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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叶锦宁点头,“确定好了,那天她们都有时间,她们都来。”
“那就好!”傅老爷子笑呵呵的点头,“咱们也不用在这儿,猜来猜去的了。
等你朋友来了,咱们创造机会,让你朋友和朝寒相处一下,看看他们对彼此有没有感觉。”
“爷爷……”叶锦宁有些一言难尽的说,“怕是不成了……”
“嗯?”傅老爷子疑惑,“怎么了?”
“您忘了吗?”叶锦宁说,“刚刚,朝寒说他发烧了。
要是他猜的没错,他得的是传染病。
他得单独隔离。
恐怕,我和景霆的婚礼,他赶不上了。”
傅老爷子:“……”
是哦!
都怪朴枝枝那个脏心烂肺的糟心玩意儿!
医院里。
朴枝枝被送进了隔离病房。
她能感觉到,她的情况越来越不好。
她躺在病床上,明明盖着被子,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一阵又一阵无法控制的寒意,如同潮水般从骨髓深处涌出,让她控制不住地牙关打颤。
即便她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也无法驱散那彻骨的冰冷。
寒意并未持续太久,渐渐地被一阵灼热的高烧取代。
体温仿佛失控的炉火,节节攀升,烫得她意识都有些模糊。
头痛欲裂,仿佛有钢针在里面不断搅动,太阳穴突突直跳。
浑身的肌肉和关节像是被拆散后,又胡乱组装起来,每一处都泛着剧烈的酸痛。
后腰和四肢,沉重得连抬一下手指,都觉得费力。
她试图深呼吸,却感到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每一次吸气都变得短促而困难,肺部传来隐隐的钝痛。
这是病毒向下呼吸道侵袭的可怕征兆,与她笔记中记录的病理过程,一模一样。
更让她恐惧的是,她察觉到,她的思维开始变得迟钝、混乱。
那个装着海蓝色液体的玻璃瓶、傅朝寒冰冷绝情的脸、叶锦宁被精心呵护的身影、车厢里密闭的空间。
这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在她的脑海中翻滚、交织,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她知道,这是病毒血症影响中枢神经系统的表现,是高烧和全身性炎症反应带来的恶果。
“报应……这就是报应吗?”
一个绝望的念头,在她心底升起。
她亲手设计的害人武器,最终却第一个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原本指望,凭借着年轻力壮和提前用药,扛过去。
但现在,这病毒凶猛的发病速度和严重的症状,让她那点侥幸心理荡然无存。
她开始剧烈地咳嗽。
每一次咳嗽,都震得胸腔生疼,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隔离病房里,一片死寂。
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和她自己粗重艰难的呼吸声、压抑的咳嗽声。
这种绝对的孤独和濒临死亡的恐惧,远比身体的痛苦,更让她煎熬。她瞪大眼睛,望着苍白的天花板。
悔恨、恐惧、以及对傅朝寒和叶锦宁的恨意,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
不!
她还这么年轻。
她还没来得及享受生活。
她不能死!
她翻身下床,踉跄着冲到门前,用力拍打门板:“来人!
来人啊!
你们为什么还不给我用药?
你们要害死我吗?”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她年轻,提前服用了抗病毒药物,积极治疗,她既不会死,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但前提是,她必须得到积极的、最有效的治疗!
可是现在,她被锁在隔离病房里。
没人理她。
没人给她用药。
得不到积极有效的治疗,她会死!
她不想死!
她疯了一样先是拍打门板,见没人理她,她又跑到玻璃墙前,拼命的拍打玻璃墙,扯着嗓子尖叫:“来人啊!
来人!
你们这是在杀人!
你们不能草菅人命!
我要是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戴着口罩的乔凌泉踱步过来,与朴枝枝隔着玻璃墙对视:“草菅人命?
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
你竟然用这种恶毒的办法,害我嫂子。
你变成现在这样,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放我出去!”朴枝枝拍打着玻璃墙,尖声说,“你们放我出去!
只有我,才了解这种病毒。
只有我,才能配出特效药!
你们让我出去配药,不然,傅朝寒和那两个保镖,要陪我一起死!”
就算不死,也会落下严重的后遗症。
后半生,生不如死!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乔凌泉嗤笑了一声,“李叔和悠悠已经带着研究人员,在实验室里研究你的病毒了。
他们很快能知道,你用的是什么病毒。
很快就能配出特效药!
不过,为了保证用药安全,我们一致决定。
等特效药配出来,先给我二哥和两个保镖使用。
确定药物有效且安全,再给你用。”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朴枝枝惊恐的尖叫,“你们要第一个给我用药!
我要第一个用药!”
传染病最重要的就是,早预防、早发现、早治疗。
她自己研究出来的病毒,她最了解不过。
早治疗,能治愈。
治疗的晚了,有可能会死。
即便不死,也会落下严重的后遗症。
她不要死!
她也不要落下后遗症!
“你想第一个用药?”乔凌泉讥嘲的看着她,摇了摇头,“别痴心妄想了!
我二哥是我哥,小左、小右是我们家的保镖。
我能对他们的生命负责。
要是药物不对症,他们有个哪里不好,他们不会怪我。
我和你无亲无故的,我可不敢让你试药。
你还是等着吧。
等我二哥和小左、小右试药之后,证明药物有效且无毒副作用,再给你用。”
“不、不、不!你们不能这样!”朴枝枝惊恐的连连点头,“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
我向你们道歉行不行?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一时糊涂,想害人。
我错了。
我该死!”
她狠下心,扇了自己两巴掌,双手按着玻璃墙,卑微的乞求乔凌泉:“我只是一时糊涂,求求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你们救救我!
傅朝寒说过,你们一家人,都是好人。
你们不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