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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饱经风霜的参天大树,的确充满了故事感。
叶锦宁能想象的到,她站在树下,让傅景霆给她拍一张照,拍出来的照片,会多么的有意境。
她有些心动,走过去,瞧了瞧。
片刻后,她遗憾的摇了摇头:“算了吧。
这老树根没有树皮了,一看就很滑,我担心摔跤。”
朴枝枝:“……”
就是为了想让你摔跤,才让你站上去拍照啊!
不然我为什么要好心的帮你选拍照地点?
她气得咬牙,脸上却不动声色:“没事,小心些就行了。”
“不行,”叶锦宁摇头,“老树根后面是个坑,摔下去,太危险了。”
傅景霆也注意到了老树根后面的坑,他眼神一凝,扫了朴枝枝一眼。
他脸上的神情总是很淡,目光大多时候也是冷漠疏离的。
他那一眼,似乎和平常没什么区别,朴枝枝却莫名的悚然一惊,手臂上的汗毛猛的竖了起来。
她极力的控制自己,才没让自己结巴,装作懊恼的样子:“哎呀,是我考虑不周。
嫂子你穿的衣服宽松,一点都看不出怀孕的样子,我就总忘记你怀孕了。
那个坑不深,普通人摔一跤也没什么。
但嫂子你怀孕了,要是摔进去,就不好了。”
“是呀,”叶锦宁轻笑着说,“所以,我还是不拍了。
还是小心些好。”
拍美照,哪有她的宝宝们重要?
“嫂子,你真细心!”朴枝枝用吹彩虹屁,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叶锦宁笑笑:“等将来,你怀孕了,也会这样的。
遇到任何事,都会先想一想肚子里的宝宝。”
“我觉得,我肯定想不到,”许纯悠挽住叶锦宁的手臂,“我就算怀孕了,我也敢踩到那上面去拍照片!
我有信心,我不会摔下去,也不会受伤。”
“是吗?”叶锦宁扭头看她,美眸中光彩流转,“那咱们打个赌?
我赌你怀孕以后,也会变得像我这样,小心翼翼的。”
这是母亲的天性。
“打赌就打赌!”许纯悠兴致勃勃,“赌什么?”
“嗯……”叶锦宁一时想不到。
她和许纯悠,还真没什么好赌的。
许纯悠眨眨眼睛:“就赌……要是将来我们生的宝宝性别不一样,我们结儿女亲家!”
乔凌泉立刻举手:“我同意!”
傅景霆睨了乔凌泉一眼:“你生女儿,我生儿子的话,可以。”
要是他生女儿,乔凌泉生儿子,谁敢打他女儿的主意,他就揍谁!
“那就赌这个!”许纯悠兴致更高了,“我要是赢了,大哥你们的女儿嫁给我和凌泉的儿子。
要是宁宁赢了,我们的女儿嫁给你们的儿子!”
“别胡闹了,”叶锦宁嗔她一眼,“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想结娃娃亲?
也不怕孩子们长大了,埋怨你们!”
“哎呀,我们就是开个玩笑嘛!”许纯悠笑嘻嘻的说,“我们先帮他们结个亲,等他们长大了,要是他们彼此喜欢,他们就是青梅竹马,亲上加亲。
等他们长大后,要是他们彼此不喜欢,我们这就是封建糟粕,做不得数!”
叶锦宁:“……还是你厉害!”
“那是,”许纯悠傲娇的昂起下巴,“我是那种会不顾儿女幸福,帮他们决定终身大事的人吗?
当然不是!
我只会给他们铺路,让他们未来的路更平坦、更好走!”
时间差不多了,几人一边说笑,一边往回走。
许纯悠是越说越兴奋,朴枝枝却越来越沉默。
没办法。
她恨啊!
恨叶锦宁的警惕性那么高,让她一个又一个计划,胎死腹中。
可叶锦宁越是一次又一次的逃过她的计划,她就越来越恨叶锦宁。
越来越想看到叶锦宁流产后痛不欲生,然后被傅景霆和傅家扫地出门的样子。
她不会放弃。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她一定能找到机会,弄死叶锦宁肚子里的野种!
庄园的餐厅里,已经摆好了午餐。
主菜是鱼。
各种做法的鱼。
庄园的餐厅坐落于湖畔最佳观景位,整面落地玻璃将潋滟湖光与葱郁森林框成流动的油画。
穹顶是精巧的枝形水晶灯,无数切割面折射着午后的阳光,在浅香槟色的墙壁上投下彩虹光斑。
空气中浮动着铃兰与雪松的清香,银质餐具与骨瓷餐盘在铺着亚麻桌布的长桌上熠熠生辉,每份餐具旁都放着一支带着露水的粉色蔷薇。
而长桌中央,便是今日的主角——鱼宴。
洁白如玉的瓷盘里,呈现着湖泊慷慨的馈赠:
琉璃鱼脍,极薄的新鲜鱼片如花瓣般铺在冰山上,透出莹润的质感,佐以现磨山葵与特调酱汁,仿佛将湖水的清冽直接端上了餐桌。
黄金松露炸鱼柳,选用最肥美的鱼腹肉,裹上轻薄面衣炸至金黄酥脆,撒上黑松露碎,香气霸道。
荷香蒜蓉蒸鱼,整条鲜鱼以新鲜荷叶包裹清蒸,最大程度锁住了鱼肉的原汁原味,出锅后淋上金银蒜蓉与秘制酱油,荷叶的清香与蒜香完美融合。
此外,还有香草柠檬烤鱼、鱼子酱佐鱼慕斯、酸辣鲜美的鱼羹、外焦里嫩的香煎鱼排、用料丰富的海鲜鱼饭、湖鲜奶白浓汤。
朴枝枝随着傅景霆在餐桌旁坐下,人已经麻了。
刚刚,她去了趟卫生间,又将流产药藏进了指甲里。
她还想着,趁着吃饭的时间,把流产药弄进叶锦宁喝的汤里。
可当她走进餐厅才发现,这里的餐桌,不是傅家别墅那种长条餐桌,而是一个超大的圆形餐桌。
因为餐桌太大,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原本就隔的有点远。
他们坐的位置,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和上次在渔歌唱晚坐的位置,不一样了。
上一次,傅景霆挨着叶锦宁坐。
叶锦宁挨着她坐,她挨着傅朝寒坐。
而这一次,傅景霆依然挨着叶锦宁坐,挨着叶锦宁坐的,却是许纯悠。
她和叶锦宁隔了几米远,她怎么借着帮叶锦宁盛汤的机会,把指甲里的流产药,磕进叶锦宁的汤碗里?
她的计划,一次又一次的被破坏,她越想越气,脸上就不由得带出了一些。
傅朝寒看出她的不高兴,小声问她:“你怎么了?”
眼前摆着这么多好吃的,怎么还挂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