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陆之珩轻轻将乔温言打横抱起,走向柔软的大床。
她埋在他颈窝,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混着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是让她安心的气息。
刚将她放下,怀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吴特助"的名字。
陆之珩皱眉接起,听筒里传来助理急促的声音:"陆总,裴律刚刚出现在城南码头的私人会所,随行人员携带了不明箱装物品,根据线报,他近期频繁接触境外势力..."
话音未落,乔温言已从床上坐起,脸色微白。裴律这个名字,像根细刺,时隔两年仍扎在她心底。
"知道了,继续监视。"
陆之珩挂断电话,转身见乔温言攥紧了被角,指尖泛白。
他坐回床边,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放得极柔:"别担心,有我在。"
乔温言点点头,却忍不住想起两年前在裴家老宅,那个男人掐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乔家倒了,你就什么都不是"的场景。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她喃喃自语,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陆之珩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他蹦跶不了多久。"
他眼底闪过一丝冷冽,想起下午收到的加密文件。
裴律暗中转移资产的证据链已全部掌握,只等合适时机收网。
恰在此时,婴儿房的监控器传来初初的轻啼。
乔温言立刻起身,陆之珩按住她:"我去看看,你好好休息。"
他走进隔壁房间,暖黄色的小夜灯下,初初正挥舞着小手,小嘴瘪着要哭。
他熟练地抱起女儿,轻轻摇晃,哼起不成调的摇篮曲。
安安不知何时也醒了,**眼睛站在门口:"爸爸,妹妹怎么了?"
陆之珩示意他小声,低声说:"妹妹饿了,爸爸去冲奶,安安帮爸爸看着妹妹好不好?"
五岁的小男孩立刻挺起胸膛,像个小卫士般守在婴儿床边,眼神里满是骄傲。
乔温言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柔和的灯光下忙碌,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她想起自己孤苦无依的那些年,从未想过会拥有这样温馨的家。
可裴律的出现,像投进平静湖面的石子,让她隐隐不安。
凌晨三点,陆之珩处理完公司紧急事务回到卧室,见乔温言还醒着,正对着手机屏幕发呆。
他凑近一看,竟是裴律当年羞辱她的视频截图,被营销号配上"落魄名媛攀附新贵"的标题大肆传播。
"这些人简直胡说八道!"乔温言气得指尖发抖,“明明是他..."
陆之珩按下她的手,眼神冰冷:"别理这些**。"
他拿起手机,迅速拨通电话:"给我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半小时内我要结果。"
挂了电话,他将乔温言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以前的事,别再想了。"乔温言靠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我只是怕...怕他又来破坏我们的生活。"
陆之珩收紧手臂,语气坚定:"不会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子。"
窗外,天色渐亮。
初初的啼哭声再次响起,乔温言起身去照顾女儿,陆之珩则走进书房,处理裴律的事情。他看着电脑屏幕上裴律与境外人员的交易记录,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敢动他陆之珩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上午十点,乔温言正在厨房准备早餐,陆之珩从书房出来,脸色有些凝重。
"言言,"他走到她身边,"裴律那边有点麻烦,我需要去公司一趟。"
乔温言转过身,看见他眼底的疲惫,心疼地说:"是不是很棘手?"
陆之珩摇摇头,握住她的手:"没事,很快就能解决。你和孩子在家等我回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段时间尽量别出门,让阿姨陪着你们。"乔温言知道事情不简单,但还是点点头:"你自己小心。"
陆之珩离开后,家里显得有些冷清。
乔温言陪着安安玩拼图,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他。
直到下午三点,吴特助突然打来电话,语气焦急:"夫人,陆总在公司门口遇袭,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抢救!"
乔温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安安被她的反应吓到,哇地哭起来:"妈妈,你怎么了?爸爸怎么了?"
她强忍着泪水,颤抖着捡起手机:"吴特助,你说清楚,之珩他到底怎么了?"
"陆总被不明身份的人袭击,中了枪,正在手术室!"
吴特助的声音带着哭腔,"夫人,您快来吧!"
乔温言挂了电话,手脚冰凉,几乎站立不稳。
保姆闻声赶来,见状急忙扶住她:"夫人,您没事吧?"
"之珩...之珩他出事了..."
乔温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快,帮我抱初初,我们去医院!"
她冲进卧室,慌乱地收拾着东西,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陆之珩遇袭的消息在反复回响。
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吴特助和几名公司高管等在外面,个个面色凝重。
看见乔温言,吴特助立刻迎上来:"夫人,医生还在抢救,您别太担心。"
乔温言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颤抖:"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初步怀疑是裴律指使的..."
吴特助咬牙切齿,"我们已经报警了,但裴律那边早就准备好了不在场证明。"
乔温言只觉得一阵恶心,扶着墙壁才没倒下。
安安抱着她的腿,小声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出来?他是不是睡着了?"
看着儿子懵懂的眼神,乔温言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蹲下身,紧紧抱住安安和怀里的初初,泪水无声地滑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直到晚上八点,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
"医生,我先生怎么样了?"
乔温言立刻迎上去,声音嘶哑。
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子弹离心脏太近,虽然取出来了,但陆总一直没醒,能不能度过今晚的危险期,就看他的意志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