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沈小姐最擅长啦 第一百零九章 她来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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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枭送沈韫浓回半山别墅。

沈韫浓坐在后排,通过最前面的倒车镜看他,几次欲言又止。

到后来,才实在忍不住:“陆先生,咱们在海市的时候,见过是不是?”

她总觉得自己在小区里跟沈英耀动手那次,陆枭似乎在不远处。

而且,那之后有几次,在公共场合,视线里也有这么个人。

他长得太凶,又有辨识度,很难让人忽略。

陆枭惊讶于她的敏锐,只好实话实说:“对,沈家出事后,小爷怕您遇到危险,派我保护您。”

果然,她的直觉没出错。

问完了,沈韫浓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给出一个合适反应。

她尴尬地道了声谢,想说以后就不要这样了,她不想欠楼铮人情。

想来想去,也没有说出口。

一来,她的话陆枭不会听,他是否保护她要楼铮说了算。二来,她欠楼铮的已经太多,这笔烂账已经还不清了。

等回海市再说吧,到时候把手链给他,再好好谈谈。

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楼铮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已经不是简单的“上头”可以解释的。

沈韫浓10岁后跟着顾曦薇漂泊,为了活下去,她的心比一般人坚硬一些,可人到底不是机器,没办法做到按照写好的程序运行,不动一丝感情。

经过澳城一行,有些她坚守的东西,也正在阳光下一点点风化崩塌。

她快投降了,再不离楼铮远远的,她一定会忍不住去做楼铮的情人,小三,做那个她之前最不齿的角色。

她觉得恐慌。

这件事楼铮不叫停,她来叫。

沈韫浓在后排沉默不语,神色复杂。

陆枭不懂女人,也不知道她想什么,急得一脑门汗。

死嘴,快帮老板说点好话啊!

他越催自己,越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好半天,才说:“老板对别人不这样,他只对您这样。”

说完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当然是只对她这样,除了她,楼铮有多少条命也不至于去绑匪的枪口下换人啊。

沈韫浓笑了一下。

“楼铮是个好人。”她说。

……就这?

换个人被楼小爷这么对待,不该感动哭了非他不嫁?

陆枭越来越看不懂两人。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觉得沈韫浓和楼铮实在登对,特别是她举着枪一身血站在船头的样子,太帅了!

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的老大。

这边,沈韫浓被送回别墅,那边,楼铮已经让人把两船的人都绑到了一个会所里审。

会所是贺韶瑭的地盘,保镖也多数是贺韶瑭的人,他临时借用。

两艘船上的人加起来有20几个,其中有几个受了伤,胳膊腿上都绑了绷带。

光头伤得最重,被人用轮椅带来,又当着楼铮的面,从轮椅上一脚踢下来,匍匐在了楼铮脚边。

接应的那艘船上都是东南亚人,没有同胞。

但他们看光头这艘船上的人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都知道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不好惹,一个个也都脸色发白,不敢作声。

给沈韫浓“验身”的那个妈妈桑,胆子稍微大一点。

她偷眼瞧着坐在沙发主位的男人,暗自盘算着脱身的可能性。

面前的男人,穿着矜贵的高定西装,左耳上带着一枚小小的钻石耳钉,五官硬朗却不失精致,脸上的神色淡淡的,不辨喜怒。

一双眼看人时,带了点睥睨的意思,让人想逃。

此时,那双眼睛扫视过来,清清冷冷的一眼,并没有特地落到谁脸上,那妈妈桑却在心里打了个突,快速低下头去。

楼铮靠着沙发,交叠着一双长腿坐着。

他点了根烟,吸了两口,才道:“说说吧。”

这一句,也不知在说谁。

这些人都低着头,没一个敢当出头鸟的。

门口的保镖其中一个走过来,对着站在边上的人就是一脚。

那人直直地跪了下来。

“没听到小爷问话呢,你先说。”

那人吓得一头一脸的汗,顺着脖子往下淌,跪在地上直哆嗦。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是听龙哥的!”那人说,把眼睛投向趴在楼铮脚边,裹成木乃伊的光头。

他这些年在这艘船上,也做了不少脏事,今天落到楼铮手里,也实在不冤。

可他不这么想,其他喽啰也不这么想,他们觉得自己倒霉,怪就怪光头脑子不清楚,绑谁不好,绑了这么个姑奶奶。

他一开口,这艘船上的其他喽啰也都附和:“对,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龙哥让我们干的。”

这帮人见证了楼铮的人在船上开枪的狠厉,眼下都不用严刑拷打,一个个的马上先把光头供出来。

光头身上的子弹倒是取了,但因为楼铮吩咐,不许用麻药,此时疼得只剩一口气吊着,连瞪一眼那些人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趴在楼铮脚边奄奄一息。

楼铮看着厌恶,又看一眼那帮东南亚人。

“你们说。”

他们只是听安排来接人,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得已,那个妈妈桑开口:“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之前阿龙也卖了好几个人过来,我们只是过来接人,具体情况并不知道。”

楼铮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了她的身份。

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眼里的寒意深了一层。

他抬脚踢了踢光头的脸,用皮鞋碾上去。

“卖我的人?打算卖多少?”

光头还在倒气,像一条被从水里拎上来的胖头鱼,好像下一秒就要死掉。

他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

楼铮又问那个妈妈桑:“你说。”

妈妈桑吓得头垂得很低,整个人瑟缩起来:“300万……”

“300万?”

“本来500万,但是那位小姐她不是……”

话一出口妈妈桑马上后悔了,她说这个做什么,一定是吓昏了头。

她吓得咬下唇都白了,骨头一软,跪在了地上。

这个但是,楼铮又听懂了。

“你动她了?”他站起身,声音拔高了一个度。

整个会所如同一个冰窖,所有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没,没有。她说她不是,我就没验了。”妈妈桑赶忙说。

此时,楼铮的脸已经没了刚才的淡然,是一片阴寒。

他又看向光头:“沈韫浓那颗扣子是你扯掉的。”

肯定句。

楼铮脚下用力,皮鞋在他的脸上碾出青紫色。

“谁让你来的啊,跟我说说?”

光头缩成一团,依旧说不出话。

“不说是吧?”

楼铮一双眼睛扫视了一圈众人,拿过烟灰缸,按熄了手里的烟。

他踩在光头脸上的那只脚点了两下。

“让我想想,该怎么办好呢,你摘了她一颗扣子,那就还她一只耳朵吧。”

话音刚落,房间内响起惨叫声,这世上瞬间多了两个梵高。

惨叫声继续,一只耳的数目增加。

巨大的压迫感让光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声音来——

“我说,我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