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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轻舟浑身是伤，能看出是经历了一场险象环生的恶战。
好在这些伤都并不致命，只是处理起来比较耗时而已。
“萧兄，费心了。”
吴轻舟笑呵呵的道谢。
萧潜却是面无表情，一边清洗伤口一边道：“用不着，你能忍住疼就好。”
虽说吴轻舟看起来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但实际上，他作为暗探，武艺也是超群的。
不然又怎可能一个人就解决了七皇子派来的一队人马。
“萧兄尽管施为，这点疼痛，在下还忍得住。”
吴轻舟笑容不改，但眼角的抽搐无疑暴露了他的真实感受。
一旁的浅浅忍不住开口道：“你刚刚说你我并不了解真正的七皇子，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提及此事，吴轻舟脸上的笑容明显凝固了几分。
而后更是长叹一声，应声道：“浅浅，我先问你，在你的心目之中，对七皇子是何印象？”
浅浅自幼便被亲生父亲卖入青楼，是七皇子将她带出了那等魔窟。
这对于浅浅来说，无异于再造之恩。
若非有此机缘，只怕如今她的命运会截然不同。
还会不会活在这个世上都是尚未可知。
即便活着，或许也会是生不如死。
“七皇子于我而言，如兄似父。”
“是他给了我一切，曾几何时，我也想过将这一生都奉献于他。”
“只是遇到了公子之后，才逐渐改变了这些想法。”
浅浅没有隐瞒，也着实没有隐瞒的必要。
她与吴轻舟相识也有许多年了，在吴轻舟还只是普通暗探之时，二人更是搭档过很长一段时间。
吴轻舟笑了笑，浅浅所言，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毕竟浅浅的过往，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你的事情，我全都知晓，所以你有这样的答案，也不算出人预料。”
“只不过……你可知我与七皇子是怎样相识的？”
浅浅一怔，细细回忆起来。
印象之中，吴轻舟很少会提他的过往。
只有一次酒后，他曾透露过一些。
“你不是说过，你曾经也出身名门，是因家道中落，被人寻仇，恰巧七皇子将你救出火海，这才决定报恩的吗？”
吴轻舟点点头，证明浅浅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他与七皇子相识的过程。
“浅浅，你是被七皇子从青楼救出来的，我是被他从火海之中救出来的。”
“你想一想，其他你所熟识的暗探，是不是也都有过类似的经历？”
此话一出，浅浅当即呆滞起来。
要不是吴轻舟这般发问，她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古怪。
因为她所熟识的那些暗探，似乎都是在危难之中被七皇子所搭救，这才决定为他卖命。
可……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多巧合之事吗？
为什么七皇子都是能遇到需要搭救之人，并且伸出援手。
“你……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与你先前所言，又有什么联系？”
浅浅语气有些急促，明显是想要尽快得知答案。
吴轻舟正欲开口，恰巧萧潜碰到他的伤口，顿时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
本能的一低头，就发现萧潜正用一种敏锐的目光看他。
“萧兄，你不必如此，在下所言皆为事实。”
“这也是我花费了数年时间才探查出的结果。”
“更何况，我杀了一队暗探，相当于已经背叛了七皇子，实在是没有必要再诓骗于尔等。”
萧潜闻言，转移目光，继续处理伤口。
“你无需与我解释这么多，我没什么别的意思。”
“你们继续。”
吴轻舟苦涩一笑。
没别的意思吗？
那恐怕是未必。
也对，以萧潜谨慎的性子，自己先前就曾骗过他，他对自己有戒心，也是正常的。
“浅浅，你可曾还记得黄教习？”
吴轻舟开口询问。
浅浅当即点头，“自然，七皇子门下暗探，不都是经由黄教习先行教导，然后再按照各自所长继续深入学习的吗？”
“可我若是没记错的话，黄教习两年前便已亡故，原因不知。”
这黄教习也是七皇子麾下。
他负责的，就是传授暗探一些基础入门的手段。
并且按照每一个人擅长的方向，将他们分派给不同的人继续学习。
简单来说，这黄教习就相当于是分科老师。
“你说的没错，七皇子府中之人，皆以为黄教习两年前突然暴毙。”
“我原本也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蹊跷，死于非命或许才是暗探的最终归宿。”
“可是……黄教习并没有死！”
“正准确些来说，他只是诈死，想要脱离七皇子的掌控。”
“也是从他的口中，我才得知了一些真相。”
萧潜不发一言，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吴轻舟与浅浅的对话。
他对七皇子的好奇之心其实并不多，所以只能算是兴致缺缺。
可听到此处，他终于有了一些兴趣。
感觉事情的发展，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了。
“真相？什么真相？”
“不对！”
“那黄教习好端端的为何偏要诈死。”
“七皇子不是说过，若想离开的话，只需与他言明，便可自行离开的吗？”
吴轻舟神情惨然，许是血流的太多，让他的脸色很是苍白，再加上阴郁的目光，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狰狞。
“离开？”
“浅浅，别傻了。”
“你好好想想，从你入府之后，可曾见有人安然的离开过？”
“除了那些身死之人。”
浅浅闭口不言，只是脸色越来越差。
她只是不愿接受事实，并不是蠢笨。
结合吴轻舟先前所说的那些，她已经联想到了很多东西。
“你的意思是……那些所谓另谋出路之人，都已经死了？”
“而且……都是被七皇子杀掉的？”
“那黄教习是因为清楚这些，所以才想要诈死，就是为了顺利脱身？”
浅浅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每问一句，吴轻舟便点一次头。
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浅浅越发感觉身体无力。
若不是手扶着桌子，只怕此刻都已经跌坐到地上去了。
“浅浅，这才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这两年，我调查的事情也有了结果，你……还要继续听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