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等什么呢……”
顾白羽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她拿起了那把小刀，开始挑选少女身上最美味的肉。
她用刀鞘缓缓摩擦过少女的身体，从脚尖一直到脖颈，她觉得这少女好美，每一寸容颜都长在了她的心尖上，尤其是那微笑着的红唇，她不由地为之着迷，想要划开她的衣裳，将她完美的胴体一寸寸切碎。
最后，顾白羽将刀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她最惯于杀人，习惯将刀抵在这个位置。
顾白羽准备将刀切下去。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你在做什么？”
顾白羽回头望去，看到一个青年人站在银盘的另一端，神色严厉地凝视着她。
她辨认了一会儿，才认出对方是李火元。
“我要吃了她，只要吃了她我就能杀了你。”顾白羽说。
“你要吃了谁？”李火元问。
“当然是吃了她。”顾白羽说。
“她是谁？”李火元问。
顾白羽再次审视盘中的少女，熟悉感涌上心头，令她秀眉一点点蹙起。
“你还认得出她吗？”李火元继续问。
“我……”
顾白羽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心神剧震，她骇然发现，躺在银盘里的小姑娘她认得。
“她是顾白羽！”她叫出了声。
躺在银盘里的少女赫然就是顾白羽！
再差一点点，她就要亲手拿刀割破自己的喉咙了！
接着，她又陷入了新的迷茫：“盘子里的是顾白羽，那我又是谁呢？”
“你是聂情儿！”
身后的男人站了起来，呵斥道：“你该杀了她，杀了她，你就能成仙！”
“聂情儿？”
顾白羽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心乱如麻，她不愿松开手中的刀，却无论如何切不下去了。
“聂无情，你别费功夫了。”李火元看向那个男人，叫出了他的名字。
聂无情。
拥有这样一个名字的男人，竟会给女儿取名叫聂情儿。
这实在让人好笑，可在场没人笑得出来。
“你认得我？”聂无情问。
“我见过你的灵位，那里还摆着你的画像，画的很好。”李火元说。
“那你应该知道我是谁。”聂无情说。
“你是云罗山庄的庄主，破神散形功大成。”李火元笃定地说。
“你更应该知道我另一个身份。”聂无情说。
“什么？”
“我还是性灵经散神卷的传人！”聂无情道。
“性灵经……”
顾白羽香肩微动，眼睛越发明亮起来。
“想起自己是谁了吗？”李火元问。
“我是顾白羽，不是聂情儿。”
顾白羽不再迷茫，只是仍旧后怕，她甚至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招的。
如果没有李火元及时制止，她恐怕已成了盘中餐，带着体内的种鬼、胎囊两卷，被聂无情生吞。
“你到底是什么人？”聂无情凝视着李火元。
“我是这位顾姑**朋友，负责保护她。”李火元说。
“你的身份可真多，白天还是养父，晚上就成朋友了！”
聂无情冷笑不止，道：“你踏入山庄的那刻，我就知道你是高手，为了防止你醒来，我对你用了最上品的迷魂香，你现在应该是睡的最死的人！”
“你既然知道我是高手，为什么觉得迷魂香能迷倒我？”李火元反问。
“因为这是世上最独一无二的迷魂香，以童男童女魂魄炼制，吸入一缕便会神魂颠倒。”聂无情说。
“你的迷魂香的确独步天下，但你无法迷倒一个始终提防着的人。”李火元说。
“你一直醒着？”聂无情不相信。
李火元坦然颔首。
“你既不是妖，也不是鬼魂，怎么能在夜里醒着？看来你也是魔教中人，修炼了邪功。”聂无情断定。
‘魔教可没有这样的邪功。’
顾白羽正想着，聂无情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她身上，冷笑道：“千秘婆婆选人的本事真是差劲，你这小丫头，若没他帮你，你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
“可我偏偏运气好，找了个好郎君，今夜要魂飞魄散的恐怕是你了。”
顾白羽挽住李火元的手，对聂无情衅笑一声，又问李火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聂情儿的身体里？”
“你中招了。”
李火元解释道：“聂无情用迷魂香将你弄晕，引出你的魂魄，附在了他女儿聂情儿的尸身上，你真正的身体则被偷走，摆在了这个银盘子里。”
顾白羽的身躯如今是个空壳，她的灵魂正寄住在聂情儿的身体里。
“破神散形功真是邪不可言……多亏了你。”
顾白羽由衷感慨，又好奇地问：“不过，他既然有本事把我迷晕，为什么不直接一刀将我杀了，还要这样大费周章？”
“我哪里知道这位聂先生是怎么想的，你得去问他。”李火元说。
顾白羽转头望向聂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