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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什么,你放开,我一会儿要去上班,别迟到了。”
美色误事,沈韫浓心虚,不得不找借口开溜。
楼铮摸过床头的表看一眼,很淡定:“还有一个半小时,留给你吃早餐20分钟,上班路上20分钟,时间紧任务重,快点,要来不及了。”
沈韫浓起初没懂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再次被楼铮将双臂举过头顶。
再快乐的事没有节制也会倦怠,起初沈韫浓还开心配合,到后面已经开始摆烂了。
先是消极抵抗:“累了,不要了。”
到后来开始发脾气,踢他胸口:“你有这个蛮力不如去乡下种地!”
楼铮哭笑不得,一边取笑她只顾个人享受,没有服务意识,一边又不得不迅速结束,抱着她去浴室。
沈韫浓摆烂摆的彻底,连刷牙都是半阖着眼坐在洗手台上,由楼铮替她完成的。
之后,楼铮去拿了条新裙子,就在浴室帮她换上。
顺势抱她下楼:“走,去吃早餐。”
早餐很丰盛,但沈韫浓提不劲儿,全程拿着片涂了果酱的吐司机械吞咽,发呆。
她懵懂的模样,把楼铮逗笑。
“这就不行了?还是缺乏锻炼。你以后要跟我过一辈子,难道要天天打着瞌睡吃早餐?”
沈韫浓努力把瞌睡赶走,目露凶光:“你要再说半句,我就把果酱扣你头上。”
吃完饭,楼铮坚持送她上班,沈韫浓坚持拒绝。
开玩笑,她一个月薪一万多的助理,坐千万级豪车上班,不得被人蛐蛐死。
楼铮拗不过她,只能把她送到别墅门口,看着她上了网约车。
“沈韫浓,我晚上在云顶酒店过生日。”他不忘扶着车门提醒。
“好,我下班就过去。”沈韫浓点头。
他一年就过这么一次生日,能不扫兴还是不要扫兴,反正她和楼铮之间也是一笔烂账,有什么事等过完生日再说也不迟。
到公司后,“运动过度”的沈韫浓,狂喝了三大杯冰美式才把那点疲惫感压下去,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忙起来还好,可稍有空闲,她就开始想楼铮。
她想他沉迷的模样,想他早上那句话——
“你以后要跟我一辈子,难道天天打着瞌睡吃早餐?”
她摇了摇头,把这句话赶出脑袋,他们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一辈子真的是太难的事。
可这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能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起码证明,他在那个瞬间真的是这样想的吧。
想到楼铮,沈韫浓又想自己。
她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看似一腔孤勇,实则性格太谨慎,还“无利不起早”,不愿意为一时的欢愉做没结果的事。
但凡换一个人,都不需要楼铮费这么多心思,早已缴械投降。
跟这样的男人恋爱过,简直是给履历上镀金,哪怕没有结果又怎么样呢?是她自己瞻前顾后,不肯给自己任何试错的机会。
她知道的,自己动摇了。
下班后,沈韫浓回了趟林贞的住处,换了身衣服,又准备了个东西才过去。
楼铮这个人,性子冷,又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平时不太喜欢参加聚会,玩也只在小圈子里跟有数的几个人玩。
因此他的生日也从来都不像其他世家公子那样张扬,最多找个最大的包间请客吃饭意思意思,参与人数从来控制在20人以内。
不仅如此,他还要提前离场,从来不肯留到最后。
即便这样,能有幸被楼铮邀请的人,依然兴奋得如同获得了财神爷点名,是无上的荣耀,能吹一整年。
每年的生日会楼铮都兴趣缺缺,但今年因为沈韫浓会来,变得有所不同,他挺期待。
稍稍有点意外的是,沈韫浓还没到,陈知意和宋悠悠先不请自来了。
陈知意先到,好像两天前的“画展风波”跟没发生一样,一进门就热络的跟大家打招呼。
圈子里的人,除了周彦,霍司岐和蒋煜这三个楼铮的死党,其余人都不知道陈知意和楼铮的‘婚约’有变,都赶忙把她往楼铮身边让。
众人起哄,陈知意也不推辞,笑盈盈往楼铮身旁一坐。
之后,歪着头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我能坐这里吗?沈韫浓来了,不会生气吧?”
才过一天,她又换了新说辞,表现出一副“好哥们儿”样子来。
楼铮:“怕她生气你还坐?”
陈知意厚着脸皮道:“有我在还能帮你打掩护,你该不会觉得奶奶能接受你跟一个这样的女孩在一起吧?”
楼铮不接她话茬,而是问:“是你自己找人换位置,还是我帮你?”
陈知意蹙眉:“楼铮,这么多年的交情了,非要闹成这样?”
楼铮:“原本可以一直做朋友,是你自己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陈知意被楼铮怼得下不来台,她恨不能站起来直接撂脸儿走人。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么做。
这些人要是看到她跟楼铮闹僵,以后,圈子里就都会知道她不受楼铮待见,她的脸才是真正丢光了。
陈知意脸色难看,觉得进退维谷,恨不得原地消失。
她真是疯了,才想着缓和关系,过来凑楼铮生日的热闹!
此时,周彦和蒋煜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蒋煜随意坐在了楼铮的另一边,做出一副要聊天的架势。
周彦客气地跟陈知意打商量:“陈小姐,我有点事跟阿铮聊,方便换个位置吗?”
如果不是太多人在场,陈知意恨不得给周彦磕一个感谢他的救场之恩。
“当然,你们聊。”她强撑着微笑,做出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默默地换了位置。
而宋悠悠来时,就没有陈知意张扬了。
她上次在楼铮这里吃了瘪,这次是鼓足勇气为了缓和关系来的。
一来,就主动坐在了席末的位置,不求出风头,只求楼铮能看到她就好。
当然,宋悠悠也没错过陈知意吃人的目光,她也只是缩了缩脖子,并不敢叫嚣。
沈韫浓是最后一个到的。
她推开包间门时,习惯性扫了一眼眼前的阵仗。
先愣了一瞬,随即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挂上程式化笑脸:“大家都到了啊?抱歉,我来迟了。”
真没想到陈知意和宋悠悠也在,她看了一眼楼铮,这是什么恶趣味,这么喜欢看修罗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