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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季宴时和沈清棠都疑惑的看着自己,贺兰铮一手放在腿上,一手捂在心口,“这具身体还能撑多久怕不是我能说了算。”
再强大的人也左右不了死亡。
在生死面前,贺兰铮想等季宴时也有心无力。
他知道,季宴时能说这句话,代表心里松动了。
无论下次见面是何结果,对他来说都是惊喜。
季宴时脸色微变。
连沈清棠也诧异的看着贺兰铮。
看贺兰铮没事人一样,还以为他只是小毛病,没想到已经是风中残烛。
越发觉得他更像季宴时生父。
中蛊时的季宴时也是如此,完全看不出来他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季宴时抿了下唇,“我手下有两个很厉害的大夫,他们应当可以为你吊着命等我回来。”
贺兰铮挑眉:“为什么一定要等你回来?不能此刻就说?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活着。”
季宴时垂眸不语。
沈清棠见状心里轻叹,摇摇头,替季宴时答:“王爷已经坚持了这些年,不差这几个月吧?等一等说不定有意外惊喜!”
不知道是贺兰铮是个很听劝的人,还是有想要的惊喜,很痛快就应承下来,“那我努力试试。作为交换还请沈东家收下这块玉。”
沈清棠看季宴时。
季宴时点头。
沈清棠这才拿起玉塞进袖袋里,“谢谢王爷的礼物!”
贺兰铮摇摇头,看着季宴时道:“我手底下养着几个据说是‘神医’的人,不过,他们都说我活不过下个月。
要么你的人得足够厉害,要么你快去快回。”
否则就算季姿月复活他也等不到。
沈清棠察觉季宴时的身体瞬间绷紧,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贺兰铮再次让青年推着他离开,只留下一句:“我会留在这边配合你。你安心去京城。”
沈清棠等贺兰铮走远,抱了抱季宴时,“心软了?”
季宴时和贺兰铮相似的地方太多了。
都是说的少做的多的人。
比起花言巧语,他们更喜欢行动。
贺兰铮没说过要季宴时如何,只是为他做了想做的。
季宴时明显有些松动。
也许是被感动了,也许……是因为血脉相连。
季宴时反手回抱沈清棠,“我只是怕。怕他真是母妃所爱之人。怕他……”真是他父亲。
季宴时没说完便停住。
沈清棠脸埋在季宴时怀里,在他背上轻拍:“我懂得。孙五爷那么厉害一定能留住贺兰铮。”
有些错过,没有机会能弥补。
可是贺兰铮的出现太过突然,纵使强大如季宴时一时间也无法从心理上接受贺兰铮的存在。
沈清棠仰头看着季宴时:“季宴时,临走前,能不能想办法回一趟北川?我想糖糖和果果了。”
张鸣迫不及待的带着一众要接替秦家军的将领赶赴千里之外的洛克塔城。
出发之前,必然是做了十足的准备,胯.下坐骑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驹。
只是北蛮寒冬,所过之处难免碰见风雪。
哪怕这样,也只用了两日便到了洛克塔城。
到时傍晚,城门紧闭。
张鸣等人离着城门还有一段距离,就被一支城墙上飞下来的利箭阻住脚步。
“来者何人?城门已关,请明日再来!”
张鸣举着明黄的卷轴示意城墙上方的岗哨,“来宣旨的。”
张鸣说完这句话,背便挺直了些许,等着城门大开,里头的人出来相迎。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他们在马上冻的瑟瑟发抖,城墙上方才用绳索缓缓放下一只竹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