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潼!”
风莎燕眼见自己的傻弟弟以针灸之法,强行刺激自身经络,迫使体内的先天一炁更加活跃。
激动的就要直接下场阻拦,却被墨钰一手搭在肩上按住。
以太一战法直接将她的真炁打散,进而将她的空间异能锁死。
“好好待着,有我看着呢,出不了问题。”
墨钰笑眯眯的说道。
对于风星潼这一手的技巧性他不做评价,但对于风星潼此刻所展现的意志,墨钰还是很赞赏的。
在不远处观战的风正豪两手紧紧抓在栏杆上,但他也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做任何干涉。
百炼成钢,烈火锻金!
这是必要的历练。
纵使武道天赋强如墨钰,若没了那一次又一次奋战的经历,也不会有他一次次在苦战中不断的突破自我。
风正豪对家人的感情绝对足够深厚,但他更清楚有种爱叫放手。
雏鹰没有经历一遍遍摔打一次次蜕变,便永远无法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已经管不了这么干对身体的负担和损伤了.’
风星潼咬着牙,强忍着针扎的刺痛,以及经脉的酸胀。
再度加大了刺激!
他说什么也不能让柳大爷折在这个杂碎手上。
“吔!柳坤生!你便给我回来呀!”
风星潼怒吼,额角青筋暴起,七窍有鲜血溢出,他猛然挥手一拉。
体内超频运转的真炁于刹那间爆发,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将黑色巨蟒从王并手中拽了回来。
“拘灵!解!”
一把将巨蟒甩到邓家二兄弟身旁,风星潼解开了拘灵遣将的对精灵的控制。
“走!带着柳大爷赶紧走!”
风星潼大吼着,脸上的汗水与七窍的血水融在一起。
邓家俩兄弟深深看了他一眼,像是把风星潼现在的样子刻进了脑子里,随后带着黑色巨蟒迅速离开。
“还是有几分血性在的,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观众台上,将一切俯瞰在眼中的墨钰给出了自己的评级。
风莎燕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如果真的按照这个狗东西的评判标准。
这世界上就没多少够资格能入他眼的。
实力强,没有意志,**!
意志强,没有实力,废物!
既有实力又有与之相匹意志的,放眼整个世界又有几人?
当然,以上这两项但凡有一项是超过墨钰自身的,他会立刻换一副嘴脸。
兵法曰:强弱形也,勇怯势也。
两者间本就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墨钰去看世界的目光永远是以自身为基点,而非以这个世界或者某个阶段的整体水平。
风星潼在雄起了几秒后,立即失去了那份血性,直接滑跪认输。
可惜他的对手不是很讲究,直接打断了他的认输。
“啧”
若只是这样,墨钰是懒得出手的。
败者食尘,被胜利者狠狠羞辱是符合他的价值观的。
可是王并这小子,非得手**的去碰王子仲的灵。
风星潼身上其他的灵也就算了,王子仲老爷子的灵可是给墨钰治疗过好几次伤势的,这情他不能不认。
“让我试试吞了这老头我能得到什么!”
王并大笑着张大嘴,就要去吞食手中的王子仲·灵。
“咳!!”
倒在地上的风星潼激动的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岔了气,咳出大口鲜血。
血和泪,在风星潼眼眶中混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
小时候的记忆在脑海中涌现。
那时候天下会集团还没有这么大,忙碌的父亲根本没时间照料他。
是王子仲爷爷教他踩自行车,教他钓鱼.作为一个慈祥的爷爷陪伴在他身边。
在风星潼心中,王子仲·灵对他而言可不仅仅是一个好用的能力,更是他子仲爷爷以另一种形式陪伴在他的身边的感情寄托。
血和泪不住的流,体内混乱的真炁被强烈的意志强行整合!
完全遗忘了疼痛,更不在乎体内经脉的受损,风星潼挣扎的站起身,狂暴的真炁在体内横冲直撞。
“子仲爷爷!!”
风星潼便怒吼着将拘灵遣将驱动到极致,他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是一味的尽自己最大力量去催动真炁。
嘭!
一道黑影撞入他的怀中,风星潼的拉扯没有感到半分阻力,用力过猛的他一**摔在了地上。
“啧,斗志还是有点的,但对战场的敏感度差远了。”
“眼睛被遮挡住了,你的其他感官也一并废了么?”
“单凭一腔血勇,又能做成什么事?”
墨钰那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虽说是嘲讽,但却依旧让风星潼感到无比的安心。
擦掉了混在眼中的血泪,风星潼看到了墨钰,也看到了墨钰身后捂着手腕痛呼的王并。
“当心!“
沙哑的嘶吼与破空声同时炸响。王并的手腕还无力的垂落着,完好的左手却已凝起漆黑如墨的真炁。
风星潼能看见王并狰狞的面孔,更能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那份凶戾。可墨钰只是将头微侧三寸。
霎时满场杂音骤歇。
王并的左掌距墨钰后颈不足一寸,却似撞上无形气墙般骤然凝滞。
充血的眼球倒映着对方随风飘动的发尾,舌尖却尝到若有若无的锈味那是血的味道,是近乎凝视的杀意!
“咕——”
喉结滚动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好可怕的眼神,好像我全身上下每个感官都在告诉我,只要我敢多动一下就立刻会死一样。’
王并后颈泛起细密疙瘩,仿佛有柄薄如蝉翼的剑锋正架在他脖子上。
“呵”
墨钰不屑的笑了声。
如果说风星潼好歹还有一份没什么卵用的血勇可以称之为废物,那这个王并就是个不如废物的**。
听到墨钰的嘲笑,王并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蠕动,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一动不敢动。
甚至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敢在心中无能狂怒着。
墨钰转颈时带起的微风拂过王并腕脉,像是被无形剑气激得他寒毛倒竖,一个腿软向后跌倒坐在了泥地上。
咔嚓!
断裂声炸响,观众台上的一截栅栏骤然崩裂。
王蔼不知何时起身,手中拄着蟠龙杖,脚下青砖无声龟裂,浑厚真炁裹着冷哼荡开:“放肆!”
“嗤!”
更清越的嗤笑破空将冷哼盖过。
墨钰握住腰间宝剑直面王蔼,左手横剑于胸前,右手剑指虚按在剑柄之上引而不发。
他没有说话,一身气息尽皆收敛,一双神莹内敛的眼睛落在了王蔼身上。
如果不是还能够看到墨钰就站在原地,在场的绝大多数异人,都已然无法感知到他的存在。
唯独王蔼不同,当他浑浊的眼珠对上场中少年道人的目光时,喉头忽然像是压了块千钧玄铁。
在这一瞬.他竟感到了死亡的压迫!
山风呼啸,场边旗幡猎猎作响。
王蔼布满老人斑的手背青筋暴起,蟠龙杖尾深深杵入青砖。
虽然肉眼完全看不见,但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凌厉的剑意所锁定。
两眼间曲眉穴处的锋芒若来若强,仿佛无声的警告——
勿动,动则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