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多久?”
陆远正了正衣襟问道。
“也没多久,比你刚好早那么一点点。”
说着,庄灵还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亏这货还是灵柩引者,怎么有时就这么欠揍呢?”
陆远在心中吐糟一番后,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将目光看向庄灵正色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庄灵起身走到窗前,盯着窗外冉冉升起的一抹太阳思索片刻后:“如今冥途已过,现在的我也不过只是一个浪迹天涯,无依无靠的人罢了。”
庄灵的声音满是落寞,眼眶逐渐有些红润。
“你父母呢?又或是.......蝶呢?”
“在我十七岁那年我便接过父亲身上的担子,成为我庄家第十三代灵柩引者。一开始我也觉得没什么,以至于我觉得这个身份很轻松。”
庄灵迟疑了片刻,眸底伤过一丝悲伤。
“在我二十岁那年.......我们庄家便只剩下我一人。”
陆远瞳孔猛的放大,沉默半晌后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谁知道呢?也许是他们去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了吧......”
庄灵故作轻松,语气之中满是落寞。
“那蝶呢?”
陆远拿着杯子的手一顿,随红又想到先前庄灵的意识中那一袭红衣。
“或许早就嫁人了吧......都这么久了,也早该有自己的幸福了,又何必等我这样的一个人呢......”
“平生故人,去我万里,瞥然尘念,此际暂生。”
”她在哪?”
“清都。”
“清都山水,闻名于大胤。”
“此前冥途一行,在我中了曼珠沙华的幻境时,我见到了她。”
“她说就这么死在我怀里,也挺好的......想必已然是对我心灰意冷了吧。”
“这货平时看着挺二,没想到却是经历这般坎坷。”陆远心中暗道,随后清了清嗓子“那不如你现在先跟着我在大理寺任职,如何?”
“倒也不是不行......”庄灵思索片刻后应下,可随后他又问道:“那我要如何做?这大胤的大理寺也不是我想去便去的。”
陆远摆摆手:“这简单,我作为大理寺少卿,安排一个人而已,小问题小问题。”
“如此......那便麻烦陆兄了。”
庄灵对着陆远抱拳道。
……
休整两日后,陆远便带着庄灵去到大理寺。
“庄兄,不知你如今是何境界?
庄灵摇摇头,谦笑道:“我如今的修为也不过只是二品巅峰,比不上陆兄,如此年纪便入了二品。”
“庄兄过誉了,我不过是机缘巧合,误打误撞罢了。”
二人谈话间,便已来到大理寺。
到了大理寺后的,陆远安排一名衙役带着庄灵去领官服,自己则是走进正堂。
一进到正堂,几个司务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且脸色极为难看,更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陆远上前搂住一人的肩膀,抬手清捶了一下那人的胸膛开口道:“怎么了这是?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众人见到陆远,眼前皆是一亮,纷纷开口道:“瑾宁,你来得正好!”
“怎么了这是?”
陆远被几人搞得一头雾水,但还是上前接过卷宗细细研读起来。
近来这些日子,在一间戏院中发生了一起命案。
前天夜里几个衙役相约去一间戏院,在戏曲结束后,一名本该在台上唱戏的戏子折花消失不见,可演出结束后折花的头颅却从上方滚落到舞台中央。
现在整个戏院已经封锁起来。
陆远眉头微微蹙起,看向司务道:“当日在场的所有人可都查过了?”
“我们将整个戏院以及当晚戏院的所有人都查过了,可是......还是没有半点线索。”
其中一个司务连忙补充。
“并且当日城中宵禁,当日的巡夜士卒也说当夜也没有看见什么鬼鬼祟祟的人在城门处徘徊。”
“也就是说凶手还在城内。”
陆远放下卷宗,缓缓吐出这句话。
这时在外探查归来的陈春志走进正堂,脱下头上的乌纱帽气愤道:“真他**见鬼了!”
陈春志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几口。
“怎么了这是?”陆远看向一回来便气势汹汹的陈春志。
“我今日带人去戏院,在后门发现一滩血迹,顺着血迹找了一上午,嘿你猜怎么着?
“到了一条小巷中,血迹没了,等我们再折返回去的时候,戏院后院的血迹就这么没了!”
闻言几人皆是面面相觑。
陆远也是面色沉重,思索着陈春志方才的话语。
“那戏子跟包的呢?”
跟包的就是主要为戏子管理和携带行头、道具这一类的物品。
会在戏子演出前后帮忙准备和收拾,类似于现在的助理。
“这跟包的在此之前是个屠夫,案发当**不在现场,他说家中母亲重病,所以回去探望了。”
“屠夫......”
“要我说,这跟包的一看就是嫌疑重大,不如将他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
其中的一个司务开口,而余下的几人也默默点头。
“你以为我没这么想吗?可这关键就在于这折花在开戏前三个时辰,有其他戏子说见过她。”
闻言,方才提议的司务顿时默不作声。
陆远抬手摸了摸下巴,作为一个九年义务教育的优质产出品,再加上看了这么多年的柯南。
唯一不同的便是他没有走到哪哪死人的体质。
对于破案这方面他是十分擅长,毕竟当初老爹的私房钱无论藏哪,都能被他精确找出。
陆远本能的想要推镜框,可发现推了个寂寞。
为了缓解尴尬,他只能伸手揉一揉眉心。但几人根本没在意他,正堂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换好官服的庄灵也来到正堂前。
庄灵此时身着玄色的官服,束好长发,系好腰带,腰间还挂着一把朴刀。
身姿挺拔,俊朗帅气。
庄灵走进正堂,见气氛不对,在陆远耳旁低声道:“陆兄,你们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