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完婚后,权臣为爱折腰 第四百二十九章 双喜临门

他们没瞧见窗根底下蹲着个黑影。

柳霜序穿着丫鬟衣裳,黑布蒙着脸,眼里冒着寒光。

“果然上套了。”她嘀咕一句,像阵烟似的没了踪影。

第二天天没亮,柳霜序就混进了庆阳王府后院。

她扮成新来的洗衣丫头,端着木盆在回廊里转悠,王府守得是严实,可对她这个在宋国公府待了几年的人来说,躲开那些守卫跟玩儿似的。

“王妃这么早就出门了?”她故意跟个老丫鬟搭话。

“可不是,去祁家了。”老丫鬟嘴快,“听说要给祁大人说亲呢,啧啧……祁老夫人都已经知道表小姐的为人了,只怕不会轻易在答应这门婚事了。”

说着,她还摇了摇头。

柳霜序指甲掐进手心,脸上却不动声色。

她七拐八绕地打听,终于套出庆阳王每天晌午都要独自去书房‘歇晌’。

晌午头,柳霜序摸到书房外头。

从窗缝里瞧见庆阳王转了下书架上的青瓷花瓶,一道暗门悄没声地开了,等那老东西一走,她照猫画虎,钻进了密室。

密室里黑咕隆咚的,就点着盏小油灯。

墙上挂满了地图,桌上堆着信,柳霜序麻利地翻找,突然看见封盖着北境王印的信。

“……粮草都备齐了,只等王爷发话……”她小声念着,心怦怦直跳。

末了又翻出几封和明安王来往的密信,字里行间全是谋反的话。

正要揣进怀里,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

柳霜序赶紧吹灭油灯,缩进黑影里,庆阳王哼着小曲进来,在桌上翻来找去。

“怪了,明明搁这儿的……”他嘟囔着,突然一激灵,“谁在那儿!”

柳霜序屏住呼吸,手摸上腰间的**。

眼看要露馅,外头突然有人敲门:“王爷!北边来人了!”

庆阳王骂了句娘,慌慌张张出去了。

柳霜序长出口气,揣着密信赶紧溜了。

当天夜里,祁韫泽收到飞鸽传书,立马叫来心腹将领。

“庆阳王那老东西三日后要在府里摆宴,明着是庆功,暗地里是要见北境探子。”他指着地图说,“到时候咱们……”

三日后,庆阳王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庆阳王红光满面地举杯:“今儿双喜临门!一来庆贺北境退兵,二来……”

他故意顿了顿。

“贺祁大人要续弦了!”

“等王爷和祁家结了亲,这朝堂上可就是您说了算了,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提携我们几个才好。”宾客们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角落里,几个穿着怪模怪样的汉子闷头喝酒,眼珠子乱转。

酒过三巡,庆阳王偷偷把那几个外族人带进里屋,刚掏出密信,外头突然传出了乱哄哄的声音。

“怎么回事?”庆阳王脸都绿了。

话没说完,门‘砰’地被踹开。

祁韫泽全副武装冲进来:“庆阳王!你私通外敌,该当何罪!”

庆阳王慌得把密信往蜡烛上凑:“祁韫泽!你敢闯我王府,是要造反吗?”

眼看密信要烧着,一道白影闪过,柳霜序鬼似的冒出来,一把抢过烧着的纸:“王爷急什么?证据还没看够呢,你说说,等这些证据呈给了陛下,到底谁才是谋反的那个人呢?”

“你……你不是死了吗?”庆阳王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王爷这样的人都还没死,我怎么敢死呢?”柳霜序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密室里偷来的信,“这都是王爷勾结北境的铁证!还有和明安王谋反的书信!”

祁韫泽一挥手,士兵们立刻按住那几个外族人:“全部押进宫去,请陛下发落!”

金銮殿上,陛下铁青着脸翻看密信。

庆阳王跪在地上直哆嗦:“皇兄明鉴!这都是栽赃啊!”

“栽赃?”皇上冷笑,把封盖着庆阳王大印的信摔在他脸上,“难道这印是别人替你盖的?北境来的那些人也是自己闯进你府上去的不成!?”

庆阳王瘫成一滩烂泥,屁都放不出一个。

“庆阳王通敌叛国,罪无可赦!”陛下拍案怒喝,“即刻抄家,一干人等都给我流放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朝堂上先前为庆阳王说话的那些人,眼下谁也不敢出声。

退朝后,陛下单独留下柳霜序和祁韫泽。

“你们夫妇这回立了大功。”陛下叹口气,“不过抗旨这事……”

柳霜序扑通跪下:“臣妇认罚。”

“你认错倒是认得快。”陛下忍俊不禁,开口,“你们在边疆浴血奋战,朕要是还责罚你,难免不妥当,只是朕也需要给朝臣一个交待——贬官三阶,在府中面壁思过,等这个风头过去了,再说吧。”

“多谢陛下。”

她连忙拜了一下。

陛下却仍旧是满脸的为难,又开口:“还有另外一件事情,祁老夫人牵涉到了这个案子里头,朕也得给朝臣们一个交代,已经命人将她关押在大牢里,你们先去看看她吧。”

听了这话,祁韫泽心里‘咯噔’一下。

他也知道祁老夫人做出的这些事情不值得被原谅,可那到底是自己的母亲,他正欲开口,却被柳霜序用眼神制止住了。

等出了宫门,柳霜序看到他脸上的悲苦,忍不住开口:“夫君可是怪我阻止你跟陛下求情?”

“没……”祁韫泽叹息一声,“母亲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也觉得没有脸面求陛下宽恕,可她毕竟是我母亲。”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阻止你。”

柳霜序开口解释:“母亲是被奸人挑拨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如趁此机会给母亲些教训……等我去大牢里看看她,同她将这些话说个清楚,想来她也就明了了。”

祁韫泽看她这般煞费苦心,不由得将人拥进了自己的怀里:“夫人,多谢你了。”

柳霜序很快便前往了大牢。

阴暗潮湿的大牢深处,祁老夫人蜷缩在角落里。

那身华贵的衣裳早被尘土染得看不出颜色,散乱的发髻下,一双眼睛死气沉沉地盯着地面。

高处铁窗透进来的一线微光,照得她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

‘嗒、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