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浓有种撩骚被正房抓包的心虚感。
转念想,楼铮见过了她太多不堪的一面,似乎也不差这一回。
“楼总。”她乖顺地打个招呼,也不管楼铮理不理她,便直接错身而过。
下班前3分钟,潘琳找她。
“韫浓你会喝酒吗?有个局你要跟楼总一起。”
沈韫浓如实跟她商量:“琳姐,我不会喝,你看……能不能找别人?”
潘琳一惯在这种事上体谅人,可这次,她也很为难。
她分别说了她和其他三个助理要忙的事。
“主要是情况毕竟特殊,你不会,就少喝点,最主要是帮楼总挡一下。”潘琳说。
沈韫浓也不好再推辞,只好给段文修发微信。
“父亲一听说我要见你,把我禁足了(猫猫哭泣),等我再找机会好不好?”
这时的沈英耀还在局子里蹲着,都不知道自己背了这么多黑锅。
段文修遗憾之余,竟然认真想了想,该怎么委婉把跟沈清妙的“婚约”推了。
这样的“婚约”他许出去了不少,最当真的就是沈清妙了。
当晚,沈韫浓便跟楼铮去了酒局。
到了现场,沈韫浓才发现,今天这个局应该挺重要。
一起吃饭的人物,很多都是她在财经杂志上见过的,楼铮虽然有楼家的地位做背书,可到底是个小辈,也不好太端着,很多酒都推不掉。
沈韫浓坐在席尾的位置,非常有眼力见地照顾众人,适当地添酒布菜,适时地替楼铮挡两杯。
楼铮坐在席首,在沈韫浓正对面。
他喝得面色微红,衬衫扣子敞开两颗,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神态说不出得风流。
他的眼神在沈韫浓脸上停留得久了一点,沈韫浓喝下去的那两杯酒起了作用,脸上也开始发烧。
没来由地,她想起一句艳诗——
“念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
脑子里胡思乱想,心里便窝了一把火,再看楼铮,两人的眼神都有点拉丝。
这时,楼铮身边的男人在跟他说什么,他微微转头。
旖旎的氛围被打破,沈韫浓倏地回了现实,头脑清醒了一瞬。
楼铮身旁的男人眼睛停在沈韫浓身上:“这姑娘不错,会卖乖,但不招人烦。”
楼铮:“因为她漂亮。”
沈韫浓下班后没有回家换衣服,她穿一身虾粉色西装套装,扎了个高马尾,皮肤白得看上去跟桌上的其他人都不像一个图层。
只是一句“漂亮”已经夸得含蓄了。
楼铮的答案,引得身边人直笑,两人举杯碰了一下。
“楼总好福气。”那人说。
楼铮也笑:“也可能是命里注定有一劫呢。”
这顿酒,从晚上7点喝到10点多,宾主尽欢。
回去的车上,沈韫浓头晕,靠在车窗上休息。
“你闹情绪没用,这是你的本职工作。”楼铮冷冷道。
沈韫浓:???
她闹什么情绪了?
自始至终,沈韫浓觉得她表现得还算得体。
楼铮这个奚落,简直莫名其妙。
她抬眼,看他的眼神便真的带了情绪。
“楼总,请问我做错了什么?”
酒精把沈韫浓的双腮熏得绯红,眼睛里氤氲的水汽像两汪将落未落的眼泪。
她质问的样子,看上去委屈极了。
楼铮又去捏她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
两人凑得很近,呼吸间是一样的酒气。
“你在为不能去跟段文修约会生气,你承认吗?”
他一双眼睛又暗又沉,盯得沈韫浓心惊。
“我没有。”
她喝了一晚上酒,气也不顺,语气又没忍住犯冲,“我就算对段文修有意思,又怎么样呢?楼总,我只是你的助理,又不是你的情人,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楼铮的眉蹙了起来,眉宇间的压迫感让人退避三舍。
“不是?我以为,你一次次要跟我睡的时候,已经是了。”
……这个没得反驳,的确每次主动的都是她。
沈韫浓刚鼓足的勇气又泄下去。
“楼总,我不想做情人,我想往上走,过好日子。”她瞬间把姿态放低,伏在他腿上,抬眼讨好地看他,“给我条生路,好吗?”
生路。
这个词像一把刀,在楼铮的心口猛划了一下。
他俯身,把她捞起来。
“跟我在一起是死路?”
沈韫浓:“差不多,不过你比沈英耀好一点,你不打我。”
她都佩服自己,醉得晕头转向,竟然还知道卖惨。
果然,下巴上的力道松了些。
但楼铮也没有放开。
他的唇凑上来,又开始吻她。
酥酥麻麻的触感,传到四肢百骸,沈韫浓靠在楼铮身上,觉得骨头都软了。
沈韫浓很想推开他,理智告诉她不能再继续了,可行动上她又没有半分表示。
之前她听说过一个词,叫“生理性喜欢”,沈韫浓觉得她对楼铮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不过也不保准,毕竟,这样的大帅哥在面前,谁都会生理性喜欢,不差她一个。
“沈韫浓。”楼铮低声警告,“我讨厌接吻时不闭眼睛的女人。”
沈韫浓:……你不睁眼怎么知道我没闭?
但这话她没敢说。
这个吻持续了特别久,久到沈韫浓开始缺氧,手无意识地乱抓。
楼铮终于在两人都窒息前放开了她。
车子已经行至沈家门口。
“乖乖听话,你想要的都会有。”楼铮说。
沈韫浓垂眼,难得没有回应他。
这话让她想起了沈英耀,简直生理不适。
听话,多么让人作呕的要求。
她要是听话,就会变成第二个顾曦薇。
还是下辈子吧。
都到了这一步,楼铮对她那点心思,她不是全然无察。
可那又怎么样呢,楼铮玩得起,想上头就上头,等哪天厌倦了,把她踢了,有的是人前赴后继。
她不一样,她又玩不起。
沈韫浓又不咸不淡地吊了段文修一阵子。
段文修比她想象中上钩得还快,没聊几天,言语间便开始暧昧了起来。
恰逢市中心有新夜店开业,段文修问她要不要去玩。
沈韫浓发了个期待的表情:“真的吗?我还没有去过夜店。我父亲出差了,你一定不要让姐姐知道,不然姐姐会告状。”
段文修自然满口答应。
晚上8点,沈韫浓出门。
下楼时,她特地让包从手里脱落,闹出声响。
三楼的窗子探出一个脑袋看她,是沈清妙。
沈韫浓假装没看到,就这样赴了段文修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