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挖矿六年,我叛出侯府你哭什么? 第四十一章 得到令牌,探查天牢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低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声。

“呵,好你个李季,好你个刁民!”

皇帝的声音里,怒气似乎消散了不少,反而多了一丝哭笑不得。

李季心中猛地一跳,依旧不敢抬头。

皇帝踱了几步,似乎在平复心绪。

“你这混账小子,真是把朕给算计进去了!”

“罢了,罢了,此事,朕会想办法,替你处理妥当。”

“不过。”说到这里,皇帝突然话锋一转,带着一丝警告。

“你得先给朕,将这最后一局棋,赢得漂漂亮亮,不容有失!”

李季闻言,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一股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陛下此言当真?”

皇帝看着他那副样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君无戏言!”

“谢陛下隆恩,陛下圣明!”李季大喜过望,再次重重叩首,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草民李季,定不负陛下所托,必定大胜北蛮!”

“行了,起来吧。”皇帝摆了摆手:“少在朕面前动不动就跪。”

“谢陛下。”李季这才站起身,脸上依旧带着难以抑制的喜色。

“陛下,若无其他吩咐,草民先行告退,回去好生准备棋局。”

“嗯,去吧。”皇帝颔首。

李季躬身行了一礼,转身便要离去。

就在他一只脚即将迈出御书房门槛的刹那。

“李季,等等。”皇帝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李季一怔,连忙停下脚步,转过身:“陛下还有何吩咐?”

只见皇帝从御案上拿起一枚小巧的令牌,随手向他抛了过来:“接着。”

李季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令牌入手微沉,触感温润,似是某种特殊的木料所制,上面雕刻着繁复的龙纹,隐隐透着一股贵气。

“陛下,这是……”李季有些疑惑。

皇帝淡淡道:“此乃朕的随身令牌。”

“日后,你若有要事求见,或朕有事寻你,凭此令牌,可随时入宫,畅通无阻,直达养心殿。”

“有些事情,朕或许会单独召你商议。”

李季握着令牌,心中巨震。

这块令牌的份量,可远不止通行无阻那么简单。

这是皇帝在向他示好,甚至是一种拉拢。

“草民何德何能!”李季再次躬身,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谢陛下天恩浩荡,李季粉身碎骨,亦难报陛下知遇之恩!”

皇帝不置可否地摆了摆手:“去吧,记住你的承诺。”

“是,陛下,草民告退!”

李季紧紧握着手中的令牌,心中百感交集,恭敬地退出了御书房。

李季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御书房厚重的门后,魏忠贤便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

他脸上堆着惯有的谄媚笑容,小心翼翼地躬着身子。

“陛下,可是有何吩咐?”

皇帝阴沉的脸色没有半分缓和,目光依旧盯着李季离去的方向,深邃难测。

片刻,他才缓缓收回视线,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传朕旨意,昭告天下。”

魏忠贤心头一凛,连忙垂首,洗耳恭听。

“从今往后,靖王府,只有一位世子,那便是李福永。”

“除他之外,再无他人!”

此言一出,魏忠贤那张惯于察言观色的脸瞬间闪过一丝了然。

他立刻明白了,陛下这是在为某些事情做铺垫,也是在给某些人一个明确的信号。

“奴才遵旨!”

魏忠贤不敢有丝毫怠慢,重重叩首,随即领命,脚步匆匆地退了出去。

这道旨意,恐怕又要在京城掀起不小的波澜了。

……

与此同时,李季已经快步走出了巍峨的皇宫。

午后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驱散了御书房内残留的几分阴寒。

他摊开手掌,那枚温润的木制令牌静静躺在掌心,龙纹在阳光下似乎活了过来。

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他唇边漾开。

这块令牌,不仅仅是皇帝的宠幸那么简单。

它更像是一把钥匙。

一把能够开启他某些尘封计划的钥匙。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李季的脑海。

他猛地想起了黑风矿场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

老头离开前,曾抓着他的手,眼神浑浊却又带着一丝清明地叮嘱。

“小子,若有朝一日,你能入得了那天牢,务必去救一个人出来!”

“你只需报上我的名号,他自会明白,也必将成为你最得力的臂助!”

天牢!

李季的呼吸微微一促。

那可是大夏最为戒备森严的所在,寻常人等,莫说进入,便是靠近都难如登天。

但现在……

李季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

有了这块御赐令牌,别说是天牢,便是皇宫大内,他亦可畅行无阻!

机会就在眼前!

李季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不敢有片刻耽搁,辨明方向,脚步一转,便朝着天牢疾步而去。

不多时,阴森的天牢入口已然在望。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股压抑、肃杀的气息。

几名身着制式铠甲的狱卒,神情麻木地守在门口,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

李季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径直走了过去。

“站住,何人擅闯天牢禁地!”

一名狱卒厉声喝道,腰间的佩出鞘半寸,寒光闪烁。

李季面不改色,直接从怀中摸出那枚龙纹令牌,高高举起。

“奉旨行事!”

那龙纹令牌在阳光下并不耀眼,却似有千钧之重,压得那狱卒几乎喘不过气。

他脸上的厉色瞬间凝固,瞳孔骤然一缩。

那半出鞘的佩刀,像是失了力气般,滑回了鞘中。

“小的有眼无珠,大人恕罪,大人里面请!”

狱卒的腰猛地弯了下去,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惶恐与敬畏。

另一个狱卒早已手脚麻利地去推那扇厚重的铁栅栏门。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天牢那张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巨口,在李季面前缓缓洞开。

一股比之外面更加浓郁百倍的阴冷、腐朽,夹杂着淡淡血腥的气息,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了李季的口鼻。

李季面色平静,对这股气息恍若未闻,一步踏入。

甬道幽深,两侧石壁上跳跃的火把,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在斑驳的墙壁上扭曲晃动。

他才走了数步,一阵急促而略显慌乱的脚步声便从甬道深处传了过来。

“何人在此喧哗,惊扰了贵客,你们担待得起吗?”

声音尖细,带着几分刻意的威严,却掩不住一丝底气不足。

很快,一个身着暗红色囚服,腰间叮当作响地挂着一大串钥匙,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便一路小跑着出现在甬道拐角。

此人脸上原本挂着一丝不耐与倨傲,当他的目光触及李季手中那枚静静躺着的木制令牌时,脸上的表情如同川剧变脸般,瞬间从不耐切换到了极致的谄媚。

汗珠几乎是立刻便从他油腻的额角渗了出来。

“哎哟喂,小的眼拙,不知是贵人驾!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牢头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来,几乎要跪倒在李季脚下,脸上堆砌的笑容僵硬而夸张。

这令牌他见过一次,远远地见过。

那是能让整个天牢都为之震动的存在!

李季的目光淡漠,并未因他的谄媚有丝毫波动。

“我来找个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刺入牢头的心底。

牢头心头一颤,连忙将腰弯得更低,几乎成了九十度。

“大人请吩咐,只要是这天牢里关着的,便是掘地三尺,小的也一定给您找出来!”

李季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牢头的耳中。

“此人叫做阳顶天,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