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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人还挺多的嘛。”
李秋禾带着些俏皮的嗓音划破晨雾。
她像一只不知严寒的云雀,轻盈地穿梭在人群中。
阳光在那双修长笔直的**上流连忘返,将本就白皙的肌肤映照得莹润生辉。
李秋禾穿着印着卡通兔子的白色短袖和浅蓝牛仔短裤。
在这片被厚重冬装包裹的人群中,她彷佛夏日的精灵,洋溢着用不完的活力。
苏命跟在她身后三步之遥,无奈地摇头。
“这家伙,大冬天穿这么薄。”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果然捕捉到不少惊艳或好奇的视线。
李秋禾本就生得明艳动人,此刻在这片灰蒙蒙的冬装海洋中,更是耀眼得让人无法忽视。
“随她去吧。”
袁青唇角微扬,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温和。
“她已经踏入五阶,寒暑不侵是基本,这点冷意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苏命侧目看向身旁的袁辅导。
今日的袁青确实与往常不同。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依旧沉稳,但眉宇间常年笼罩的阴郁却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即将卸下重担的释然。
“袁导,今天心情很好?”苏命试探着问。
“一般。”
袁青语气平静,目光却深邃如古井。
“只是有些压在心头多年的旧事,如今终于到了该了结的时候,难免会......”
“身心轻松?”苏命恰到好处地接话。
“嗯。”袁青微微颔首,负手朝前走去。
今日的袁青没有穿着明镜台那身象征权柄的**,而是换上了一袭玄色劲装。
衣料在阳光下泛着暗哑的光泽,胸前以银线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踏云白虎。
随着他的步伐,清风拂过衣袂,那白虎纹路竟仿佛活了过来。
肌肉线条微微起伏,虎目炯炯有神,随着主人的迈步舒展着身躯。
三人随着人流来到广场中央。
这里早已人声鼎沸,来自天南地北的挑战者们三五成群地交谈着。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方言和淡淡的汗味,还夹杂着些许防冻油的气息。
嗯,苹果味和茉莉味的最多。
极限武馆的人正维持秩序。
“诸位不远千里来参加我极限武馆问拳节,老夫感激不尽。”
最前方,一位童颜鹤发、面色红润的老人声如洪钟。
他看似随意地站在那里,身上却自然散发出六阶武者的强大气息,将广场上的嘈杂声都压了下去。
苏命看过他的资料,极限武馆的资深长老,姓童。
“今年的规则与往年一样。”
童长老环视全场,目光所及之处,喧哗声渐渐平息。
“三十岁以下比武切磋,岁差不可大于两岁,五十岁以下不可大于五岁,七十岁以下不可大于十岁。”
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
“这个规矩想来诸位掌门、馆主也知道原因,就是为了避免有人仗着多练了几年功夫,便欺负年纪小的后辈。”
话音未落,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
一个粗犷的声音率先喊道:“这规矩定得好!”
紧接着,更多附和声响起:“没错,将对将,炮对炮,大家公平切磋!”
但也有人发出疑问:“童长老,今年的问拳节在哪举办?怎么还不见极限武馆的高徒们现身?”
“是啊,今年是不是太冷清了?”
“若是有困难,我等愿意帮忙。”
“刚才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记错日子了,要不是看大家都在,我都要订票回去了。”
往年的问拳节,极限武馆恨不得让整个京都都看到他们的威风。
飞艇拉着巨幅标语巡游天空。
所有商场、广场大屏上实时直播。
甚至还有全城巡游播报。
各种张扬的手段层出不穷。
而今年却一反常态,除了在大厦楼下拉了条红底金字的横幅外,再无其他布置。
这种低调与往年的张扬形成了鲜明对比。
让许多熟悉问拳节的人都感到不适应。
童长老轻咳一声,抚须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馆主最近修行有所感悟,认为身为武者,就是要修自身德性。”
“往年太过张扬,不符合我们武道传承的精神与思想,这才吩咐老夫不要大张旗鼓。”
这番话让在场的众多名家掌门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之前大肆张扬的时候,你们说什么:
“武者本就一往无前。”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就应该堂堂正正在所有人注视下进行。”
到了今年,你们又说什么:“要修身养性,以静制动”
感情好话全让你们说尽了。
这些腹诽虽未说出口,却明明白白地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你们这都什么表情!武道无穷,走的越远,感悟自然越多。”
童长老被看的有些羞恼,试图挽回极限武馆的颜面。
“噗......”
不知是哪个年轻人先憋不住发出低笑。
这笑声像是一粒火星,瞬间点燃了整片草原。
其他忍笑的年轻人们也憋不住了。
霎时间,阵阵压抑不住的哄笑声就在广场上回荡开来。
早在问拳节还没开始,网上就有博主“偶然得知”了一段陈年往事。
极限武馆曾经的大弟子见色起意,对明镜台指挥使袁青大人当时恋人伸出爪子。
袁青大人直接将其打成废人,更是打伤了许多极限武馆弟子。
而根据野史记载。
那女子就是万法教派来潜伏在袁青大人身边的,为的就是让联邦内部自相残杀。
以这般恶毒的手段来削弱联邦内部的力量。
最戏剧性的是,就在袁青大人根基被废无望上三阶,整日借酒消愁时。
却有一道温柔的光不离不弃地守在他身边。
多年过去,两人历经磨难,终成眷属......
这段刻意加入了年轻人喜欢的“背叛”、“沦为废物”、“纯爱”等元素的野史,一经发布就火爆全网。
虽然真假难辨,却为今天的问拳节增添了不少谈资。
此刻广场上的许多人,都是带着看戏的心态前来。
童长老站在高台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何尝听不出这笑声中的嘲讽?
什么修身养性,什么以静制动?
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在明眼人看来简直漏洞百出。
就在这时,一个压着笑意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说到底,不就是害怕苏状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