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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今天远道而来，不要太劳累了。”
晚间时分，苏渐来到工坊，见龙织月和“谷中光”正在一众助手的配合下，不停地拆卸组装，当即出声劝道。
龙织月伸了个懒腰，“听你说，我才反应过来，是得休息一会儿了，浑身酸疼！”
苏渐走上前去，轻轻刮了一下她沾染了机油的瓜子脸蛋，揽着她的纤腰走出了工坊。
炼金工坊的喧嚣被厚重的青铜闸门隔绝在外，甬道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的窸窣。
龙织月身上那股混合着星辉粉尘和金属冷冽的独特气息，在幽暗中愈发清晰，缠绕在苏渐的鼻尖。
“浴室在哪里，我先去洗个澡。”龙织月见四下无人，踮起脚尖，在苏渐嘴唇上啄了一口。
“你弄我一嘴金属碎末。”苏渐瞪她一眼，“我已经让侍女准备好了，前边左转。”
龙织月嘻嘻一笑，蹦蹦跳跳地过去了，拐弯时忽然转头向苏渐眨了下眼睛，“不许偷看！”
等她从浴室出来，苏渐感受着疯美人身上温润的清新气息，登时眼前一亮。
他当即上前揽住龙织月的纤腰，几乎是将她半拥着带进了自己位于分坛深处的房间。
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将最后一丝外界的嘈杂彻底隔绝。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只有一张铺着深色厚毯的石床，一张堆满卷轴的木桌，一盏悬浮的、散发着柔和暖光的萤石灯。
空气里弥漫着苏渐身上惯有的、如同雨后森林般的清冽气息，此刻却因为龙织月的闯入，揉进了一丝躁动的甜香。
“累死我了……”龙织月几乎是软倒在石床上，水蓝色的长发铺散开来，像一泓流淌的星河。
她抬起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心，指尖还残留着一丝星砂的微光。
苏渐顺势在她身边坐下，床铺微微下陷。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抚过她微蹙的眉心，又顺着她光洁的脸颊滑下，替她拂开一缕黏在颈侧的湿发。
动作轻柔，带着不言而喻的亲昵。
龙织月闭着眼，像只餍足的猫，享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哼。
苏渐的目光落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又移到她因疲惫而略显苍白的唇瓣上，眸色深了几分。
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这个工坊就作为你历练的场地，如何啊疯美人？”
龙织月睁开眼，撞进他近在咫尺、幽深如潭的眼眸里，那里清晰地映着自己微红的脸颊。
她心跳漏了一拍，忽然又想起刚才工坊里那近乎癫狂的讨论，眼睛又亮了起来，“你那分身，真是个疯子！不过疯得……很有想法！”
苏渐低笑一声，手指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顺势吻了下去，起初只是浅尝辄止，带着安抚的意味，但龙织月很快不甘示弱地回应，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缠间，是星砂的微凉与彼此气息的灼热，空气仿佛都黏稠升温起来。
……
良久，两人才气息微乱地分开。
龙织月脸颊绯红，眼波流转，靠在苏渐怀里，一边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一边把玩着他垂落的一缕黑发，思绪却又飘回了那具诡异的青铜颅骨上。
“你知道吗，”她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后的慵懒，手指无意识地在苏渐胸口画着圈，“虽然过程看着乱七八糟，风险也大得吓人，但我和你那个分身，好像真的摸到门道了。”
“哦？”苏渐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柔顺的长发，“摸到什么门道了？能让你们俩都像打了鸡血似的。”
“灵魂攻击的核心，在于共鸣和引导，而非蛮力冲击。”龙织月的语气认真起来，带着炼金术士特有的专注。
“多兰的思路虽然狂野，甚至有些地方是错的，但他用星相定位来锚定能量潮汐的想法，简直是天才的闪光！”龙织月双眼放光。
苏渐眼中精光一闪：“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们可以制造出一个强大的灵魂攻击武器？”
“现在还不行，能量消耗太大。”龙织月摇摇头，但脸上并无沮丧，反而充满挑战的兴奋，“不过方向绝对没错！关键在于如何建立一个更高效、更持久的‘共鸣回路’。”
她顿了顿，接着道：“我们刚才讨论了一下，当前主要是缺少一种关键材料——时之岩。”
“时之岩？”苏渐的呼吸微微一滞。
龙织月兴奋地撑起身子，几乎趴在了苏渐胸口，“时之岩蕴含的时空属性，简直是天然的稳定器和放大器！”
她越说越亢奋，“如果用它作为核心材料，构筑那个‘共鸣漏斗’，不仅能完美解决能量衰变的问题，还能将引导的灵魂之力放大数倍，精准地投射出去！到时候……”
她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就不再是一件死板的炼金武器，而是一个真正能理解指令、锁定灵魂波动、发出致命精神冲击的……炼金机器人！”
疯美人忽然伸出温软的手掌按在苏渐的脖子上，故意作出一个夸张的表情，“一个专精于灵魂层面的——杀戮机器！”
苏渐的心跳随着她的话语而加速。
一个擅长灵魂攻击的炼金造物……这将是足以颠覆某些战局的底牌！
“需要多久？”他沉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龙织月歪着头，水蓝色的发丝滑落肩头，她掰着手指，眼神快速计算着：“材料充足的话……三天！最多三天！我和那个疯子……”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呃，你的分身，我们有把握把核心共鸣回路和能量投射系统搭建出来！剩下的就是调试和实战测试了。”
她信心满满地看向苏渐，带着一种混合了骄傲与邀功的娇憨，“怎么样？我这次不白来吧？到时候你就能拥有一件让所有中低阶修士都为之颤抖的大杀器了！”
苏渐看着她神采飞扬的脸庞，那因为专注和兴奋而格外动人的眉眼，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重新牢牢锁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低沉的笑声在胸腔里震动。
“值，太值了。”他吻了吻她的发丝，幽深的眼眸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穿透了厚重的石壁，看到了北方那座被重兵把守的矿场。
苏渐深吸一口气，“有了这个东西，就直接硬攻星砂矿，给敖芮一个惊喜！”
他正在畅想，龙织月却是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可是没有稀缺材料——时之岩，这些也不过是畅想，我明天再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替代材料。”
“为什么要找替代材料？”苏渐忽然向她眨了下眼睛。
龙织月捉住他开始作怪的手，没好气地道：“时之岩比星砂还稀缺，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
苏渐的手指忽然离开龙织月腰间，指尖幽光一闪，一枚玄色古戒无声滑落掌心。
戒面盘踞的冥兽浮雕在萤石灯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兽瞳处两点星砂般的碎芒微微搏动。
“谁说……一定要买？”他低笑，将玄戒轻轻套进龙织月沾着水汽的无名指。
戒圈触肤的刹那，龙织月浑身一颤——并非因为冰凉，而是玄戒内部翻涌的时空乱流正透过皮肤直刺灵魂！
她下意识将精神力探入戒中混沌，眼前骤然炸开一片璀璨星河：
无数棱柱状晶体悬浮在虚空，通体流淌着液态的银蓝色光晕。
晶体每一次轻微震颤，都让周围空间泛起水波般的涟漪——正是他们刚才提到的时之岩！
更深处还堆积着星纹秘银、九幽寒铁芯等价值昂贵的顶级炼金素材，全是黑石镇拍卖场那场血战后被苏渐卷走的秘藏！
“黑石镇的‘伴手礼’，够不够疯美人玩三天？”苏渐的呼吸擦过她耳际，“先睡一觉吧！”
龙织月猛地攥紧戴戒的手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突然翻身压住苏渐，水蓝色长发瀑布般垂落，眸子里燃烧的炽热几乎要熔穿他的瞳孔：“你不早拿出来——！”
尾音被一个凶狠的吻咬碎在唇齿间。
这个吻毫无旖旎，只有炼金术士发现终极材料时的癫狂掠夺。
她几乎是弹射着从石床跃起，赤脚踩在冰凉地面上，玄戒在她指间嗡鸣震颤，仿佛与主人澎湃的精神力共振。
“睡什么睡！”龙织月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又一把扯过搭在椅背的工装外套，“我现在就去重构共鸣矩阵——！”
……
炼金工坊的青铜闸门被撞开，巨响撕裂了分坛深夜的寂静。
甬道尽头，工坊内幽绿魂光骤然暴涨，映出龙织月狂奔的背影——她甚至忘了穿鞋，莹白的足踝在昏暗中划出一道流光，玄戒上冥兽的瞳孔在她指间亮如血月。
闸门内传来“谷中光”变调的嘶吼：“你手里是什么？！那波动……时空曲率在扭曲？！”
“少废话！”龙织月的声音亢奋到劈裂，“把颅骨第七棱镜拆了！我要重新嵌入时之岩做能量枢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