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车悠悠离去,刘守拙道:“今天是除夕,街上肯定很热闹。”
摘桃:“不管除夕不除夕,京城的街上都热闹。”
刘守拙:“我今天带了钱出来的。其实我想趁此机会去逛一逛。”
摘桃:“你想买什么?”
刘守拙:“不知道,我们去逛逛吧。你要是有想买的,我可以买给你啊。”
摘桃:“我没有想买的。”
刘守拙:“那我请你吃饭吧。”
摘桃:“京城的饭说便宜也不便宜,你请得起吗?”
刘守拙:“烧饼我总买得起吧。”
折柳听着两人的话语声渐行渐远,不由莞尔笑了一下,转头进去了。
马车一路驶去了闹市,刘守拙左看看右看看,应接不暇。
“摘桃姑娘,我们看看这个吧。”
“摘桃姑娘,我们去看看那个吧。”
街上各种各样的商品货物都有,摊主店家都吹得个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上无的,只要是刘守拙没见过的东西,他都想去看一看。
听了摊主店家吹嘘一番后,他还想掏钱买一买。
要不是有摘桃看着,他今天带出来的钱没被忽悠光他都走不出这条街。
刘守拙:“现在过年,就不要想着省钱啦,喜欢什么就买啊。”
摘桃翻个白眼:“过年是不想着省钱,但你也别傻乎乎地给人送钱。买一堆破烂回去干什么,当年夜饭吃吗?”
这厢,严夫人等着刘守拙离开以后,她吩咐去看着点的婆子也回来回话。
严夫人道:“如何?”
婆子道:“门前来了一辆马车,上面也是个姑娘,载着小刘大夫走了哩。他们似乎与柳枝姑娘格外相熟。”
严夫人疑惑:“小刘大夫不是入了宫么,怎么会和她们在一起?”
这个柳枝究竟是何来历?
宫里今年过年格外的简单。
没有准备烟花会,也没打算大宴群臣,就只是各回各家过。
至于后宫各院,朝廷再没钱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于是各宫多发了一个月的月例作为过年钱。
妃嫔们对此已经感到很知足,她们一年下来自己摆摊也赚了不少钱,至少自己过得舒适自在,不必为手头紧而发愁,即便是皇上什么都不给,她们也能过上一个宽裕年。
现在额外还有一份过年钱,相当于是意外的收获,她们怎能不高兴呢。
妃嫔们三五聚在一处,园中亭里四面挂下布帘,桌下放置炭火,桌上摆着果子茶点,谈笑风生,好不惬意。
“皇上这人虽不怎么样,但至少他还肯拿钱出来,他自己裤腰带都勒得紧紧的,还给咱们发钱。”
“听说他已经很久没裁新衣裳了,里面的衣裳都穿旧了。”
“织造局今年格外的空闲,今年为节省开支各宫都没裁新衣。咱们没有就罢了,连皇上皇后为做后宫表率,都没有呢。”
“咱们倒是一点不发愁,即便织造局不给做,可咱们手上谁没有几匹缎子几匹皮毛的,自个想做什么样式的就做什么样式的。”
然后大家便讨论起来,你今年做了什么样式,我今年又做了什么样式,她又做了什么样式。
她们不仅仅给自己做,还给家里人做。
有妃嫔便问:“有没有人给皇上做了衣裳的?”
妃嫔们陷入了沉默。
而后一人道:“皇上有整个织造局,他想穿新衣裳,织造局不眠不休很快就能做好,哪看得上我们这粗劣的手艺。”
另一人道:“再不济,还有嘉贵妃呢。嘉贵妃哪年不赶着给皇上做新衣的,里里外外,她都得亲自给皇上置办一身新的。”
“所以皇上完全不用我们担心。”
此时怡清宫里,嘉贵妃正为内库送来的过年钱而发脾气。
嘉贵妃脸色有些不好,看着那过年钱就心烦:“大过年的,就送这么点来打发本宫?给本宫塞牙缝都不够!”
宫人:“娘娘,各宫都是听从皇上的旨意按照位分送的呢。”
嘉贵妃:“这叫什么过年,不如叫过家家!”
宫人:“那娘娘收么?”
嘉贵妃:“钱留下,人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