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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本来姿态很高,自恃身份,一直束手旁观,丝毫没有要亲力亲为的意思,只在旁等着听属下的汇报。
然而,这才多大会儿的工夫,青年的高姿态就已经维持不下去了。
窥一斑而知全豹。
青年虽然自负,但他能成为掌令使,其武功、见识,都绝对是第一流的人物。
他还没亲眼去看张乙九的尸体,仅从属下的汇报中,便已知晓,自己此番恐怕是要遇上大麻烦了,杀死张乙九的凶手,绝对是个实力极其可怕的强者。
青年先前为了给白知世施加心理压力,故意**,根本不给白知世说(bian)话(jie)的机会。
被压力的白知世,自也是颇为知机的就坡下驴,将计就计,故意将张乙九的死因说得含含糊糊,就是要让百骑司的人自己去查清楚其中的‘真相’,这样才更显得可信。
否则若是太过于急切交代,反倒像是心虚。
青年不知张乙九是死于神剑的剑气,自然只能将杀死张乙九的凶手,臆想为是一个实力极为可怕的强者。
而青年身为掌令使,虽然本来肩负有其他重任,并非是为张乙九之死而来,但有密探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这个掌令使自然是责无旁贷,肯定要将凶手捉拿归案。
正因如此,青年才倍感压力。
“让开,我来看看。”青年摆摆手,让那缇骑退开,亲自蹲下身去,眯着眼睛,认真打量张乙九那一分为二的尸体。
青年武功本就极强,且眼下又早已有了防备,自然不至于像属下一般,被尸体散发的微毫剑气,刺激得眼睛又红又肿。
不过,青年打量着尸体上所残留的斩痕,表情却是越来越凝重,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令帅,这密探尸体上所残留的痕迹,我怎么瞧着有点像是、像是……”那缇骑表情纠结,似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不可置信,嘴唇嗫嚅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像是…”青年面无表情,冷冷的替他说了出来,“被剑意所伤?”
那缇骑咽了咽口水,没有吭声,但看他的表情,显然是默认了青年的判断。
其余数名缇骑闻言,无不是面露惊色,互相对视一眼,皆是直感到头皮发麻、心下震动。
对于掌令使大人的眼光,大家自然是信服的。
可惟其如此,大家才会感到格外的震惊、格外的惊悚。
剑意?
身为百骑司的缇骑,见识自然非寻常江湖武夫可比。
可饶是如此,乍一听闻,自己居然有可能要与一位修出了剑意的绝世剑客为敌,众缇骑还是禁不住遍体生寒,心头惧意大作。
本来一众缇骑自上山以来,无不是鼻孔朝天,根本不拿正眼看人,姿态跋扈,气焰嚣张,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架势。
可如今连敌人的面都还没能见着,仅只是摆在地上的区区一具尸体,就轻易将众缇骑们的滔天气焰,瞬间都给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