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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金鳞软甲的男子骑马而来，月光洒在他胸前的狼头图腾上，泛着幽蓝的光。
壮汉脸色一变，松开手行礼：“阿史那将军！我们只是……”
“滚！”
被称作阿史那律的右大将冷喝一声，目光却被沈青梨苍白的面容吸引。
火光映照下，女子一袭朴素简单的青衫，凌乱的发丝间，小巧如玉的面庞黑白斑驳，只是那双**泪水的眼睛宛如破碎的琉璃，在夜色里美得惊心动魄。
好一双美人眼。
“你，跟我走。”
他伸手将沈青梨拽上马背，全然不顾她的挣扎与呼喊。
“放开，你放开——”
“救命啊，救命！”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沈青梨望着渐渐远去的码头，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去，又将陷入怎样的旋涡，更不知道，梧桐这会儿是什么情况，魏缜又会如何疯狂寻她。
腹中的胎儿突然一动，她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孩子，对不住，跟着阿娘你受苦了。
***
半个时辰后，北戎使臣下榻的外事府。
朱红大门缓缓推开，铜制门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巨兽张开的獠牙。
沈青梨被这位北戎将军带下马时，双腿还有些发软，腹中的不适与心底的恐惧交织在一起。
“求求你，这位大人，求求你放了我……”
她惊惧不已，看着眼前这高头大**男人。
阿史那律身披软甲，负手而立，眼神深邃地打量着沈青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来京城这么多日，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般绝色，比你们皇帝介绍的那些世家贵女好多了。”
说着，他挥了挥手，几个梳着长辫的北戎侍女立刻上前，“大人。”
“带这位姑娘去沐浴更衣，好好伺候着。”
沈青梨想要反抗，却被侍女们死死按住，“姑娘快随我们来吧。”
沈青梨力气薄弱，再加之腹中空空，这会儿早已又累又饿，压根没有反击之力。
很快，她被带进一间装饰华丽的厢房，屋内氤氲着浓郁的西域馅料，鎏金铜镜将烛火折射出点点光斑。
侍女们面无表情地围上来，动作麻利地褪去她身上沾满江水与尘土的衣衫。
“你们做什么！放开，放开我！”
沈青梨拼命挣扎，指甲在其中一个侍女的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可换来的却是更粗暴的对待。
“姑娘就别挣扎了，这是阿史那大人的命令。”
为首的侍女冷冷说道，将沈青梨推进热气腾腾的浴桶，“能被我们大人看中，是你的福气。”
“你们这是强抢民女！这里是京城，是我们大晋的国都，不是你们北戎草原！”
温水漫过她的肩头，沈青梨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泪水混着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你们这般胡作非为，就不怕事情败露，影响两国邦交吗！”
这话却是换来侍女们的一阵讥笑：“姑娘未免也太天真了，你们的皇帝正在紧锣密鼓的给我们北戎选王妃呢。”
“那些出身名门的贵女都如货物般被挑挑拣拣，何况你这样的庶民女子。若是你能讨得我们大人喜欢，没准他还能去你们皇帝面前给你讨个封赏呢。”
侍女们的嘲讽让沈青梨的脸色一阵煞白。
她原以为逃出魏缜的手中，便会换来自由。
未曾想前脚逃出狼窝，又入虎穴。
而且这些北戎人比魏缜还要野蛮粗暴，无法无天……
难道她这张脸，真的是个祸端？
在一片心灰意冷中，沈青梨沐浴完毕。
侍女们又为她穿上一袭绯色襦裙，裙上绣着北戎特有的狼纹图腾，金线在烛光下闪烁。她们为她挽起发髻，插上精美的玉簪，胭脂水粉在她苍白的脸上涂抹，将她原本憔悴的面容装点得艳丽动人。
望着铜镜中陌生的自己，沈青梨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随后，她被带到一处寝屋。
寝屋的案几上摆满了珍馐美馔，沈青梨虽然已经饥肠辘辘，可这会儿却是半点胃口都没有。
她忐忑的坐在桌边，一侧的鎏金烛台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波斯地毯上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她猛地攥紧裹在身上的绣罗纱衣，掌心沁出冷汗。
“美人儿，让你久等了。”
阿史那律的声音混着浓烈的马奶酒气息扑面而来，他腰间悬挂的狼牙刀擦过门框，发出刺耳的声响。
沈青梨强忍着胃部的翻涌，转身时露出楚楚可怜的笑容：“大人，我、我今日……”
似乎想到什么，她突然捂住腹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上来了癸水，实在……实在无法伺候大人。”
阿史那律眯起眼睛，烛火映得他粗糙冷硬的面庞略显可怖。
他伸手捏住沈青梨的下巴，粗糙的指腹擦过她凹陷的脸颊：“你们中原女人都这么喜欢撒谎，还是你们觉得我们北戎人都是**，很好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