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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壶内的混沌空间，无尽云雾翻涌如海。
被镇压的黑龙蜷缩在青龙殿前，十多米长的龙躯竟缩小至三丈，暗红龙角断裂半截，逆鳞处还残留着石姬神纹灼烧的焦痕。
黑龙双眼惊恐地望向殿内——九根铭刻太古龙文的青铜柱贯穿虚空，每根锁链上都跳动着镇压万妖的南明离火。
青龙的本体缠绕在中央主柱上，仅是自然散发的龙威，就让壶内空间不断扭曲。
“爬过来。”
青龙的声音在混沌中回荡，带着上古苍茫的威严。
黑龙腹部鳞片顿时渗出黑血，那是龙族血脉对上位者的本能臣服。
它颤抖着匍匐前行，鳄尾拖出蜿蜒血痕。
“啪！”
青龙尾梢随意抽下，黑龙背甲当即炸开蛛网状裂纹。
更恐怖的是伤口处窜起的青焰——那是蕴含生机的木中火，既能灼烧魂魄又不让猎物速死。
“本座沉睡这些年，龙族竟堕落至此？”
青龙右爪捏住黑龙断角，将整颗龙头提至眼前。
竖瞳中映出黑龙扭曲的倒影：“靠人牲血祭苟活的杂/种，也敢称龙？”
黑龙喉间挤出呜咽，龙语法咒在威压下支离破碎。
青龙的尾巴突然扬起，在空中划出玄奥的轨迹。
看似随意的甩尾却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道，“啪”地抽在黑龙脊背上。
三根突起的骨刺当即粉碎，黑血尚未溅出就被龙炎蒸成腥雾。
“呜...”黑龙的喉咙里挤出幼犬般的哀鸣，被抽塌的龙躯却不敢躲避，反而主动将身体迎向下一记抽打。
它右眼偷偷上瞥，正撞上青龙戏谑的目光——那对熔金般的竖瞳里，倒映着自己扭曲如蚯蚓的丑态。
龙尾如鞭的破空声接连不断。
青龙仿佛在把玩什么有趣的玩具，时而用尾梢挑起黑龙的下巴端详，时而像抽陀螺般打得它原地旋转。
有一下特别狠厉的抽击，直接把黑龙的獠牙崩飞。
长青在旁边，双臂环抱，斜靠着封印柱子看着这一幕。
之前还不可一世的黑龙，在龙爷面前真和一条狗一样，卑微犹如尘土。
黑龙的咽喉被青龙利爪扣住，龙颈处的逆鳞被硬生生掀起，露出下方蠕动的黑色血筋。
青龙爪尖燃起一缕青焰，顺着伤口钻入黑龙体内，灼烧着它的龙髓。
“啊——！！”
黑龙发出凄厉的哀嚎，龙躯如濒死的蛇般扭曲翻滚。
青焰所过之处，它的鳞片寸寸剥落，露出下方被烧得焦黑的嫩肉。最痛苦的是龙魂——青龙本源如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它的识海！
“小龙错了！求...求尊者饶命！”黑龙的独眼中流下混杂着血丝的泪，“我愿与那人类签订同生契！共享寿元，平分龙力！”
青龙爪尖微微一顿，扭头看向长青：“小子，它想与你平起平坐呢。”
长青冷笑上前，龙化后的脚爪踩住黑龙断角：“你也配？”
足底发力，本就断裂的龙角又崩开几道裂痕。
“那便签订主仆契。”黑龙忍痛嘶吼，“你为主，我为仆！但需保留我元婴道行！”
“呵...这还差不多”长青突然掐诀，神农壶口倾泻出生机灵液。
这些金青色液体浇在黑龙伤口上，竟让它的血肉疯狂再生——但新生的血肉表面，全浮现出长青独有的青帝咒纹！
“要么种下奴印，要么...”长青掌心浮现一枚生机种子，“我让龙爷抽了你的龙筋，把你炼成器灵！”
黑龙突然暴起发难，残存的左爪直掏长青心窝！
“冥顽不灵。”青龙冷哼一声，缠绕青铜柱的本体突然睁开双眼。
“轰！”
滔天龙威如山岳压下，黑龙刚抬起的龙躯轰然跪地，七窍喷出黑血。
更可怕的是它体内龙珠——那颗畸形珠子上，竟浮现出九百九十九张痛苦人脸，正是血祭大阵中枉死的怨魂！
“不...不要催动怨咒！”黑龙终于崩溃，龙首重重磕地，“我签！我愿为奴！”
长青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黑龙眉心。
血液化作繁复契纹，顺着鳞片缝隙渗入颅内。
黑龙疼得浑身抽搐，却不敢反抗——因为青龙正用尾巴卷着一缕它的本命龙魂，随时可以捏碎！
黑龙眼渗出紫黑色血泪，它吐出龙珠，用爪子蘸着龙血在虚空中画出复杂契约阵图——是龙族最屈辱的「魂饲之契」！
阵图中心浮现金色“奴”字，黑龙将额头死死抵在符文上：“以...以龙魂为饲，奉...奉牧长青为主...”
每说一个字，他鳞片就暗淡一分。
“以吾牧长青之名——”
长青也在凝聚咒文，契纹最终凝结成青色枷锁，深深烙进黑龙神魂。
“主...主人...”它瘫软在地，断角流出的血在青铜地面汇成小溪。
之前凶焰滔天的邪龙，此刻连抬爪的力气都没有了。
长青微微颔首，道：“从今以后你就叫龙小黑。”
“是，多谢主人赐名。”黑龙屈辱的接受。
黑龙十米长的龙躯急剧收缩，最终化作一条三尺长的黑蛟，谄媚地缠绕在长青手腕上，宛如黑色手镯。
两天后，玄天剑宗。
玄天山门九重云台上，七十二柄青铜古剑同时发出清越剑鸣。
晨光刺破云海时，护山大阵全开，剑气凝成的青鸾虚影环绕主峰盘旋，每一片羽翼都折射出七彩霞光。
“恭迎太上长老——”
“恭迎太上长老！”
三万玄天弟子齐声长喝，声浪震得山涧灵泉炸开波澜。
从山脚到主殿的万级石阶两侧，每隔十步便立着一名负剑弟子。
这些最低也是筑基期的剑修此刻全部单膝跪地，左手按剑，右手掌心向上——这是玄天剑宗最高规格的「剑礼」。
今天，是牧长青正式担任玄天剑宗太上长老的典礼。
石阶尽头，牧长青紫金道袍上的云纹无风自动。
他未佩天阙剑，但每踏一步，青石板上便自行生出剑痕，这些痕迹连起来竟是《玄天剑经》的总纲，玄妙无比。
长青转身，俯瞰下方数万玄天剑宗弟子，这一刻位极巅峰，掌控权力的爽感再次让他心神愉悦。
“众弟子免礼！”
“谢太上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