也无用。
接下来的几日,有秦砚的帮忙,铺子买妥后便开始装修。
等一切处理妥当,静等开张的前一夜,陆宁晚宴请了秦砚。
并且亲自上门,请了摄政王。
至于为何……
陆宁晚不是不通世事的小姑娘,盛京城最黄金地段的铺子却被她轻易拿到手中,若是说这其中没有那位摄政王的手笔,谁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