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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听到这儿,叶晚竹忽然出声打断了邵威的话。
“我,我马上就要说到了。”邵威被从自己的思绪里强行叫醒,眼中透着满满的迷茫。
这位王妃是嫌弃他说的太慢?
“你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谢逸这时候也开了口,语气满是难以置信。
邵威又愣住了,抬头看向周围,这才发现围着自己的几人,表情都算不上好。
他这是说了什么?
舔了舔嘴唇,邵威事小心翼翼地缩着脖子,一边捡起自己中断的思绪。
“我,我说大梁战败后……”
看着这位景平王妃沉下去的眼神,邵威愣是被吓得打了个哆嗦,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大梁战败了?”
叶晚竹一字一句地道。
自孟希越领兵将南疆的攻势打退后,便是一路高歌猛进,她怎么不知道,大梁打过败仗?
况且,邵威的这个战败,显然是另外的意思。
隐风等人也齐齐盯着邵威。
“是,是啊……”
被这么多道目光看得更加不明所以,邵威心知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不说这个,其他的,他也不知道啊!
“大梁的军队被南疆军诱惑,数十万队伍全部被困进了深山峡谷,天降大雨,全都被瘴气毒死了。”
“自从那一战之后,大梁军便一蹶不振,南疆军则是趁机出动,打下了南郡,将安王世子和手下的军队全都赶了出去!”
“这,这到底有什么问题?”
邵威越说,便能看到自己眼前几人的表情越古怪,实在是忍不住,把话问出了口。
叶晚竹和隐风等人都互相对了对视线。
邵威口中的这场战役,的确出现在了送往京城的战报上。
只不过,那战报中的描述是孟希越识破了南疆军的阴谋,生声东击西,带着大军绕路来到南疆军背后,打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那一战收缴了南疆军大半的兵力,也奠定了大胜的基础。
同一场战役,竟然会有两种迥然不同的说法?
叶晚竹的眼神忽然闪了闪。
“南疆人是不是都是这么认为的?”她看向邵威。
“这,当然是!”邵威听见她这么问,表情活像是见了鬼。
不这么认为,还能怎么认为?
难道南疆没赢?
这怎么可能?
邵威的五官都因为这个想法扭曲了起来。
叶晚竹这会儿却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
难怪自从来到万源,她就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有些古怪。
客栈那小二的态度,还有邵威手下的话,在这一刻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这怎么可能呢?
叶晚竹脑海中忍不住也出现了和邵威相同的疑惑。
“孟希越领着南疆使团前往大梁京城,还带去了许多宝物,这件事,你们知不知道?”她很快又想起一件。
若南疆是战胜国的话,怎么想,也不该是他们到大梁去出使吧?
叶晚竹话音落下,果然,邵威的眼神十分茫然。
他摇了摇头,根本就不知道叶晚竹这是在说什么。
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使团的事情!
“王妃,你的意思是,南疆真的没赢?”
毕竟父母都是大梁人,邵威耳濡目染,知道了不少东西,这会儿听着叶晚竹的问话,越来越觉得这个离谱的想法可能是真的。
叶晚竹没作声。
说实话,她现在也不敢确定大梁赢了还是没有。
孟希越到底在做什么?竟然连这样的消息都能造假?
“先不说这件事了,你继续往下讲吧。”
实在是想不清楚,叶晚竹索性先将整件事都抛到一边,捡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邵威哽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饶是自己这条小命都被这位景平王妃捏在手里,也还是控制不住地瞪起了双眼。
他都已经顺从成这样了,怎么还有更过分的?
连一个问题都不让他问!
叶晚竹板着脸,声音又变得冷酷,“快点说!”
“……诶,好嘞!”
深吸一口气,邵威竭尽全力露出一个笑容,难看得让人不忍直视。
没办法,他打不过啊!
不过他刚刚说到什么地方来着?
邵威的脸上又出现了一片空白的神色。
叶晚竹的表情也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马上就要说到安王世子了。”夏铃这时候轻声接上了一句话。
她对南疆还是大梁赢了不是那么感兴趣,她只想知道这该死的安王世子是怎么回事!
追杀了她们的商队一路,夏铃心里这口气已经憋了好久了!
邵威闻言一拍脑门,随即又微微皱起了眉头。
“对,打完仗之后,万源城里的人几乎空了一半,什么生意都做不了了,我们这些还留在城里的,也只能东躲西藏。”
“邵府的地下有密室,我和几个下人一直躲在里面,这地方除了我谁也不知道才对,可那天,密室却被从外面打开了……”
邵府的密室机关非常隐蔽,可孟希越却毫不费力地找到了机关,不仅将密室打开,而且还带着一众手下,大摇大摆地将邵威带了出来,又把整座邵府都牢牢地控制住了。
“他说他是大梁的安王世子,要跟我做笔生意,他的手下人人带刀,我当然不敢不同意!”
说起那天的事情,邵威的神情还是不免有些黯淡。
“这人贩子的买卖,都是按照安王世子的意思做的;卖出去的奴隶也是他让人送过来,就连刚才跟你们差点儿打起来的那些手下,也是安王世子派来的!”
邵威自己都十分疑惑,这个大梁的安王世子,到底为什么要找他做这个生意?
当时边境都乱成一锅粥了,根本没人在乎做生意的到底是南疆人还是大梁人。
有这样的本事和渠道,安王世子不能自己进来当这个人贩子吗?
叶晚竹静静地看着邵威一脸疑惑的模样,想着他的话,忽然抬手在桌子上敲了敲。
“孟希越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生意以外的,不同寻常的话?”
她看着,做生意的这个理由,怎么都像是个幌子呢?
邵威皱着眉思索片刻,忽然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