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妾做平妻?我转身改嫁九千岁杀疯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必须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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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谢无咎脚步沉沉地走在前往乾清宫的路上。

玄袍金蟒在身,他依旧是那个不怒自威的九千岁,眉宇间却多了一道松不开的褶皱。

昭德帝的情况不太好了。

从柔妃那里找来的药粉已经全都用完了,东厂的人迟迟找不到郭嬷嬷的踪迹,如今一晃十多天过去,圣上已经开始朝着柔妃的那个方向发展。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嘶吼挣扎,屋外的宫人和御林军不得不全部退离乾清宫,再换上一水儿的东厂锦衣卫。

这副模样看上去更像是谢无咎要夺权篡位了似的。

朝中和京中对此的反应也越来越大,孟希越本人虽然没再出现,可暗中的手段绝不会少。

如今,要求圣上亲自出面和群臣沟通的,和要求谢无咎立刻滚出皇宫回到东厂的人各占一半——算来其实是一样的。

昭德帝的状态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公开露面,更别说帝王身染怪毒会带来怎么样更加严重的恐慌了。

若说孟希越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又或者他没有参与其中,谢无咎都想笑。

事到如今,孟希越的意图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可谢无咎还是要等。

他要等到孟希越彻底图穷匕见,再也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

想踩在他谢无咎的头上,欺世盗名?

做梦!

“九千岁,您来了。”

万般思绪转过,等再次来到乾清宫门前的时候,谢无咎已经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在门前迎人的是福顺公公的干儿子,一清公公,他面上挂着一个僵硬的假笑,难看得要命。

谢无咎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伸手一把抹在他脸上。

“不会笑就别笑了,德顺公公怎么样?”

“不好。”

一清小公公本来就没什么心思,这一下变得更加垂头丧气的。

“公公整日守着圣上,小的怕他老人家先熬不住——”

“诶诶诶!”

谢无咎紧急抬高声音,拦住一清公公的话。

“乌鸦嘴,赶紧给本督闭上!”他斜晲过去,“等会儿德顺公公听见你这么咒他,小心你的一身皮!”

九千岁一颦一笑仿佛与平时一般无二,可一清公公这么看着,心情却更加低落了。

“您进去吧,小的在这儿守着。”他后退两步,将通向大殿的路让了出来。

谢无咎脸上故意为之的笑容也淡了淡,大步朝殿内而去。

推门进屋,他迎面先看见了几扇高大的屏风,将屋中的景象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殿门前空无一人,谢无咎也见怪不怪,绕过屏风,方才彻底停下了脚步。

往日放着书桌书柜的地方,如今只有一座一人高的铁囚笼,每根铁棍都有手腕那么粗。

这是为了关押发狂的柔妃时想出来的办法。

谢无咎立刻往笼中看去,果不其然,对上了一双疲惫的眼睛。

“来了?坐吧。”

昭德帝席地坐在铁笼中,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一丝血迹也正顺着唇角流下。

这副模样,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毒性的发作。

谢无咎难得没挂起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眼前憔悴得不**形的中年男人,忽然有些不敢认了。

昭德帝天生脸嫩,即使年龄已经上来了,只要不端起帝王的架子,看起来仍是一副年轻俊朗的模样。

可如今,那模样却已经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甚至比他实际的年龄看着更加衰老和虚弱。

“不想坐?那就站着说话吧。”

见谢无咎愣愣地站在原处,昭德帝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并不在意。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铁笼上道,“最近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孟希越消停了没有?”

这问话仿佛在朝会之上,谢无咎回过神,避开了昭德帝的眼睛。

“情况不好,”他冷哼一声,“而且不好的很!景平王府那几个蠢货,被孟希越耍得团团转,都跟在他**后面,替他造势呢!”

“皇上,您再不好起来,他们恐怕真要把微臣和东厂的人挨个砍了。”

昭德帝却轻笑一声。

“朕好不起来了。”他回应得堪称铿锵有力,“你别指望朕,自己想办法吧。”

谢无咎猛地一皱眉,又舒展开来,“我已经让人去南疆找解药了,陛下多坚持一日是一日,总会有办法的。”

“没办法的,朕最清楚,你也不要骗自己才好。”

昭德帝仍是毫不留情地摇了摇头。

“这毒药侵蚀了朕的身体,这不是能好起来的感觉。”他又瞅了谢无咎一眼,有些严厉,“再说,发展下去会是如何,你不是已经在柔妃身上看到过了吗?”

谢无咎想起了柔妃如今的模样,用十根手指头,硬生生地挠烂了自己一身的皮肉。

“我——”

“行了,朕难得有一阵子清醒的功夫,没时间听你伤春悲秋的。”

谢无咎还想说什么,却被昭德帝一摆手打断了。

“福顺,”他看向一旁,“把那两样东西都拿过来,交给九千岁。”

福顺公公也瘦的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连走路都有些不利索,摇摇晃晃地端着一个托盘来到谢无咎面前。

两卷密封完好的明黄卷轴被放在里面。

谢无咎一愣之下,又调转目光向昭德帝看去。

“拿走,别让任何人知道,这是密旨。”

谢无咎入殿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昭德帝说话的时候便出现了低低的喘息声,人也跟着颤抖起来。

“你爱胡说八道,朕不管,但这件事,你必须给朕坚持下去,朕知道你会的,但你要给朕保证!”他一双眼死死盯着谢无咎,眼底的理智渐渐开始消散。

谢无咎一把抄起那两副卷轴,举过头顶跪了下去。

“微臣领旨。”

片刻之后,将凄厉的吼叫声抛之脑后,谢无咎怀揣着两份密旨,神情晦暗地从乾清宫大步走了出去。

殿门院门再次被死死锁住,他脚下飞快,不过须臾便穿过层层宫墙,回到了东厂之中。

进入属于东厂的大殿,阵阵喧嚣声便隐隐约约从外面传了进来。

“主子,”隐月小跑着来到谢无咎身边,“景平王府的人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