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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菡小朋友跌跌撞撞地在书画的开路下跑了过来,抹着两行眼泪,一**坐在萧子景脚上,顺便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
“爹啊!父王啊!”她使劲扯着嗓子大哭,“家里揭不开锅了,鸡都饿得不下蛋了,求求您别再折腾了,赶紧回家吧!姨娘们都快饿死了,我实在想不出招啦!”
这一番话落下,连空气似乎都静默了片刻。
“你!你从哪儿来的,给我滚开,这是我父王!”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是萧延,他用力攥着拳头,浑身哆嗦着朝小花看去。
不过他也只能瞪眼了。
被骗自宫之后,虽然那自称王武的男人替萧延处理了伤口,但还是没能阻拦后续的恶化。
萧延高烧一场,下半身差点儿全烂了,至今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只能坐在轮椅上才能行动。
小花就当现场压根没有这个人,仰头越发用力地抱着萧子景的大腿。
“爹!爹爹爹!你快回家吧!”
萧子景的表情先是有一瞬的空白,而后就变得十分精彩了起来。
“你这该死的野种,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还拽他的裤子!
他恶狠狠地瞪着小花,一边用力扯住自己的裤腰带,目光又逐渐转到潇湘院的一行下人们身上。
叶晚竹离开后,萧子景的一腔怨气无处发泄,本想狠狠收拾这些该死的**人。
可谁承想,整个潇湘院也在叶晚竹出逃的那一夜人去楼空!
这帮人还拿走了院子里所有能拿走的东西,简直像是蝗虫过境,要不是房子拆不走,恐怕她们也要搬起来!
在京中找不到人,萧子景后来也就放弃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做。
没想到,这帮**人竟然敢自己跳出来!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萧子景抬腿就往小花身上踢,“野种,谁允许你管我叫爹?你那个**货娘呢?她跑了不要你,你才想起来找本王?你想得美!”
小花侧身一躲,反手又绕到萧子景身边,抱住了他另外一条大腿。
“爹啊,你说什么呢爹!”小花一边干嚎,一边继续用力扯他的这条裤腿,“你快回家挣钱吧,别干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行不行啊?”
“什——”
萧子景差点儿被小花扯得一个趔趄摔倒,听着她的话更是火冒三丈。
竟敢诬陷他!
书画这时候也带着一众潇湘院的下人们团团围在萧子景身边,牢牢地堵住了他的各项通路。
“王爷,府里没您不行啊!”
“王爷,求求您回家主持大局吧!”
“王爷,奴婢们饿啊!”
一群丫鬟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萧子景头脑发胀,什么也思考不得。
这帮人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阮莹莹这时候冷笑着上前,一脚踢在小花后背上!
“小**人!别想污蔑王爷!还有你们这帮逃奴!我今天就送你们进大牢!”
那件事后,阮莹莹被剃光的头发虽然已经长了出来,却只有一点点,不得不在炎热的夏季也时刻带着帷帽。
她的双手却是全废了,指头再也用不上力气,连吃饭都只能让人伺候。
这一切都是拜叶晚竹所赐,阮莹莹怎么能不恨!
她恨不得杀光和叶晚竹交好的所有人!
怒从心头起,阮莹莹弯腰就要去抓小花的衣领,“你给我过来!”
“姨娘别打我!”
小花灵活得要命,立刻松手起身,在潇湘院下人们的掩护下来来回回地和阮莹莹兜着圈子。
“姨娘,你再警告我不许靠近父王也不行啊,家里人马上就要饿死了,哪怕让我们吃一顿饱饭呢?你们别再花银子做这个了!”
“你再瞎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阮莹莹听着也愤怒起来,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花跑得更快了,“爹,姨娘,那些人明明是说给钱让你们骂九千岁,现在怎么变成咱家自己出钱了,你们是不是被人骗了?”
“你,你给我闭嘴!”
萧子景终于从这种一片混乱的场景里回过神来,猛地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肯定是谢无咎那个假阉贼,提前转移了这帮**人,等着这个时候为自己说话呢!
他狂怒着推开挡住自己的几个丫鬟就要冲到小花面前去。
“过来!过来!”萧子景狂吼着,“你这个**丫头,好大的胆子!”
“爹!我错了爹!只要你留点钱给家里,我立刻就滚!”
小花喊得委屈,跑得利索,分明一下都没让萧子景碰到,听着却凄惨至极。
“只要你少雇两个看热闹的人就行了嘛!”
雇来的?
一众百姓们闻言都瞪大了双眼,随即开始打量起自己身边的人。
这是不是雇来的?
怎么看谁都可疑!
孟希越一直极力掩饰着的表情终于有些绷不住了,沉着脸要走上前去。
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他看谢无咎也是不要脸了!
“诶!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萧子景盛怒之下,力气爆发,竟然一瘸一拐地要追上小花,隐月忽然从门里出来挡了一下。
他把小花拉到身后,自己对上了萧子景那气势汹汹的模样。
萧子景只停顿了一瞬,面容便更加狂怒,“你们看见了吧?这臭丫头就是谢无咎的人!
“呵。”
论演戏,隐月也不遑多让,他冷笑一声,当即又抬高了声音。
“景平王,你这是白的黑的全都要扣到九千岁的脑袋上来啊?是不是你晚上不行,也要怪我们东厂太监太多?”
萧子景恨恨地瞪着他。
这死太监,肯定是故意的!
“那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九千岁在作保呢?”
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萧子景先是一愣,随后又立刻挺直了腰杆!
“就是!”他瞪大眼睛看着隐月,“你敢说一个不是吗?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看着呢!”
小花弱弱地从隐月身后探出了脑袋,“爹,那都是你找的托儿,你别说出来啊!”
“你……!”
萧子景顿时破了功,气得一个倒仰!
“证据呢?”伪装成百姓的孟希越朗声追问,“我可是自己来的,你们凭什么污蔑我?”
一声轻柔的,阴恻恻的笑这时候从隐月身后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