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清晨,张家村迎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傅妙芙怀孕了。
她醒来后突然干呕不止,被张霸山急匆匆地带到宋南星面前。
“我要当爹了?”
听完诊断,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狂喜之色,粗糙的大手狠狠拍在桌面上。
“好!太好了!”
不到半个小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嚯!这神医还真有几分本事,昨天才开的药,今天就怀上了!”
“哈哈哈恭喜山哥。”
“不行,我得让我家那婆娘也多喝几碗药,争取也生个大胖小子。”
张霸山满面红光,走到宋南星面前,大手一挥。
“我这个人向来赏罚分明,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尽管说。”
宋南星眸光微闪,视线在人群中扫视,最后落在那张尖酸刻薄的脸上。
“我要你惩罚她,给我出气。”
张春丽脸色大变。
“山哥!我为您做了那么多事……”她慌忙看向那个魁梧男人,却被一把甩开。
张霸山却毫不犹豫地点头。
“行,你想怎么处置都行,别弄死就成。”
在他眼里,女人只分“能生”和“不能生”两种。
张春丽已经完成了引宋南星入村的使命,自然成了弃子。
“不…你们不能这样!”张春丽面如死灰,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话还没说完,一块破布就塞进了嘴里。
声音戛然而止。
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架起她,像拖死狗一样往外拖。
宋南星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怜悯,转头对张霸山说:“我想看着她受罚。”
“可以。”
张霸山今天心情大好,爽快地答应下来。
紧接着,宋南星隐晦地看了对面一眼。
傅妙芙立即投来一个会意的眼神,随即主动挽起张霸山的胳膊,娇声道:“山哥,肚子里的宝宝说渴了。”
“哈哈哈好。”张霸山开怀大笑,“我带你去喝最甜的山泉水!”
两人亲昵地离开了。
宋南星转身,跟着押送张春丽的两名壮汉来到祠堂后的地窖。
阴暗潮湿的阶梯向下延伸,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腐臭味。
地窖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油灯勉强照明。
宋南星皱眉环视四周,发现墙上挂着冰冷的金属镣铐,角落里堆着各式骇人的刑具。
张春丽被粗暴地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呼。
紧接着。
壮汉已经拿起一根带刺的鞭子,眼看就要抽下去——
“等会!”宋南星厉声喝止。
她虽然厌恶张春丽,但也见不得这般酷刑。
“让她一边道歉,一边给我磕九十九个响头就行。”
两个壮汉悻悻地放下鞭子,眼神中竟流露出几分失望,却也不敢违背山哥的命令。
他们粗暴地揪住张春丽的头发,强迫她在地上磕头。
“对不起……我错了……”
沉闷的磕头声在四周回荡。
宋南星借口空气闷热,转身往地窖深处走去。
拐过一道弯,前方突然传来微弱的啜泣声。
不出意外的话。
傅妙芙说的那十几个女生就在里面。
与此同时。
“时宜,你说我们会死吗?”一道虚弱的女声轻轻响起。
几个女孩蜷缩在潮湿的角落里。
她们因为倔强不肯屈服,已经被关在这里整整七天,看不见阳光,饿得头晕眼花。
“我好像又听见惨叫声了,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们?”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
黑暗中,绝望的气息如同实质般蔓延开来,隐约能听见压抑的啜泣声。
温时宜强撑着坐直身子,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总之,我死也不会屈服,大不了就和他们同归于尽。”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牢房里的女孩们顿时绷紧了神经,惊恐地抱成一团。
温时宜挡在最前面,手中紧握着生锈的铁片,用力得指节发白。
“咔嚓——”
锁链被打开。
女孩们死死盯着牢门,脸色惨白如纸。
然而——
预料中的狞笑没有出现,一道清冽如泉的女声落入耳畔。
“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温时宜愣住,抬头望去,借着地窖入口透进的微光,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牢门前。
宋南星逆光而立,周身仿佛笼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快速扫视牢房内部,当看清里面十几个遍体鳞伤的姑娘时,眼神瞬间冷得骇人。
“这些药草能补充体力,来不及煎煮,你们直接嚼碎咽下,今晚子时,我来带你们离开。”
宋南星叮嘱完,迅速将布包塞进其中一个女孩的手里。
温时宜颤抖着接过,里面是几株还带着泥土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刚要开口,宋南星却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迅速退了出去。
四周重新陷入黑暗。
过了好一会儿,角落里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时宜姐,那人…真能救我们出去吗?”一人怯生生地问。
温时宜摸黑捡起地上的药草,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她外公以前是中医,自己多少懂点儿,这草药闻着确实能补充精力。
“没毒,一起吃吧。”
温时宜哑着嗓子说。
接着,她把药草塞进嘴里嚼了起来,苦涩的汁水在口腔里蔓延,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其他人见状,也赶紧跟着往嘴里塞。
黑暗中,那一双双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
另一边。
宋南星回到地窖入口时,张春丽还在机械地磕着头。
额头早已血肉模糊,混合着泥土和泪水糊了满脸。
此刻,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今日,当初何必要招惹这个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