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衔烛的位置离他们也就是四.五米的距离,她敢确定,他肯定听见了。
于是她试探性的开口,“要不.........你献个身?”
一阵阴风吹过,祭坛上的白烛火芯晃动。
墨染青缩了缩脖子,对张素珍飞快吐字,“你换个人吧,他是不行了。”
“怎么了?”
“不是童子了。那个...........我破的。”
“不是,你下嘴咋这么快呢?”张素珍直接炸毛了,“我跟了一个月,完事还没到嘴,让你给啃了!”
“之前咱俩也不认识啊。”墨染青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冤种,刚来就被下了药,完事纠缠上这么一个男人,又莫名其妙定了亲。
要不是看这王府的宅子,灵气充盈,可助她快速恢复灵力。
她还真想跟夜衔烛掀桌子,说不嫁了。
看着张素珍气鼓鼓的黑脸,焦直的头发青烟更浓。
墨染青放软了语气跟她商量,“反正他已经脏了,要不你告诉我,你肉身在何处?我给你寻个好点的阴亲,葬在一起。”
见张素珍有点犹豫,墨染青继续说,“你跟个阳人,最多也就一次,而且被地府判官知道了,还得下油锅。不如结个阴亲,什么时候,**就摸,想亲就亲的,在底下好好过日子。”
“好是好,可是........”张素珍低下头,逗逗着手指,“我肉身早就被雷给劈成烟儿了。”
“啧!”墨染青愁的扶额。没肉身,结个屁阴亲。
过了一会儿,墨染青说,“把你生辰八字给我,我给你定制个纸人,模样你定我画。纸人干净,还听话,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也行。”张素质指向夜衔烛,猥琐的笑了笑,“我想要这个模样的。”
“不行!”墨染青一口否定。
“为什么?”张素珍不乐意了,“不是你说的,模样我定吗?”
“我说不行就不行。”画一个夜衔烛陪女鬼共度鬼生,感觉心里怪怪的,墨染青摆摆手,“换一个。”
女鬼生气了,双臂环胸看着她。
墨染青指着刘枫,“画他吧,他长得也不懒。”
突然被指的刘枫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王妃指他干嘛。
张素珍犹豫了一下,妥协道,“好吧,我要两个。”
“成交!”
摆定了女鬼,墨染青连夜扎了两个纸人,完事让夜衔烛找人在天亮之前,去槐树下烧给女鬼。
终于了了一桩大事,墨染青拍了拍手,掐着腰对夜衔烛说,“怎么样?姐姐从女鬼口中捞了你一把,你打算怎么谢我?”
“怎么谢?”夜衔烛轻笑一声,慢悠悠的从怀里抽出一张纸,“还真得好好谢你才行。”
随着纸张的打开,墨染青嘴角的弧度缓缓僵硬,“千年王八,万年鳖。我这是祝你长寿的意思。”
夜衔烛齿间捻磨着出两个字,似笑非笑,“是嘛?”
“哎呦~”墨染青扶着额头,身子摇摇晃晃的跌进夜衔烛怀里,“头好晕,一定是抓鬼耗费了太多精力。”
“完了,完了,完了。”等夜衔烛伸手拖住自己的时候,墨染青夸张的将脸靠在夜衔烛胸口,“要晕了,要晕了,要晕了。”
面对这拙劣的演技,夜衔烛罕见的没有生气。
而是用掌心将墨染青推开,待她站定后,拂袖背于身后,“琴月在王府为你收拾了一处院子,你不用回墨府,直接去休息即可。”
“哎呀~”墨染青撩了一缕头发缠在指尖,故意**夜衔烛,“琴月怎么会想到给我收拾院子,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夜衔烛别过脸,“不是。”
“没情趣。”墨染青撅了撅嘴,“活该打光棍子。”
墨染青说头晕是假的,但精气大量损耗是真的。她现在没有灵力护体,太靠近阴树阴人,会被残食阳气。
女人是阴体,阳气对比男子更弱一些,所以她现在是真的需要休息。
等墨染青睡下后,外面天已大亮。
琴月悄悄的退出房间,却见夜衔烛正站在房外。
“主子。”琴月恭敬行礼。
见夜衔烛不应,琴月低下头,重新唤了一声,“王爷。”
“嗯。”夜衔烛这才颔首,让她下去。
琴月后退两步,突然想起明日的正事,“王爷,明日宫里的考核,需不需要属下找个替身?”
“不用。”夜衔烛冷冷回道,“本王没指望她在三日内学会那些东西。”
“啊?”琴月愣了一下,“那王爷............”
为什么还要让她们去教她。
“本王就是单纯的就不想让她出去摆摊。”夜衔烛指尖摩挲着羊脂龙纹凤飞玉佩,“给她找点事做。”
墨染青再怎么说也是睿王府没过门的王妃,整天在集市上吆喝卖符。
是当他硕大的王府,养不起她吗?
“............”
行,琴月暗道,您真行。
您是没见王妃折磨我们四个的模样,十几年的道行差点毁于一旦。
合着王爷,您就是图个玩儿。
琴月走后,夜衔烛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石凳上。
脑中回想起墨染青和那女鬼的对话,她说她来自Q市,还有一个叫东坡山的地方。
夜衔烛曾领兵走过大半个大堰,大堰的地图也被他翻阅过千百遍,他敢确定大堰没有这两个地方。
掌心的黑纹已经退去,压制丹田的那股力量也消散许多,夜衔烛摸了摸心口处,那道金纹还在。
墨染青所做出的种种异能表现,都让夜衔烛很难不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墨染青。
听说墨家大小姐自小被送到乡下,是上个月刚被接了回来。
但是他又听到墨染青说过,她是五日前刚来的。
五日前,正是他和墨染青的第一次见面。
想到第一次见面发生的事,夜衔烛耳尖抑制不住的发红。
他自小洁身自好,从不招惹女人。
墨染青是他见过,最直接粗暴的女人。
所以那日即便他很暴怒,甚至想杀了她。
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