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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纯悠挽着叶锦宁的手臂,说说笑笑,一起走进客厅。
见朴枝枝落后了几步,叶锦宁贴心的回头招呼朴枝枝:“枝枝,快点呀。”
朴枝枝隐藏起心里的阴暗和狠戾,绽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来了。”
几人在客厅里稍作休整,又把行李放进各自的房间。
为了照顾朴枝枝的感受,傅景霆兄弟三个的房间,都在一楼。
放好了行李,众人出发了。
傅老爷子和傅承霁要去湖边钓鱼。
他们几个,也可以去湖边钓鱼,也可以坐船游湖。
庄园依山傍水,出门不远就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森林和一个巨大到一望无垠的湖泊。
走出庄园,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两幅交织着静谧与壮阔的浪漫画卷。
左侧,高大的枫树和银杏披着绚烂的华服,金黄、橙红与深赭色的叶片如同无数跃动的火焰,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暖艳丽的光泽。
阳光不再强烈,而是温柔地滤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化作一道道朦胧的光束,如金色的轻纱般洒落在铺满柔软落叶和鲜绿苔藓的小径上。
空气中弥漫着松针的清甜和野花的幽香,每一次呼吸都沁人心脾。
不知名的鸟儿在林深处唱着婉转的歌谣,偶尔有松鼠抱着松果灵巧地跳过,让整片森林既静谧又充满灵动的生机,宛如一个等待着被探索的秘密,浪漫得不似人间。
右侧,景色豁然开朗,一片无垠的湖泊静静铺陈,美得令人屏息。
湖面辽阔如镜,倒映着蔚蓝的天空、游走的白云和对岸斑斓的秋林。
清澈的湖水可见水下柔曼的水草轻轻摇摆,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激起一圈涟漪。
岸边停靠着两艘精致的画舫,随着水波轻轻荡漾,仿佛在低声吟唱着关于诗与远方的歌。
这极致的宁静与纯粹,带着一种空灵而治愈的力量,仿佛能洗涤所有尘埃。
水天一色,虚实难辨,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温柔地拥入怀中。
许纯悠挽着叶锦宁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气:“太美了!
还是那句话,要不是这里远离市区,不方便,我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山珍海味总吃也会腻,”叶锦宁笑吟吟说,“你就是偶尔见到,才会这样震撼。
要是天天住在这里,你就见怪不怪了。”
许纯悠点头:“有道理。”
保镖们帮傅老爷子摆好了渔具,傅老爷子在藤椅上坐下,才招呼叶锦宁三个:“丫头们,你们是钓鱼,还是坐船游湖?”
许纯悠看向叶锦宁,意思是听叶锦宁的。
叶锦宁想了想:“我先陪爷爷和爸钓会儿鱼,等会儿坐不住了,我们再去坐船游湖。
悠悠、枝枝,你们呢?”
许纯悠笑盈盈说:“你这提议,甚合我意,我们一起!”
朴枝枝也说:“我也一起吧。”
刚好,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把叶锦宁推进湖里。
就算傅家的保镖们围了一圈,就算她把叶锦宁推进湖里,保镖们也会立刻跳进湖里把叶锦宁救出来,也没关系。
孕妇可是最脆弱的!
哪怕她把叶锦宁推进湖里,保镖们就立刻把叶锦宁救上来,叶锦宁也有可能流产!
把叶锦宁推进水里,是她来之前,制定的害叶锦宁的第四个计划。
今天,就是她实施这第四个计划,最好的机会!
傅老爷子选的位置极佳,是一处延伸至湖中的栈桥,视野开阔,又掩映在一株姿态优美的红枫树下。
树下摆放着几张舒适宽大的藤制躺椅和同系列的小茶几,茶几上早已被佣人摆上了精致的茶点、温热的饮品和新鲜欲滴的水果。
柔软的靠垫和轻薄的羊绒毯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湖风带着水汽和秋林的芬芳轻柔吹拂,阳光透过枫叶的缝隙,落下温暖而不灼人的光斑。
水面波光粼粼,如同洒满了碎金,浮子静静地漂在水面上。
时光在此刻仿佛都慢了下来,宁静而惬意。
傅老爷子和傅承霁已是老手,气定神闲地坐着,偶尔低声交流几句。
傅景霆坐在傅老爷子和叶锦宁中间,时刻关注着两人。
叶锦宁和许纯悠、朴枝枝也学着傅老爷子的样子,在保镖的帮助下挂好鱼饵,抛竿入水,然后便安静地等待。
或许是这湖光山色格外眷顾美人,又或许是叶锦宁今天运气爆棚。不过几分钟,在其他人的浮子还毫无动静时,叶锦宁的那支鱼竿忽然猛地向下弯成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呀!”叶锦宁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握紧了鱼竿。
“快!收线!稳住!”傅老爷子立刻来了精神,在一旁指挥,眼中带着惊喜的笑意。
许纯悠也凑过来,紧张又兴奋地看着。
水下的鱼儿力气很大,拼命挣扎。
鱼线被绷得紧紧的,发出细微的哗哗声,在水面划出一圈圈的波纹。
叶锦宁有些紧张,动作却并不乱,在傅老爷子的指导下,有节奏地收放着鱼线。
阳光落在她专注而莹白的侧脸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此刻的她,与这湖光山色构成了一幅极美的画面。
经过一番“搏斗”,一条硕大肥美的鳜鱼终于被拉出了水面。
它在半空中拼命甩动着尾巴,鳞片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银光,水珠四溅,如同抛洒出一串晶莹的珍珠。
“天呐!好大一条!”许纯悠激动地拍手惊呼。
旁边的保镖立刻上前,熟练地用抄网将鱼捞起。
那鱼落在网中,还在有力地扑腾着,充满了野性的活力。
“锦宁手气真旺!”傅承霁笑着称赞,“这可是今天的开门红,是头彩!”
傅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我就说嘛,宁宁和孩子,都是我们傅家的福星!
只要有我们宁宁在,我们傅家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兴旺!”
“爸您说得对,”虽然不明白怎么叶锦宁钓起一条鱼,就扯到他们傅家的福气和好日子了,傅承霁仍旧笑着应和,“宁宁钓上来的这条鱼,确实肥美。
晚上就让厨房做了,我们都尝尝,沾一沾宁宁的喜气。”
只要他爸高兴,就算他爸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他也会说,对,太阳就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叶锦宁看着那条肥硕的大鱼,脸上也绽开了惊喜又满足的笑容。
她的笑容,比秋日的阳光还要明媚温暖。
她轻轻抚了抚尚未明显隆起的小腹,眼中流淌着温柔的光彩,仿佛在与宝宝们分享这份幸运的喜悦。
傅景霆没说话,但手臂环住了她的腰,手掌也抚上她的小腹,唇角勾起温润的笑。
这温馨浪漫、充满惊喜的一幕,却像一根尖刺,扎进了朴枝枝的眼里和心里。
阳光下闪耀的鱼鳞,众人的欢笑,关于“好运”和“头彩”的称赞,在她听来,无比刺耳。
她脸上伪装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
她死死的攥紧手指,心底阴暗的毒藤,疯狂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