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入住主卧,进行了大量的装修,唯独没动过这件雕塑。
值钱的东西谁会不喜欢。
向佩兰每隔几天便要细细擦拭一遍。
“天天擦,都要被你擦坏了。”刚洗漱完的宋义康走进卧室,瞧见她正在做的事,莫名没好气。
向佩兰看他一眼:“我专门请教过专家,人家说这样的收藏品就得经常就擦一擦。”
宋义康懒得和她扯:“方家那边怎么说?”
“和宋家攀上关系,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情,能怎么说?”
“只要宋时煦和方沫沫在一起,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过了,宋时煦那边得记上我们的恩情,方家那边也得讨好我们,还相当于我们在宋时煦那安插了个眼线。”
“方沫沫瞧着比宋舒绾有用多了。”
向佩兰起了心思:“还是得找机会让宋时煦和方沫沫见上一面。”
宋义康坐在床边,蹙着眉:“宋时煦能看上方沫沫吗?”
“那丫头和关然长得像,心思也重,不信他不喜欢。”
向佩兰想起白天的事,一声冷哼:“宋时煦喜欢关然,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了,你没看见宋甫阁都被气成什么样了。”
“自己的宝贝儿子,居然爱上一个小明星,为了这个明星和亲爹对着干,换谁谁不生气?”
“关然......”宋义康低声念道。
“你见过关然吗?”他看着向佩兰。
向佩兰很快道:“宋时煦带着她来过一次,瞧着是个见钱眼开的主,要不然也不会跟着宋时煦这个有老婆的男人。”
说到这,她笑了:“那天发生的事可多了,停车场里宋舒绾一气之下撞上了宋时煦的车,宋时煦下车扯着宋舒绾离开。”
“我在监控里看到的时候还以为宋时煦是心疼宋舒绾,甚至把关然都扔在停车场不管了,今天的事情一发生,我的疑虑才打消。”
“他要是喜欢宋舒绾,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
“那天在停车场,估计是因为宋舒绾撞坏了他的宝贝车子着急算账呢。”
“忙着算账,连关然都忽略了,说明他对关然的喜欢也不算深,这就是方沫沫可以**的原因。”
宋义康听着她说,陷入深思。
“那就得看方沫沫争不争气了。”
“......”
第二日一早,宋家人又在墓园聚集,进行第二次仪式。
这次宋文州也在。
估计前一天晚上玩嗨了,整个人显得颓废,黑眼圈很重。
宋义康是怎么看也看不顺眼的,但没在这指责。
宋舒绾和宋时煦站在一处,接收到宋文州浑浊又含笑的视线,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这是要干什么。
很明显,宋时煦也感受到了这道视线,眸光淡淡扫向宋文州。
反应迟钝的宋文州并没有注意到。
还是向佩兰扯了一下他,他才收敛了一些。
有了第一天的准备,第二天结束得很快,时间不过九点半。
向佩兰也不再劝说大家去老宅吃饭了,各自散去。
走到一半,宋舒绾转头和宋时煦说:“我想去看一下我爸爸妈妈,你先回去吧。”
“我在车里等你。”宋时煦道。
“不用。”
宋时煦看她一眼,不再说话,先一步离开了。
于是宋舒绾朝着父母坟墓的方向走去。
早晨的风是清凉的,吹得她黑色的裙边飘动。
临近高三的那一年,对于宋舒绾来说是最痛苦的一年。
发生了两件她不能接受的事情。
第一件,宋时煦变成了宋甫阁的儿子。
那会她深深喜欢着他,他却成为了她的堂哥。
她问过自己好几次,为什么就没有怀疑过同姓这件事呢?
她还记得爸爸询问她为什么要欺负宋时煦的时候,她说她喜欢他。
那会爸爸妈妈都在笑,爸爸说:“喜欢不是欺负,是爱护。”
“爱护这件事,等你们都毕业了再做好吗?”这是妈**话。
她一直记在心上的,后来宋时煦消失,好几天都不来学校,她到处找他。
结果却是在老宅见到的他。
宋甫阁笑着说:“这是我儿子。”
她当时就惊得说不出话来,看着宋时煦。
宋时煦没有看她,眼神冰冷又浅淡。
母亲揽过她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
她花了很久才接受这个事实。
等宋时煦重返学校时,他们便不再说话了。
第二件事,发生得很快。
父母的离世。
连告别的话都来不及说,他们就这样死于一场车祸。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爱她的人只有宋思尔了。
宋舒绾心里溢着忧伤,弯身拂去了父母墓碑上的落叶。
黑白照片上的两人,笑得和蔼。
从宋舒绾的眉眼中,还能看到宋纪延的影子。
这对父女长得很像。
而宋思尔,更像妈妈。
她们本来应该在父母的庇护下安然一辈子的。
可是她的世界观在他们死后渐渐崩塌了。
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利益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亲人会因为利益变得冷血。
婚姻会因为利益而纠葛在一起。
待得久了估计会很难过,宋舒绾清理完卫生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大概是风吹过的原因,她手指有些凉。
踩过软榻的草坪,宋舒绾终于瞧见树下站着的男人。
她皱了皱眉,准备绕开那棵树走。
宋文州却死皮赖脸纠缠过来。
“好久不见,我的好妹妹。”
宋舒绾装作没听见,径直走自己的路。
宋文州跟在她身边:“听说你和宋时煦要离婚了,到时候不妨考虑考虑我?”
“宋时煦对你的真心不如我。”
他料定了她和宋时煦离婚后会一无所有。
宋舒绾看他一眼,提醒道:“我算是你的堂妹。”
“堂妹?”
宋文州笑了:“你只是姓宋,就真把自己当宋家人了?”
“你爸在宋家待的时间比你长,爷爷也不肯分他一点权力,你又算得了什么?”
“等宋时煦和你离婚,你和宋家就没关系了,还不如跟我,我每月能给你点生活费。”
“宋时煦能给一张黑卡任我随便花,你能给多少?”
“我每月单是买包买衣服就得花费上千万,你负担得起吗?”她斜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