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沈奉气势汹汹地去到中宫,把殿门一关,就开始乱发脾气,训斥皇后。
宫人们隔着门一听,都觉得皇上凶惨了。
寝宫里,沈奉语气狰狞地吼她:“你再这样横行无忌,朕饶不了你!你莫非还想骑到朕头上作威作福?!”
冯婞:“……”
沈奉:“这次你知道错了吗!”
冯婞:“……”
沈奉:“知道错了就好,下次还敢不敢?”
冯婞:“……”
沈奉:“不敢就对了。你好好反省反省!”
冯婞:“……”
很快百官们得知皇上把皇后狠狠地训斥责骂了一顿,如此皇后应该会收敛一二,后宫也会安宁几分,皇上的君威也得到了很好的发挥,皆大欢喜。
可凶归凶吼归吼,大臣们又发现,皇上到了饭点还是会去中宫用膳,到了晚上还是会去中宫就寝。
大臣们:说好的君威呢,才维持了半天不到,前脚才训斥完后脚就又巴巴地往中宫凑,敢情训斥了个寂寞。
打个巴掌就应该让皇后疼两天,这立马又给个甜枣能起到什么威慑作用?
于是大臣又开始劝:“皇上才训完皇后,依臣之见,还是该冷落几天的好。”
沈奉:“是吗,依你之见,觉得皇后该冷落朕多少天的好?”
大臣:“这……皇后岂敢冷落皇上,是皇上冷落皇后呀!”
沈奉:“她要是敢呢,白天朕该去哪里吃饭,晚上朕又该去哪里睡觉?”
大臣:“皇上不光只有皇后,皇上还有三宫六院啊,皇上该雨露均沾才是。”
沈奉:“朕雨露有限,三宫六院人人都来沾一点,你觉得朕还能活几年?”
大臣:“皇上多去各宫走动也是好的。”
沈奉听了大臣们的建议,后来还真的往后宫走动了一下。
只不过他揣了徐来炼的恶臭丹。
按照徐来的用量,本来携带一颗足矣,但他把一盒五颗全装进了荷包里,随身佩戴。
每到一个地方,三丈之内那必然是臭不可闻。
妃嫔们哭着求着让他别来,沈奉只好转头去了怡清宫,恶心嘉贵妃。
嘉贵妃被恶心了两次后,实在忍无可忍,翻着白眼吸气出气都不利索,道:“下次皇上要是再来,我就吊死在你面前!”
沈奉:“你爹希望朕多来走动走动,贵妃不必如此激动。”
嘉贵妃:“呕——”
当天她就往娘家传了消息:裴宰辅要是再鼓动大臣劝皇上到她怡清宫,她就不认这父女关系!
裴宰辅心想,他都已经给女儿铺路到如此地步了,希望女儿能抓住机会,尽早怀上龙嗣,偏偏那逆女还不领情。
不领情就算球了。
后来京中的西北骑兵的确也撤走了,百官便没再咄咄相逼,横竖皇上又不可能把皇后废了杀了,便到此为止吧。
今年大雍多灾多难,正是百废待兴,便有官员谏言,将原本今年的科举考试推迟至明年,以节省开支,但被沈奉否决。
虽说朝廷如今比较艰难,可也正是人才紧缺的时候,沈奉需要及时培养新一批可供自己差遣的势力。
秋闱日子将近,朝廷和各地都不得不筹备起来。
大雍各地的才子们精心准备多年,也到了一展才学的时候了。
那批西北骑兵被折柳摘桃领着离京以后,又换了个身份,重新回到京城来,各自分布在预先安排好的位置。
只不过出去溜一圈回来,他们发现本就热闹的京城似乎比以往更热闹。
人也比以往更多。
过几天就秋闱考试了,京城地界内的学子都会在京城设置的考场参加乡试。
路边摆面摊的老百姓热络地给客人们煮面吃,折柳摘桃也在摊上,两人**面条,眼睛却不忘在街上扫来扫去。
折柳:“突然多了这么多读书人,感觉风气都变了。”
摘桃:“你看那个,走路都在看书,也不怕摔筋斗。”
摊主就道:“眼下这算什么,只不过是乡试,等来年的春闱京试,那才人更多呢。你们竟不知道吗,这科举三年一回,正是京城最热闹的时候。”
摘桃:“我们去年才来这京城,哪里知道。”
摊主:“原来你们是外乡来的,你们当地就没有科举考试吗?”
折柳:“我们那边也有读书人,不过读书人少,我们不怎么关注。”
摊主笑呵呵道:“等着吧,等年底以及来年开春,这京里遍地都是才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