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院门口,不知何时,秦时墨钰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属下玄翦,见过统领大人!”
玄翦放下怀中的妻子,恭敬行礼。
秦时墨钰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目光却落在了那名抱着孩子、浑身散发着冰冷戒备气息的绝美女子身上。
这才是他此行的目标!
“初次见面,幸会。”
秦时墨钰微笑着开口,语气温和。
丝毫看不出,他就是刚才玄翦口中那个神秘莫测的大统领!
“.”
惊鲵没有回应,只是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冰冷凝视面前这个男人。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
非常危险!
“看来,你似乎对我有些误会。”
秦时墨钰并未在意她的敌意,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
下一瞬!身如鬼魅泡影般,无视空间的阻碍,出现在了惊鲵的身旁!
原本空荡荡的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了一柄华丽长剑。
‘怎……怎可能?!’
惊鲵低头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还保持着握剑姿势的右手,瞳孔骤缩。
莫名回想起了自己的上一个目标,含光剑主无名。
‘不,不一样.这种感觉,就好像我手里的剑,主动跑他手中一般!’
“很漂亮的剑”
秦时墨钰好整以暇地将夺来的惊鲵剑横于眼前,随意地打量、把玩着这柄名动天下的凶剑。
左手触动莲花剑尾处的机关,只听“咔哒”一声轻响。
一柄闪烁寒芒的子母短剑,便悄无声息地从主剑的剑柄之中弹射而出!正是惊鲵剑最核心的秘密与杀招所在!
随即,秦时墨钰似乎是觉得有趣,顺着剑器重的剑意随意挥舞了几下,淡粉色剑气自剑身激荡。
神机百炼的‘化物’,跟遮天的‘兵’字秘类似,可以瞬间炼化任何器物!
对神机百炼参悟的最为透彻的秦时墨钰,自然是掌握了这一技巧的。
嗤!
淡粉色剑气自剑身激荡!竟与在惊鲵自己手中施展出来时,一般无二!甚至……其剑意更加契合这柄剑!也更加危险!
要知道,他拿到这柄剑,才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不同于旁边那个已然麻木的玄翦。
惊鲵终究少了被秦时墨钰拷打内心的经历,此刻只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眼前这男人的实力,已经完全超出了她能应对的极限!在对方面前,她恐怕真的只能任由其**!
惊鲵眼中疲惫更甚,难以抑制的发出阵阵低咳。
这一次,咳得更久,也……更虚弱。
“看来,你的伤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重上一些。”
秦时墨钰随手将那柄子母短剑收回剑柄之中,如丢弃一件普通铁器般,将那柄足以让无数剑客梦寐以求的‘惊鲵’神剑,又随意地抛还给了她。
“咳咳……咳……统领神威盖世,惊鲵佩服。不过是偶感些许风寒罢了,不碍事。”
惊鲵接住失而复得的佩剑,入手触感让她稍稍心安些。
虽然已知这‘老伙计’对面前之人,恐怕起不到丝毫的杀伤作用,甚至连自保都做不到。
可……剑在手中,终究还是能让她多一丝的‘安全感’。
见她不愿意深谈自己的伤势,秦时墨钰也并未深究,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她怀中的婴儿身上。
原著中的田言,以女子之身执掌农家,可谓是一代女中豪杰。
心机手段,智谋城府,皆是当世顶尖。
不过,在这世界,她估计是不会姓田了。
墨言?感觉怪怪的。
魏言?还是怪。
魏无言?emmm,似乎也不太对味。
饶有兴致地伸指,在那初生婴儿那皱巴巴、粉嫩嫩的小脸上,点了点。
这个小家伙,因为母亲动了胎气提前降生,又恰逢在瓢泼大雨之夜,寒气侵体,导致她先天体质极弱,自出生以来便一直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但此刻,感受到秦时墨钰从群侠那抽借来的丝丝‘纯阳真炁’,小家伙本能地、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小的拳头,去抓握那根……带来温暖与舒适的手指,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也变好了些。
两颗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给自己带来温暖感觉的‘怪叔叔’。
殊不知,她那位刚刚才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的母亲惊鲵,再度被秦时墨钰的举动吓得心惊胆颤!
她生怕秦时墨钰下一刻,就会从她怀中将之夺走!
然后……以此来要挟她!控制她!逼迫她去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哈哈,看样子,我还是比较招这小家伙喜欢的。”
秦时墨钰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惊鲵的恐惧情绪,笑呵呵地抬起头,看向了她。
惊鲵竭力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僵硬笑容,想要顺着他的话说几句恭维、讨好的话,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是真的怕!怕自己一句话说错,让他找到借口,顺势从她怀中将孩子抱走!
“她有名字了吗?”
“言。”
惊鲵沉默了下,却还是开了口。
“魏言?啧,不是很好听啊。”
秦时墨钰咂嘴点评。
话音刚落,颇为安静的小家伙,竟像是真的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一般!小嘴一瘪,嗷呜一口,就狠狠地‘咬’在了他的食指上!
这小家伙连牙都没长出来呢,秦时墨钰怕伤了她,以一股巧劲,食指从她的手中滑了出来。
小家伙‘咬’了个空,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小手,再也感受不到那股让她感觉很舒服的暖流,小嘴一瘪,顿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哈哈哈……”秦时墨钰看着小家伙,无良的大笑起来。
而她的母亲,惊鲵。
此刻却是脸色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整个人愣在了那,甚至没有去管怀中女儿的哭闹。
‘魏言?’
‘魏!’
‘他怎会知道的?他怎可能知道?!’
即使是罗网,对于她怀中这个婴儿的真正生父到底是谁,也仅仅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怀疑对象,却根本无法确定!
可眼前这个与她素未谋面、理论上根本不可能知道任何内情的魏墨统领,竟一开口,就如此笃定的说出了那个隐藏在她心底最深处、最不愿被人触及的秘密?!
她又想到玄翦前往齐魏边界迎接自己的举动,这个魏墨统领,很可能在见到她之前,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惊鲵嘴唇微颤,低声说道:
“她是个女孩,她……不姓魏。”
“呵呵.”
秦时墨钰轻笑着继续逗弄‘魏言’,一缕缕‘纯阳真炁’传输过去,
“无论是男是女,无论姓甚名谁,都改变不了,她这一身血脉的根源。”
淡漠的话语中,却蕴**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
惊鲵握剑的手微紧,心头苦涩。
即是知道这事恐怕已没了转圜的余地,更是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以这位魏墨统领的恐怖实力,自己若是不配合,他大可以杀了自己,将孩子夺走!掌控在手中!
作为他未来搅动天下风云的……一枚重要的棋子!
“就不能放过她么?”
声音带着丝丝哀求,惊鲵尝试着做出最后的恳求,
“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的命!我的忠诚!我的一切!只求你能让她,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平平安安的长大,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
“你我皆是身处这乱世洪流的人,又岂会不明白?这乱世中,何处能得平安?又有何人能得安稳?”
秦时墨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悲悯’的叹息。
这条件确实**,但对他而言,却是在拿他本就已经掌握的东西,去换一个他根本不可能舍弃的重要棋子。
“可……她是个女孩儿啊!”
“我说了,是男是女并不重要!”
秦时墨钰却毫不在意,“你不说,我不说,让她从小就以另一种身份成长……又有谁会知道呢?”
惊鲵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别担心,”秦时墨钰的语气再次变得温和下来,伸手划过如玉肌肤,抹去她脸颊的泪:
“我会辅佐这个孩子,继承她父亲未能完成的遗志,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我虽然没办法,让她像你期望的那样,如同一个普通人般‘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但我可以向你承诺,必保她,平平安安地长大**!”
“这,是我墨钰,对你,对信陵君的承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