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睛亮亮的,映出她的身影。
乔清妍淡定地抽出一张纸擦嘴,毫无退缩。
男人接着道:“我姓林,名云起,不知姐姐贵姓?”
助理干着急。
乔清妍笑,一把抽回了道具枪。
她站起来,眼神妩媚:“弟弟,枪是不能乱碰的。”
林云起眼里笑意渐浓。
乔清妍看一眼助理:“走了。”
助理忙站起来:“好。”
还不忘回头瞪一眼两个男人。
“绝色美人啊,可惜了,没要到**。”
“你笨啊。”
林云起睨他一眼:“去查在这拍戏的剧组里主角是哪几位?”
“是演员啊。”
“这么厉害,当然是。”林云起嘴角勾着。
直到拍完下午的戏,乔清妍才得到机会回宾馆拿手机。
一打开手机,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宋舒绾打来的。
把她吓了一跳,回电话过去。
很快就接通了,传来宋舒绾低低的哭声:“在哪啊你?”
“......”
乔清妍是在车站后面的小商店门口找到的宋舒绾。
她今日倒穿得简单,纯白色休闲套装,但看上去还是和身后破旧的建筑不搭。
坐在台阶上,眼睛红红的,头发也乱,好在没受伤。
乔清妍松了口气,走过去:“来了。”
宋舒绾抬眸看她,神色也缓下来,随即上来的是莫大的委屈:“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我先坐了飞机,然后又坐的高铁,还坐了大巴车,赶到这我才想起来,我不知道你住哪,在哪个地点拍戏。”
她只知道是在西县。
乔清妍在她面前蹲下:“就因为我不接电话,你就赶过来了?”
“这也太让我感动了吧。”
宋舒绾像个小可怜:“我昨晚做了很不好的梦,今早起来又联系不到你,我还以为是出事的预兆。”
当年,她也是做了个噩梦,梦醒之后得到父母离世的消息。
她很害怕。
乔清妍张了张嘴,明白过来了。
她语气温和道:“是我的错,怪我没带手机。”
“起来,晚上我带你吃好吃的,这种小县城里的小吃最好吃了。”
宋舒绾抽泣道:“谁......谁稀罕?”
半个多小时后,她就真香了。
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烤串,香味四溢。
老板见她们是外地人,还送了一瓶啤酒。
乔清妍一看老板这么良善,干脆买了一箱酒。
她中午吃过东西,再吃就负重了,干脆陪宋舒绾喝点酒算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
而宋舒绾一天没吃东西,早就饿极了,拿起一串就吃。
姿势难得还保持着端庄。
乔清妍帮她剥虾。
宋舒绾边吃边道:“你和宋时煦都是怎么找到这种小吃摊的呀?真厉害。”
她记得宋时煦带她去过一家小吃摊,也很好吃。
乔清妍凑近道:“宋时煦也会吃小吃摊上的东西?”
宋舒绾点头:“他还会剃猪蹄骨头呢。”
乔清妍狐疑:“真的假的啊,宋时煦那种跟你一样娇生惯养的少爷居然会这些?”
“会啊。”
她突然想起来:“他那个小吃摊就在临江附近。”
“临江附近有小吃摊,这我也不知道啊。”乔清妍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那小吃摊可偏僻了,你不知道很正常。”宋舒绾咽下东西,嘴巴很红,被辣的。
乔清妍看着她,记起了一件事:“你和宋时煦是不是要离婚了?”
她问得很小心翼翼。
她昨晚给宋舒绾打电话的原因就是这个。
听圈里人说关然和宋时煦分了,原因是宋时煦要娶方沫沫。
消息都传出来了。
之后她在某平台上大典后台见到关然,那张小脸可憔悴了。
她就觉得这件事不像假的。
来这拍戏后思考了几天,还是决定问一问宋舒绾。
宋舒绾动作一怔,很快恢复如常,看她一眼:“我也不知道。”
乔清妍轻咳一声:“我这边的消息,关然和宋时煦闹矛盾了,似乎要断。”
宋舒绾表情很怀疑:“那么喜欢,为什么要断?”
“男人的心最容易变了,我和高望津纠缠那么多年,还不是说断就断了。”
宋舒绾细细想了想这段时间的宋时煦,似乎是不太对劲。
“回归正题,我怎么听有消息称宋时煦要娶方沫沫啊?”
“所以我才问的你,是不是要离婚了?”
乔清妍蹙着眉,很为宋舒绾担忧。
虽然她也希望宋舒绾能够离婚选择新的生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的宋舒绾哪有能力负担自己和妹妹的生活。
宋时煦那种资本家定然不会给一分生活费的。
“他说不娶。”宋舒绾声音轻轻的。
说完似乎是觉得有些心烦,宋舒绾给自己也倒了满满一杯酒。
酒还没下肚,她就开始掉眼泪。
乔清妍忙问她怎么了?
宋舒绾喝了一大口,辣得喉咙疼,才道:“我以前总麻痹自己,离婚了就好,可是那天,我真听她们那么说的时候,我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了。”
“我发现,我心里其实是不开心的。”
“你......”乔清妍欲言又止。
她其实想说,你是不是还喜欢宋时煦啊?
宋舒绾摇摇头:“大概无关于我对他的感情,我只是觉得,我好像什么可以抓住的浮木都没有。”
乔清妍哑然。
宋舒绾抹一把眼泪:“你总说我想得简单,不够深刻,我自己也知道,但是我不敢往远处想,我觉得很可怕。”
“以前爸爸妈妈在的时候,我每天都无忧无虑,最大的烦恼可能只是当天应该穿什么颜色的裙子?”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教过我,原来世界这么复杂。”
“宋家的人,我以前一直觉得大家都是亲人,可是他们永远都在明争暗斗,我看不懂这个家任何一个人的心思。”
“在他们眼里,我也只是一个皮球,可以被人踢来踢去,所以爷爷可以不过问我的意见就把我嫁给宋时煦,而宋时煦想出国就出国,说不理我就不理我,想养情人就养情人。”
“而我曾经以为是好人的大伯母,把我当做横跨在他们和宋时煦之间的棋子,我刚嫁给宋时煦的时候,她逼我去讨好宋时煦,给宋时煦送饭,还......让我给他下药,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