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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来了?”不但傅景霆惊讶,傅老爷子几人也都投来好奇的目光,“警察来干什么?”
管家看向乔凌泉:“说是有刑事案件,请三少配合调查。”
乔凌泉:“……”
What?
他天天不是在公司给他哥当牛做马,就是和许纯悠花前月下,怎么可能和刑事案件扯上关系?
听到“刑事案件”四个字,傅老爷子几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严肃了。
“没事,爷爷,您别担心,”乔凌泉连忙说,“我遵纪守法,什么违法犯罪的事都没做过。”
傅老爷子点了点头,对管家说:“请警察同志进来吧。”
能沾上“刑事案件”这四个字,就不是小事,他得听听。
很快,管家将两名警察请进来。
简短的寒暄后,年长一些的警察说:“是这样的,刚刚发生了一起持刀杀人的恶性案件,造成了一人死亡,一人重伤。
持刀杀人者,名叫阮青禾。
死亡的人叫杨清雅,重伤的人叫周慕言。
阮青禾供述,她是受了乔凌泉的指使,谋杀周慕言。
她在谋杀周慕言的过程中,遭受到杨清雅语言刺激和拳脚攻击,一时失去理智,误杀了杨清雅。
阮青禾说,虽然她是杀人者,但幕后指使她的人,是乔凌泉。
所以,我们请乔凌泉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乔凌泉:“……”
他指使阮青禾去杀周慕言?
对他来说,周慕言就是个路人甲,周慕言是死是活和他没半点关系。
他吃饱了撑的,指使阮青禾去杀周慕言?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傅景霆问警察:“你们有证据吗?”
“具体细节,我们无可奉告,”警察说,“无论我们是否有证据,乔凌泉都要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没问题,我跟你们走,”乔凌泉无所谓的说,“我什么都没做过,问心无愧。
你们需要我怎么协助,我就怎么协助。”
傅老爷子扭头对傅承霁说:“联系律师。”
傅承霁点头:“好的,爸。”
他立刻取出手机,联系律师。
“走吧。”乔凌泉冲两名警察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陪你一起去。”许纯悠挽住他的手臂。
“你别去了,”乔凌泉安抚的拍拍手,“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过,没人能冤枉我。”
“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做过,那我也得陪着你!”许纯悠挽紧他的手臂。
“乖,”乔凌泉柔声哄她,“你去了,警察也不让你进去。”
“那我就在外面等你!”许纯悠声音坚定。
乔凌泉拿她没办法,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是时间晚了,你就早回来,别耽误休息。”
许纯悠点头:“行。”
反正先跟着去,她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是她说了算?
乔凌泉要跟着警察坐警车,许纯悠也想坐,被警察拒绝了。
许纯悠没和警察犟:“那我自己开车。”
傅景霆说:“坐我的车吧。”
傅墨砚已经把他的车开了过来,车门打开。
许纯悠看到跟在傅景霆身边的叶锦宁:“宁宁,你也去?
你别去了。”
“没事,我过去看看,”叶锦宁挽住她的手臂,“在家等着,也是焦心。”
许纯悠知道,凡是叶锦宁出门,身边的保镖必定前呼后拥,安全问题不用担心。
她心里惦记着乔凌泉,没劝叶锦宁,和她一起上了傅景霆的车。
来到警局后,乔凌泉被带进了审讯室。
傅景霆和叶锦宁、许纯悠只能待在外面。
一个小时后,审讯室的门打开,乔凌泉从里面走出来。
许纯悠立刻迎上前:“怎么样?
没事吧?”
乔凌泉安抚的拍拍她:“放心吧,我什么都没做过,能有什么事?”
许纯悠松了口气:“那就好。”
虽然,她知道,乔凌泉肯定不会有事,但他一个人待在审讯室里,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跟在乔凌泉身后的警察对乔凌泉说:“今天,你可以回去了,但最近这段时间不要离开锦城,更不要出境。”
乔凌泉点头:“没问题。”
顿了下,他问警察:“我可以见一见阮青禾吗?”
“可以。”警察痛快答应了。
阮青禾一口咬定是乔凌泉指使她谋杀周慕言,却又拿不出任何证据。
哪怕他们觉得阮青禾是在污蔑乔凌泉,但本着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原则,他们必须继续调查乔凌泉。
他也想让乔凌泉和阮青禾见一面,看看能不能从两人的对话中,找到线索。
很快,乔凌泉就在审讯室见到了阮青禾。
阮青禾已经被换上了号服,手腕上戴着手铐,目光呆滞,发丝凌乱。
乔凌泉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两人中间,隔了一张桌子。
目光呆滞的阮青禾,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她对面坐下。
她呆滞的目光缓缓移动,落在乔凌泉的脸上。
片刻后,她忽然反应过来,嘴里发出一声尖叫:“是你!
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最该死的人,是你!
是你!”
“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乔凌泉觉得荒谬,“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把你害成这样的?”
阮轻禾直勾勾的看他。
他仍如她记忆中那般,是拂过玫瑰的风,是浸在月光里的诗。
是让她所有疯狂与毁灭都显得徒劳的,那个遥不可及的美梦。
时光似乎对他格外偏爱,未曾刻下痕迹,只赠他更为清朗的风姿。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衣,白衬衣上没有任何装饰,却依然衬得他肩线平直,腰身劲瘦。
审讯室冷白的灯光落在他脸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清辉。
他的肌肤是上好的象牙白,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得像艺术家的杰作。
唇瓣是极好看的弧度,即便紧抿着,也自带几分温柔缱绻的错觉。
尤其那双眼睛,是夜空下最深沉的湖泊,倒映着星辰。
他平静地望过来,就让阮青禾觉得,她所有的污秽与不堪,都在他清澈的目光里,无所遁形。
即便身处这般狼狈的境地,他依旧从容得像是一位即将步入晚宴的贵公子。
他仅仅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周身便弥漫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疏离感。
那是一种被无尽爱意和庞大财富精心蕴养出的从容气度。
仿佛,他不该出现在这里,而应该站在城堡的露台上,身后是璀璨的灯火与华尔兹的乐章。
他微微侧头,便能引来世间最动人的爱慕。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交叠在桌上,指节分明,干净得不像会沾染任何尘埃与罪孽。
这份近乎神祇般的完美与纯洁,与他身后灰暗墙壁形成的强烈对比,终于彻底撕裂了阮青禾最后的神经:“是你,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