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完以后,嘉贵妃回到怡清宫,她重新把思路捋一遍,想起她在宫门口买东西时,旁边的确是有人一直在劝她少买、想好了再买,这个很贵、那个也不便宜,可越是有人这么劝,她的心气就越高,最终她难免被劝得这也买那也买,并表现出一种得天独厚的优越感。
现在想来,她多半是被该死的皇后给下了降头了!
横竖钱已经花了,她总不能名声也不要了吧,所以这事她只能咬牙往肚子里吞。
她再看看她买来的一堆东西,实在难以消气,抓起物件就准备砸。
可还没砸到地上,她又放下了:可恶,这一个好几百两呢!
最后实在没处打发这些东西,嘉贵妃就往娘家里送。
当嘉贵妃的娘也就是裴夫人收到她送回来的这些东西时,不住地摆脑壳。
裴夫人表面上还得对宫人们说道:“贵妃娘娘有心了,臣妇不胜感激。”
关起门来,裴夫人就一脸唏嘘:“别的东西也就罢了,她是疯了还是傻了,竟买这么多夜壶?她有几个**,用得上这么多夜壶?!
“还有这茶叶饼子,这得吃多少年?她是打算买来直接啃吗,还是说往后年年都吃陈茶!”
裴夫人身边的嬷嬷就道:“唉,娘娘她估计也是**采买,夫人也知道,她最是见不得有人跟她抢的。”
裴夫人:“她此次花了多少银两?”
嬷嬷先前就向宫里边打听了,此刻有些不忍地伸出三根手指:“听说是这个数。”
裴夫人放了放心:“三千多两?那她还算有个度,不至于**无脑。”
嬷嬷:“听说是三万多……夫人!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只见裴夫人两眼一翻,人就昏了过去。
嘉贵妃听说裴夫人气病了,她便吩咐红袖:“正好,把之前买的人参给夫人送去,也算派上了用场。”
裴夫人醒来,一听嘉贵妃送来的永安郡的人参五千两一根,于是病得更重了些。
好长一段时间,嘉贵妃看见她宫里的这样东西也生气,看见那样东西也生气。
半夜起来如厕时,看见床底下摆满的夜壶,她骂了一句:“气死本宫了!”
看到这么多夜壶,气得尿都憋回去了。
梳妆时,她看见妆台上摆满的胭脂水粉,问:“怎么会有这么多胭脂?”
红袖:“这……都是娘娘买的永安郡的胭脂。”
嘉贵妃把胭脂一摔:“气死本宫了!”
看到这么多胭脂,气得脸都绿了。
吃茶时,嘉贵妃问:“这茶怎的如此苦?”
红袖:“这是永安郡的茶叶,宫里实在太多,约摸底下奴才泡得浓了些吧。”
嘉贵妃:“气死本宫了!”
想起那么多茶叶,别说嘴巴苦了,气得肝都发苦。
后来光是听见“永安郡”三个字,她都得气一顿。
后宫妃嫔们每天准时到中宫,她们也换了身装束,不是打扮得越隆重也好,而是穿戴得越精简越好。
就同当初跟着皇后去马场骑马时差不多,只不过她们现在不骑马了,而是要跟着皇后学功夫了。
中宫里热热闹闹,妃嫔们在空地上排开,先跑步热热身,再蹲蹲马步练练腿。
等一番动作下来,妃嫔们两股颤颤、东倒西歪,无不是娇汗吁吁。
“皇后,臣妾快蹲不住了!”
“臣妾的腿怎么不听使唤了,一直在抖!”
妃嫔表示疑惑:“皇后,我们只是想跟着皇后学几个招式,怎么还需要练这些呢?”
冯婞道:“学招式也不能只学个样式,不然真遇到了敌人,你把招式比划给他看,他可能还会觉得你们是在跳舞助兴。所以得练练速度和力气嘛,才有机会一招制敌。”
妃嫔们觉得甚有道理,于是认认真真地练起来。
等收工时,一个个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起都懒得起来。
到第二天,还有几个妃嫔没能来向皇后请安,一问起缘由,原来是前一天蹲了马步腿酸,走不了路。
等坚持练了些天后,她们感觉腰也不酸了腿也不软了,冯婞就开始教她们一些简单的拳脚。
嘉贵妃听说后宫跟着皇后学打拳,一边表示不屑,一边还不忘讥讽上两句:“真把这后宫当成是她的兵了?让三宫六院跟着她学功夫,学来准备打谁?打皇上吗?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