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夫人快请进,坐着慢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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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御凛将大雁挂在马上绕城一周之后,回了皇宫。
他见人便问:“你怎么知道本王定亲了?”
兵部尚书丈二摸不着头脑,他来找殿下商量军费,哪里知道他定亲了。
现在知道了,当然是送上祝福:“恭喜殿下,西北军费......”
兵部尚书话没说完,楚御凛已经走到了礼部尚书面前:“本王定亲之事,你怎么知道的?”
礼部尚书:“......殿下不如把亲事昭告天下。”
皇宫转了一圈,楚御凛转身又去了锦衣卫。
顾衔青接手锦衣卫之后,下面的下属不太服他,他不得不花费大量心血整顿、提拔亲信、拔掉刺头。
看见楚御凛满面春风而来,顾衔青道:“殿下来干什么?”
楚御凛:“来给顾都督送喜帖。”
顾衔青睨他一眼:“恭喜殿下又老一岁。”
楚御凛冷笑一声:“不是生辰。”
他也不卖冠子,直接道:“本王和清扬定亲啦,哈哈哈——”
顾衔青脸色一黑:“叫花子欢喜打破砂锅,奉劝殿下低调一些,免得还没来得及拜天地,兴奋地抽过去了。”
面对手下败将,楚御凛表现得很大度:“等本王大婚当日,你定要来喝本王的喜酒!”
“以后孩子洗三,本王也不会忘记请你的!”
“哈哈哈——”
仰天长啸之后,大步走了。
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个矜贵自持的冷面摄政王,看起来活泼的很。
顾衔青看着对方得意的背影,吩咐下人道:“去,抓几只可爱的小兔子送公主府去。”
“前日蜀地送来一对只吃竹子的花熊幼崽,一并送到公主府去。”
楚御凛来给他添堵,他当然也不会轻易认输。
就是不知楚御凛看着清扬宠爱他送的小动物,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卫温书掉落山崖之后,开头几天,顾衔青天天去找。
他不懂,为什么舅舅会跳崖。
他去看过出事的悬崖,依舅舅的功力,抱着清扬一起上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不过有些风险罢了。
舅舅选了一种完全不伤害清扬的方式。
回来之后,顾衔青接管了整个锦衣卫,他虽然很忙,也不是完全抽不出空去见清扬。
他不是**,当然也看出了清扬对殿下的特殊。
以前的顾衔青,像个愣头青一般横冲直闯,面对楚御凛,也从未服过软。
舅舅坠落悬崖之后,他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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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怎么想起刺绣来了?”晨曦笑道:“现在想绣嫁妆,恐怕来不及了。”
摄政王殿下似乎很急,把婚期定在了下个月,整个公主府忙得热火朝天,就为了下个月的大婚。
沈清扬正在绣香囊,桌上放了个鸳鸯戏水的绣样照着绣,可是她手上的绣品,完全看不出和鸳鸯有半毛钱关系。
刚绣了一半,手指上就扎了好几个针眼。
“绣来玩玩。”沈清扬放下针,揉了揉眼睛:“你不是在清点聘礼吗?怎么来了?”
楚御凛送了满院子的聘礼,按规矩,这些聘礼要放在外面摆一晚上,晨曦怕丢,专门让人去守着。
“顾都督送来一对花熊,像个毛团子一样,可爱的紧,听说是蜀地独有的。公主要不要去看看,听说这对花熊只吃竹子。”
沈清扬听说“花熊”,立时来了兴致,这不是熊猫吗?
她养上熊猫了!
“走,去看看。”
她放下手中绣活,跟着晨曦出了房间。
顾衔青真的给她送来一对熊猫。毛茸茸的一对汤圆团子,萌得人心都化了。
沈清扬让人在公主府专门找了个地方,把这对熊猫养起来。
撸了一会儿熊猫,沈清扬回到房间,继续绣香囊。
可是,她刚刚没有绣完的香囊不见了,放香囊的地方,多了一串佛珠。
沈清扬拿起佛珠,叫来守门的丫鬟:“有人来过吗?”
丫鬟道:“奴婢一直守在这里,没见到人。”
沈清扬看了眼手上的佛珠,觉得很眼熟,也只是觉得眼熟而已,看了两眼,便随手找了个盒子放了进去。
“再拿些布来,我再绣一个。”
有了经验,绣第二个顺利了许多,虽然还是很丑。
“殿下把腰上的香囊取下来吧,戴这个。”沈清扬说着,把自己的杰作递了过去。
楚御凛腰上挂着的,是之前沈清扬搞批发送的那个大红鸳鸯戏水香囊。
楚御凛接过香囊一看,歪歪扭扭,仔细分辨也分辨不出上面绣的是鸭子还是鸡。
“真丑,不换。”
沈清扬抿了抿唇:“这个是我亲手绣的。”
楚御凛马上改口:“真好看,我换。”
沈清扬:“......”
换上香囊,楚御凛看着换下来那个大红色鸳鸯戏水:“这个我也舍不得扔。”
每天都戴,香囊的香气都快没了,颜色都浅了,还是舍不得换下来。
沈清扬笑道:“那是丫鬟绣的。”
她拿出一个绣盒,里面全是一水的鸳鸯戏水香囊。
楚御凛冷静地把香囊放到桌面,笑道:“好啊,你胆敢戏弄本王。”
沈清扬笑起来,她坐在廊下,日光洒下来,将她圈在光晕里,好似即将羽化的仙子。
“殿下要怎么罚我?”
楚御凛愣了愣,喉头一滚,“罚你,和我永远在一起。”
廊下夏风徐徐,带着几分燥,却意外有些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