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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由心激动的看着四周,他对自己出的这个点子很满意。
那位大人物被如此礼待,说不定会很高兴,或许还会对他进行赏赐。
胡芳菲也是万分期待的寻找着。
她非常好奇,这位能被城主大人如此推崇的人物,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她的心目中,一定是白衣美髯,气度超群,一派高人风范。
孟晶晶更是双目放光。
这位大人物,绝对是她有生以来亲眼见过的,最尊贵最强大的存在。
她甚至在幻想,怎样才能拜入这位大人物的门下,哪怕为奴为婢,都是一步登天。
就在这时,姜若虚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孟晶晶登时眼皮一跳。
又来了……
在这强者云集之地,万众瞩目之时,姜若虚又像个小丑似的跳了出来。
真是可笑啊。
想到自己先前对他产生过的种种猜测与幻想,孟晶晶的脸就有些发烫。
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丢人到了极点。
胡芳菲更是秀眉深蹙,眼里露出深深的厌恶之色。
又是姜若虚!
怎么哪儿都有这废物?
还有,他不是抓起来了吗?逃掉了?
拍卖场内的不少人,也发出低低的呼声——这不是刚才偷偷混进拍卖会,而被揪出来的那小子吗?
宋由心更是脸色大变,怒火中烧。
这个狗东西!
到了这种时候,竟然又出来搞事情!
冲撞了今日参加拍卖会的各路贵宾,他怎么担待得起!
“混账!”
宋由心起身冲向姜若虚,厉斥道:“你来找死吗?还不给我滚出去!来人,怎么放他进来的……”
在他开口的同时,坐在最前排贵宾席的白语冰,绝美的俏脸上露出欣喜的笑意,举起白生生的玉臂,娇声唤道:“这里,夫……”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因为她听到了宋由心的叫骂。
白语冰的俏脸上,匪夷所思之余,便是深深的怒意。
同时惊呆的,还有老爹宋俭。
看到姜若虚的那一瞬间,他的脸上顿时堆满笑意。
然而还没等他说话,宝贝儿子已经开始了表演。
宋俭瞪大眼睛,惊呆在了当地。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令他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还不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
宋由心的叫嚣声,再度传来。
“啊……”
宋俭如遭雷击,如梦初醒。
“孽畜!你给我闭嘴!”
宋俭疯了一样扑了上去,瞬间来到宋由心的面前。
只见他一手捏住儿子的嘴,一手揪住衣领。一边疯狂摇晃他的身子,一边嘶声吼道:“孽畜,你到底在干什么!”
与此同时,愤怒的极阴上人,口中也发出近乎凄厉的吼叫:“竖子!你竟敢这么说我师尊!”
偌大拍卖厅,被他这近乎疯狂的动作,都给弄得愣住了。
胡芳菲愣住了。
夏兰芝愣住了。
孟晶晶自然也愣在当地。
宋城主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暴怒成这样?
那不是极阴堂主吗?
他刚才说什么?
师尊?
他在叫师尊?
然后,一股后知后觉的明悟,慢慢地涌上心田……
一股毕生也没有体验过的震撼、荒诞、惊恐和懊悔,如同泛滥的江河般,疯狂地湮没了她们……
姜若虚!
宋城主口中玄石城最尊贵的客人,她们心心念念的那位大人物,竟然是姜若虚?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孟晶晶像石化了的雕塑般瞪大眼睛,剧烈的震骇之下,她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原来,这便是姜若虚的真实身份!
他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宋俭仍在疯狂的摇晃着儿子的身体。
宋由心被晃的脑子都懵了,短暂的呆滞后,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口中的大人物,自己一直想要讨好的人,竟然是姜若虚这小子?
老天爷啊!
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你竟然要这么对我!
岳庆虎、池寒、钱先贵等人,也纷纷回过神来,一个个面如土色,吓的全身颤抖。
宋俭急的目眦尽裂,咆哮道:“孽畜!快告诉我!你到底对姜公子做了什么事!”
姜若虚冷冷的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你的儿子,命人把我抓了起来,又把我从这里赶了出去,还扬言等拍卖会结束,要打断我的双腿。”
“逆子!”
宋俭眼前一黑,一巴掌扇在儿子的脸上,嘶吼道:“你怎会做出这等愚蠢的事来!你这个不肖子孙!我宋俭怎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说完,气急败坏的耳刮子,不要命似的扇在宋由心的脸上。
“你儿子招惹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姜若虚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方才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向我下跪道歉,我就给他一条活路。很可惜,你儿子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宋俭全身剧震。
姜若虚的意思,他听明白了。
极阴上人脸色铁青,寒声道:“宋城主,你儿子如此冒犯我的师尊,犯下弥天大罪!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让我来代劳!”
宋俭面如死灰,颤声道:“这孽畜,我、我自己来。”
说完,整个人像苍老了几十岁。
他明白,儿子把姜若虚冒犯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活路。
身为父亲,自己也有管教不严之罪。
如果自己动手,兴许还能保住和姜公子之间的情分。
而若让极阴上人动手,不仅儿子白死,他好不容易攀上的关系,也要就此断送。
顷刻之间,宋俭已经痛下决心。
谁叫这逆子横行霸道,屡教不改!
落得如此地步,实属咎由自取!
儿子没了,还能再生。
冒犯了这等存在,人家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他遭受灭顶之灾!
偌大拍卖场内,一时间也静寂下来。
不知多少人眼皮直跳。
为了这个少年,宋俭竟连儿子都要杀?
“不!不!”
感受到父亲冰冷的目光,宋由心瞳孔散开,眼里尽是恐惧之色,颤声道:“父亲,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的儿子啊……”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宋俭眼里的痛色一闪即逝,恨声道:“这些年来,我好说歹说,想方设法,教导你不知多少次,你哪只耳朵听进去了?若不是你习惯了胡作非为,今日又怎会冒犯到公子座前,闯出这等弥天大祸?子不教,父之过!你是我带到这个世上,那就让我亲手送你走吧!”
说着,眼睛一闭,一掌拍在宋由心后心。
宋由心嘴里的求饶声戛然而止,闷哼一声,脖子一歪,软绵绵栽倒在宋俭怀中,已然气绝身亡。
“公子,宋俭向你赔罪了。”
宋俭抱着儿子的尸身,噗通跪地,老泪纵横。
“宋城主节哀。”
姜若虚神色冷漠,目光渊深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