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药监看不下去了,不得不提醒他:“小刘大夫,虽然你是好心,但你的好心会砸许多人的饭碗哩。”
刘守拙:“大家有病看,有药医,太医院又能保本,因为本来也不是为了赚钱啊,这不是对谁都好的事吗?”
药监:“可在这之前,宫里的奴才们但凡要是想进太医院抓药的,都是要上下打点的,要是还想请太医看诊的话,更是要花大价钱。你这一来,原先的打点没了不说,岂不是还得罪了其他的太医嘛。”
刘守拙吃惊:“他们本来就看不起病了,还要花钱打点啊,难怪只要还剩一口气,他们都不愿意在太医院抓药了。”
药监:“当奴才的通常进太医院,都是拿钱换命的。”
刘守拙:“太医院里的人不是都有月银吗,为什么还要收这些好处呢?”
药监:“我们要是有求于别人,同样也是要给好处的,不然别人凭什么给你方便呢。宫里惯来如此,小刘大夫才来不久,以后就明白了。”
尽管如此,后来有人继续来找刘守拙看病时,他也还是要看的,他想他本来就不需要额外打点,应该也影响不到其他人的好处吧。
太医院有多余不要的药,他依然给需要的宫女太监们服用。反正他们不喝的话也是倒掉了,岂不是很可惜。
只不过刘守拙一人不可能给那么多的宫女太监煎药,这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药监的头上。
药监便顺理成章收点好处费,他们发现比以往收的好处还要多。
毕竟以前来看病打点的人少之又少,不像现在,宫人只要哪里不舒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太医院找刘守拙。
积少成多总比能宰一个是一个的量要可观。
因而很快太医院上下的药监们也是乐呵呵的,见了刘守拙都要亲切地问候一声“小刘大夫”。
沈奉比冯婞还要在意她的月信,他日子都算得清清的。
冯婞这次的月信没有如期而至。
推迟一天时,他有些心神不宁。
推迟两天时,他整天都在想这件事。
推迟三天时,他坐不住了。
一下朝,沈奉御书房都不去了,急匆匆地直奔中宫。
此时冯婞也已经接见完后宫妃嫔们,正在中庭练她的枪。
沈奉:“如今你还有心情练枪?”
冯婞:“我心情好的时候就想来两枪,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想来两枪,这么说来,我一年四季应该都有心情练枪。”
沈奉:“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冯婞:“什么情况?”
沈奉见庭中没有旁的宫人,便道:“你月信多久没来了?”
冯婞:“这才多久。”
沈奉:“已经超过三天没来了。”
冯婞坚持练完了手上这套枪法,方才把长枪往地上一杵,吁道:“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吗?我就不爱来这个,感觉距离上次来才没过多久,没想到这日子你比我记得还清楚些。”
沈奉:“要不要去宣董太医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冯婞:“你莫慌,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把它逼得太紧,什么时候该来,什么时候不该来,它有它自己的安排。”
沈奉:“……”
沈奉冷笑:“你是一点不担心,你巴不得它不来。”
冯婞:“它真要不来的时候,我也只能欣然接受。”
狗皇后不肯看太医,沈奉回御书房后,只好自己宣见董太医。
董太医:“皇上可是龙体欠安?”
沈奉:“不是朕,是皇后。”
董太医:“那臣估摸着是来错了地方,臣应该去中宫?”
沈奉:“你去也没用,皇后现在防着朕呢,是不会让你看的。”
董太医心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但他嘴上不说,等皇上说。
沈奉停顿了一下,又沉声正色道:“不出意外,皇后可能有了。”
董太医:“……”
沈奉:“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董太医:“依臣之见,这才没过去多少日,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
沈奉:“要是让你给皇后诊脉,你可能诊断得出?”
董太医:“这么短的时间,臣诊断不出。”
沈奉:“她月信都已经超三天没来了,不是有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