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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疏桐已经四十出头,本以为她弟弟也是个中年人。
到了约好的餐厅,在门口看见一个玉树临风的大帅哥等她,沈韫浓才露出惊讶表情。
“请问您是姜先生吗?”她有点不敢置信。
对方看到她倒是没有一点意外,反而带了点审视:“沈韫浓?”
在彼此都得到肯定答案后,姜枫珉先笑了:“还以为看见了我姐年轻时候!”
沈韫浓也真诚夸他:“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姜枫珉说,他30岁,比姜疏桐小11岁。
沈韫浓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姜疏桐比顾曦薇还小两岁。
姜枫珉说自己回国考察市场,准备把一部分生意做到海市来。
是姜疏桐知道沈韫浓出了事,才委托他来看看。
“说来也巧,她几乎不上网,偶尔看一次手机,就看到了你的事。”姜枫珉道,“但那幅画被警方收走了,我也没能帮你买回来。”
他语气里有点没帮上忙的遗憾。
沈韫浓感激,笑道:“我跟疏桐阿姨比较投缘,谢谢她惦记我了。”
又道,“不用担心,那幅画不是我。就算是我也不怕。”
两人复盘这件事,姜枫珉夸沈韫浓办得漂亮。
“你是个很勇敢的女孩子,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也许是因为有姜疏桐这个中间人的缘故,沈韫浓和姜枫珉看彼此没有什么陌生感,一顿饭聊得还算愉快。
姜枫珉问了沈韫浓一些海市的状况,又说了一下自己未来的规划,他在海市的城郊买了上千亩地建厂,应该很快就过来发展了。
“我们离开海市很多年了,现在很多东西都不熟悉,到时候兴许也有麻烦到你的地方。”他说。
沈韫浓自然没二话。
吃到最后,加了微信,还一起喝了一杯,之后才从餐厅往外走。
下楼时,恰逢一个服务员端着两个巨大的盘子往上走。
沈韫浓反应不及,险些被其中一个盘子碰到。
多亏姜枫珉扯着她的衣袖将她往旁边一拉。
“多谢姜先生。”沈韫浓道谢。
不知为什么,她察觉到了一股凉意,从楼下直接冲到她脸上来。
她低头,便对上了楼铮冷冰冰的目光。
楼铮身边是霍司岐和周彦。
除了楼铮目光要杀人,另外两个都是看好戏的模样。
心跳开始错拍,沈韫浓抿唇,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还是周彦先开口:“沈小姐,这么巧在这遇见。”
又看向姜枫珉,“这位是?”
姜枫珉虽然不在海市,但做生意,总看财经杂志,一眼就认出了楼铮。
也看出了楼铮和沈韫浓之间的波涛暗涌。
沈韫浓凝神:“这位是姜先生,我……朋友。”
她之所以顿一下,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姜枫珉的身份。
说他是朋友的弟弟,那就要说那位朋友是谁,太麻烦。
可听在楼铮耳朵里就变了味儿。
朋友就朋友,有什么不能大大方方说的,顿一下是什么意思?
而且拿跟林贞有约做借口,这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楼铮又开始生气。
沈韫浓察觉到了楼铮的不悦,硬着头皮假装没看到,又跟姜枫珉介绍:“这位是楼铮,楼小爷,这两位是周少和霍少。”
好在姜枫珉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彬彬有礼,对三人点头致意。
“那我们就先走了。”沈韫浓说,跟姜枫珉出了餐厅的门。
“送你回去吗?”姜枫珉问。
“不了姜先生,我打车就行。”沈韫浓说,看着姜枫珉上车。
她直觉自己走不了。
一看手机,果然。
“去车上等我”楼铮发微信说。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的五个字,硬是让她看出了怒气。
沈韫浓叹口气,环顾停车场,找楼铮的车。
楼铮的司机先找到她,替她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坐上车沈韫浓就开始翻包,还好,今天带了那张有百万“巨款”的卡。
楼铮来得很快,一坐下就先扳过沈韫浓的脸,要发火。
沈韫浓赶紧先发制人。
“你要是能跟我好好说,我就告诉你姜先生怎么回事。要是发脾气,我现在就走。”
楼铮一肚子火气被堵回去,脸都憋紫了。
他咬牙切齿:“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说出花来。”
姜疏桐的事,不算隐私,没什么不能让楼铮知道的。
“姜先生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弟,你还记得我那次去茅崖寺吧?”
沈韫浓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和姜疏桐的渊源说了,又说姜枫珉来看她,是受了姐姐委托。
楼铮的脸色迅速缓和,把沈韫浓都看呆了。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平日里在外面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怎么会在她面前这么情绪化。
太难伺候了。
“当时我跟你说跟林贞有约的时候,还没接到他电话。只是……”
“只是不想见我而已。”楼铮的脸又板起来。
沈韫浓无可辩驳,垂下眼去。
车轱辘话她都说累了。
“真想掐死你。”楼铮气鼓鼓,两只手环住她的脖子。
他想用力,又不舍得,最终也不过微微压紧。
沈韫浓脑子迅速运转,想跟他说还卡的事。
把那张卡直接留在他车上也可以,密码发他微信。
她实在不想吵架了。
这时,楼铮的电话响了,沈韫浓看到了备注:陈知意。
楼铮开免提接,她说的话清清楚楚。
“你干嘛呢阿铮?”
才过了一天,陈知意已经把昨天的龃龉忘得一干二净,又是朋友聊天的语气了。
沈韫浓在心里赞叹她一声能屈能伸。
“怎么了?”楼铮反问她。
陈知意东扯西扯了几句,才直入主题。
“你看到网上说我的那些话了吧?我让人去查了,就是沈韫浓搞的鬼。”
沈韫浓:WTF?
楼铮看沈韫浓一眼,冷淡回复:“是么?”
“是,她给了那些水军不少钱。说我怎么样没关系,但陈家跟楼家走这么近。奶奶又买过我不少画,这就是变相说楼家洗钱。沈韫浓这么抹黑楼家,实在是对不起你这么护着她。”
楼铮不动声色:“好,知道了。”
陈知意没料到他这个反应,顿了一下才道:“阿铮,我跟沈韫浓打过交道,之前她是你助理我不想说,她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她就是想攀高枝,只要有钱,是个男人都行。”
沈韫浓在一旁听得心里冷笑,恶向胆边生。
她深呼吸,调整状态,之后夹着嗓子地对着手机喊了一声:“铮哥,你轻点,压着人家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