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回到偏殿生气,赵如海在旁劝道:“皇上息怒,要不,回乾安殿重新传膳吧。”
沈奉道:“回什么乾安殿?朕不是说了今晚就宿在这里。”
狗皇后整这么一出,估计是巴不得把他气走。他怎么能如了她的愿。
于是沈奉只好在偏殿里再传两道膳,草草用了完事。
冯婞吃了晚饭,在中宫各处溜达散步完,回到宫院问汪明德:“皇上走了吗?”
汪明德回道:“皇上在寝宫里已洗漱完毕,等皇后回来就寝呢。”
冯婞点点头,抬脚进了寝宫。
折柳摘桃打水来给她洗漱了一下,然后她就进内间,摘了头上发饰,准备往床榻去。
沈奉正坐在坐榻那边,手里拿着本书看。
眼尾余光瞥见她要**了,便开口道:“皇后沐浴了吗?”
冯婞:“没有。”
沈奉从书里抬起头道:“不沐浴就**?”
冯婞道:“我又没出汗。”
以往后宫妃嫔接他的驾,那都是焚香沐浴更衣,唯恐自己露出一丝的丑态,她倒好,叫她洗个澡,就这么难?
沈奉道:“身为皇后,保持自身端庄整洁是基本的。”
冯婞直接走到床边坐下,想了想道:“要不我去把凤袍穿上凤冠戴上,这样比谁都端庄整洁。”
沈奉拿书的手指都不自觉用了点力,恨不得手里的书就是她,道:“朕是叫你去沐浴。”
冯婞道:“皇上看书怎么还管这么多,看书要专心,一心二用可不好。”
他这书确实已经老半天都不见翻页了。
沈奉问:“你到底去不去?”
他话音儿一落,就见冯婞已经爬**把被子一拉,躺下了。
去什么去?她没有这京中贵女们那般精致,不喜用浴桶沐浴,以往都是冲澡。今下午练完枪才冲了一遍,睡前不必再冲。
冯婞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道:“我这里就是这样,没有皇上的乾安殿干净。皇上要是嫌弃,就自个回去睡吧。”
说着,冯婞又牵起被角低头闻了闻,“唔,是有点味儿了,明天翻过来再盖。”
沈奉:“……”
沈奉忍无可忍,放下书道:“这中宫是没有可以换的被褥了吗?”
冯婞道:“今晚太困了,再说吧。”
沈奉起身就大步走到床前,看着冯婞侧卧的背影,心知这狗皇后是千方百计想赶他走,可他今晚百般忍耐地留宿在这里,就是要摸她的底。
于是沈奉努力说服自己在这张床上躺了下来,他准备今晚就把被子翻过来盖,可当他万般嫌弃地牵着被角闻一闻时,发现没有她说的什么味儿,反而香香的。
她身上也没什么臭味,而是和被子的味道融为了一体。
沈奉尽量靠外躺,两人中间还能再躺下一两个人来。
两相沉默了一会儿,沈奉先开口问:“皇后素日在西北都是怎么生活的?眼下在皇宫可还能适应?”
冯婞道:“只要吃饭就能活,因而在哪里都能适应。”
沈奉道:“平时是学琴棋书画还是骑马射箭?”
冯婞道:“资质平庸,都不怎么会。”
“那缘何得了个西北女霸王的名声?”
冯婞:“仗着家中在西北有权有势,恃强凌弱惯了。”
沈奉:“……”
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仿佛那是什么值得光荣炫耀的事情一般。
沈奉眯着眼道:“那天晚上动手打朕……”
冯婞接话道:“我与皇上解释过千万遍,我当真以为是哪个纨绔子弟,我若知道是皇上,我岂会动手。皇上不也打回了我,把我打晕了吗?”
沈奉道:“能一样吗,朕却因为抱皇后而闪了腰。”
冯婞道:“这说明平日里皇上还是得勤加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