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知道冯雪在职期间是不可以喝酒的。
特地将菜单展开，给她圈定了一小块范围。
“只能点这里的哦？”
冯雪看了一眼，满脸黑线。
“烈火纯冰一看就是酒啊，我不能喝酒的，”冯雪随手指了个地方，“我要个这个就好。”
江吟看了一眼名字，意味深长的看了冯雪一眼。
葡萄啵啵，可是这里有名的烈酒。
不过江吟什么都没说，看向酒保：“就要这两款。”
冯雪颇为意外，她以为江吟来酒吧只是放松的，没想到竟然不喝酒。
酒保看了一眼名字，再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是两个年轻的小姑娘，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这款酒很烈的，你们确定要吗？”
冯雪还以为是江吟点的，扭头提醒道：“要不换一款？”
江吟：“没事，我们有人来接。”
酒保放心离开。
冯雪不明所以，只好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好在不是晚上来的，冯雪一身运动服在酒吧也不突兀。
调酒师的速度很快，没让她们等太久。
冯雪根据颜色，先将橙色的拿过来闻了一下，才递给江吟。
“别说，一点酒味没有。”冯雪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那一杯拿过来。
紫色的渐变，下面还沉着可爱圆润的啵啵，怎么看怎么不像酒。
但是冯雪将这杯凑近鼻尖的一刻，刺鼻的酒精味直冲天灵。
江吟看着冯雪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放大，还将自己手里的那杯递给冯雪，“好啦，喝着一杯吧。”
冯雪有些不害意思，“对不起啊，没听你的话，害你没喝到自己喜欢的。”
“没关系，来这里又不是喝酒的。”
话音刚落，冯雪还没说话，就看到江吟冲着她的身后扬了扬手。
“这里。”
冯雪回过头，看清来人，她狠狠的震惊了一下。
竟然是罗母！
但是又感觉不太一样。
来人一身墨绿色丝绸裙，沉得整个人容光焕发，周身散发着成**人的魅力。
她很自然的坐到江吟的另一边，熟练的点了一杯酒。
“怎么样，我这里的酒好喝吧。”女人微笑着看着江吟。
冯雪内心狠狠震惊，这是罗母？
跟她调查的一点不一样。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罗夫人的双胞胎姐姐，林月阿姨。”江吟将林月介绍给冯雪。
“您好，我叫冯雪。”冯雪挂起笑容，搭了个招呼。
怪不得，她虽然和罗母长的一模一样，但是气质完全不同。
林月也礼貌的回忆一下后，才正入主题。
“罗行**的证据不会是你给发的吧。”
江吟一点没有被发现的窘迫，还能跟林月开个玩笑：“你不会要收拾我吧。”
林月瞪了江吟一眼。
冯雪默不作声。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像是长辈和小辈，更像是朋友。
“我约你来，就是想求你一下，对付罗家的时候，能对她下手清点，给她留点养老钱就行。”
江吟：“行。”
爽快的程度让林月都有些差异，“这就答应啦？”
江吟当然知道林月的言外之意，要点筹码，能让她安心些。
“你最懂酒了，能给我找一批烈酒吗？暖身子弄得。”
林月欣然允应，“我直接送你一批。”
江吟闻言，眉眼高兴的直接弯成了月亮。
燕炀那边要进入冷季，正好送一批烈酒，可以暖身子。
林月这次就是为了这件事找的江吟。
江吟答应的爽快，所以很快就聊完了。
将江吟送上车，林月才眼眶微红，转身回了酒吧。
“你们感情很好。”
“嗯，几乎可以说，没有她，可能就没我今天了。”
“其实在江震天眼里，女儿都是联姻的工具，所以我刚到高中，就被迫和罗家接触。”
“江震天没能耐，所以只能跟着罗行干，罗行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包括将我送到老男人的床上。”
“畜生。”
“林月阿姨那时刚和罗母缓和关系，得知此事，她很生气，不顾及姐妹情，将我从泥潭里拉了出来。”
“在遇到爷爷之前，都是她在鼓励我。”
“后来她出国，我们断了联系，等她这次再次回国，我们才又联系上的。”
冯雪听着江吟毫无波澜的话语，满是心疼。
“所以你们调查她的时候，可以给我说一下她出国的原因吗？”
江吟一直都知道上面会调查和她接触过的人。
在江吟失踪那段时间，她的存在走漏了风声，不少间谍都像混进来获取情报。
对于这件事江吟能理解。
并且也获得了很多好处，就像现在，想知道什么事情都可以拜托冯雪。
“好。”
一路无言。
江吟率先去看了梁实。
“爷爷不在？他去哪里了？”
护工回想，不确定道：“好像是去见什么人？”
冯雪眉头一挑，爷孙俩竟然这么同步。
没见到爷爷，江吟只好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另一边，某高级餐厅内。
柔和的灯光洒在地面上。
梁实正坐在古典餐桌旁，静静地听着云辉宇对当年事情的解释。
云辉宇局促地站在一旁，眼神中带着些许愧疚和不安。
“老师，”云辉宇声音有些颤抖，“总之，老师我真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当年实在是有太多的无奈和苦衷，让我没办法好好跟您道个别。”
他的头低得很低，双手不自在地捏着衣角。
在商场上叱诧风云的大魔王，此刻在最敬重的老师面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哼。”梁实听完他这番在梁实看来有些狡辩意味的解释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他皱着眉头，眼中带着一丝责备，“一声招呼都不打，好像告诉我一声会死一样……”
云辉宇低着脑袋默默地挨训，不敢直视梁实的眼睛。
梁实的话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却突然顿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云辉宇的头上，那原本乌黑的头发如今已夹杂着不少白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眼眶忽地一红，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起来吧，都这么老了，当年的事就当过去了吧，这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
云辉宇也是同样的眼眶微红。
这场饭，他们原本该在二十年前就一起吃的。
只是那顿饭，本该是庆祝他考上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