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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嫣——!我的嫣嫣啊——!”
姜苡柔手一抖,笔尖的墨汁洇开,染黑了指尖。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慧心端着滋补汤进来,见怪不怪:“先生,云大人又发病了。”
姜苡柔熟练地取了两团棉花塞住耳朵,淡定道:“知道了。给他送碗胖大海饴糖水去,润润嗓子,嚎了半晚上了。”
廊下,云影抱着柱子,哭得情真意切:
“嫣嫣!我好想你啊——!”
“我想你的脸!想你的鼻子!想你的嘴!想你的腰…想你的…”
再说下去就孟浪了,他及时刹住。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陛下!您是把娘娘忘了,把奴才也不要了吗?
父母分离,苦的就是孩子啊!呜呜呜……谁苦谁知道啊!”
写完改革章程,姜苡柔拿出做好的两套精致小衣裳,
轻轻**,眉眼温柔,仿佛看到曦曦和星星穿着它们,坐得端端正正,再过两月就能蹒跚学步的可爱模样。
又拿起那匹玄青色云锦,想了一个款式比划着,焱渊的尺寸她清楚的很。
窗口,云影啃着烤红薯,幽幽吐槽:“唉,这日子,真是红薯都不甜了……”
姜苡柔拿起剪刀,开始裁剪布料,“你若是想语嫣想得厉害,就回宫去看看她。”
云影立刻气哼哼:“奴才敢回去吗?陛下还不把奴才打死!”
“那你何苦又哭又闹?”姜苡柔手下不停,“我又给你变不出个语嫣来。”
云影几口吞下红薯,凑近些,语重心长:“娘娘,不是奴才说您。
陛下那个人,看着威风,其实心里总觉得爹不疼娘不爱,靠近他的人都是图他的权势。
他把您当成心尖上的珍宝,自然也盼着您把他当独一无二的宝贝捧着。
您怎么能……怎么能直接把当初算计勾引他的事儿说出来呢?
那样显得陛下多……多那个啊!(他不敢说‘傻’字)
这事儿,你就不能一辈子藏在心里,当个甜蜜的小秘密吗?”
姜苡柔裁剪的动作微微一顿,灯火下侧脸柔和,轻声道:
“可以藏在心里。但我没忍住……”
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因为……我爱他。
我不想我们之间,连开始都建立在精心编织的谎言上。
哪怕真相不堪,我也想要一份彻底的真实。”
“噗——咳咳咳!”
云影惊得红薯噎在喉咙里,捶着胸口,瞪大了眼睛看着姜苡柔,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娘娘,您问过曦曦和星星殿下,他们同意吗?
完了完了,这情爱之道也太深奥了!爱他就要把最难堪的老底都揭了?
这……这跟他想象中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完全不一样啊!
那他以后跟嫣嫣,到底该怎么相处?
是学陛下娘娘这样“坦诚相待”,还是该甜言蜜语哄着?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突然,院墙外 “嗖” 地蹦进来个灰扑扑的影子,云影瞬间弹起来,扯着嗓子喊:
“娘娘!您快看!有兔子主动上门投怀送抱啦!”
“还是个公的!这灰毛、这圆**,跟兔贵妃简直配一脸啊!”
兴奋劲儿没撑多久,云影又垮了脸,往炉边一靠,声音拖得老长:
“娘娘,奴才好想曦曦殿下和星星殿下啊…… 咱们到底啥时候回宫啊?”
念叨到后半夜,他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就要栽进炉子里,而那只灰兔子竟半点没逃跑的意思。
姜苡柔放下针线,忍着笑瞥了眼快睡着的云影,又望向灰兔子,对慧心道:“不错,兔贵妃有夫婿了。”
话音刚落,就见那灰兔子抖了抖耳朵,仿佛听懂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