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振邦是在中午吃饭前回来的，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中午也就没有特意做。
不过他们卫生所的饭菜，即便是日常也足够丰盛。
下午的时候江振邦和郝玫一直在屋子里说话，江子默本想留下不去上学的，但被郝玫拒绝了。
两人下午不知道聊了什么，隐约间苏曼丽还听到了郝玫和江振邦争吵的声音，而争吵完没多久，江振邦便脸色难看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至于晚上吃饭，江振邦直接没有回来。
苏曼丽看着脸色一如往常的郝玫，在吃完晚饭后拽着牵着花花的郝玫来到自己房间。
“怎么回事儿，怎么刚回来就吵架。”
郝玫和江振邦的话苏曼丽当然是站自己朋友这边，但俗话说的好，夫妻一心，其利断金。
有什么话两口子不能好好商量一下呢。
“没什么，就是我先斩后奏去首都读书，顺便把孩子们带回娘家住的事情。”
这些事情苏曼丽是早就知道的，但江振邦……
“你们好好说……”
“好好说他不会同意的。”
因为知道江振邦不会同意，所以郝玫才会撒谎。
在江振邦的眼中，郝玫考首都的大学，回娘家住，还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一起，和要跟他离婚没有什么区别，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
“试一下，说不通再考虑别的。”
苏曼丽觉得两口子如果拒绝沟通的话，那这份婚姻差不多就走到头了。
……
江振邦去自己战友家吃完饭聊了会儿天后便回了山上。
他推开门看着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的院子，沮丧的坐在台阶上。
现在他的感觉就是，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可自从老丈人官复原职后，他的家眼看着就要散了。
而卫生所里郝玫把身边的孩子哄睡后，在床上坐了有半个小时，最后看了一眼手表，穿好衣服拿起手电筒出门。
郝玫拿着手电筒刚走出卫生所的大门，就听到角落传来了一道声音。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
那声音沉闷还带着一点嘶哑，郝玫转动手电筒照过去，便看到了满脸颓靡的江振邦。
江振邦蹲在墙边，外面黑布隆冬，他要是不说话的话，郝玫还真的看不到他人在哪儿。
“大晚上的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江振邦没说话，甚至还把头埋在了胳膊里，像是不想看到郝玫一样。
郝玫看着如此模样的江振邦，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走到江振邦的身边，拿着手电筒缓缓地在他面前蹲下。
“我们聊一聊，平心静气地聊一聊。”
江振邦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了，他几乎都能猜到郝玫要跟自己说什么，不就是离婚吗！
可他不想离婚。
郝玫看着江振邦抵触的模样，伸出自己的手去握江振邦的大掌，好在江振邦没有反抗，任由郝玫握住自己的手。
“首先，我没想过要和你离婚。”
郝玫的一句话，成功让江振邦抬头。
“可是你要带着孩子们去首都。”
江振邦这句话说的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孩子们不跟着我一起去上学的话，他们要自己留在这里吗？”
“哪怕你还在家属院，你也没有时间照顾他们。”
“你去上学也没有时间照顾。”江振邦几乎想也没想地说道：“你也没和我商量。”
这是让江振邦最不舒服的地方，郝玫想干什么从不跟自己商量，这根本就不像是两口子。
“好，没和你商量是我的错。”郝玫叹了口气道：“以后不会了，那你以后做事和我商量吗？”
郝玫说完江振邦有点心虚，因为以前做什么事情他也很少和郝玫商量。
“会。”
郝玫见江振邦态度软了下来，继续道：“到首都后家里会请人，我和曼丽一起，平常没课的时候我也会带孩子。”郝玫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你应该也知道，首都那边的师资力量比这边好。”
江振邦没说话，“是不是爸让你回去的。”
他就知道郝玫的爸爸看不上他，当年如果不是郝东方出了事儿，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娶郝玫，而郝东方也不会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姑娘嫁给他这个大老粗。
“是我想回去的。”
郝玫并没有说她爸爸想把江振邦一起调回首都的事情，她只是说道：“我和孩子们会在首都等你。”
江振邦没有吭声。
“这些年，我是真心感谢你。”
感谢江振邦对她的庇护，哪怕庇护的方式有些极端，但如果不是江振邦，说不定她七八年前就挺不住死了。
“我也是真心想要和你好好过日子，但我想有自己的学业，自己的事业，我希望你可以支持我。”
可能是郝玫很少这么耐心的和江振邦解释，也可能是今晚的氛围太适合互通情意，所以江振邦在郝玫说完后，还是忍不住再次跟她确认道：“你真的不会和我离婚？”
“只要你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我就不会和你离婚。”郝玫向江振邦保证。
“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江振邦追问。
他就是个粗人，平常不会说话不会做事，还经常惹郝玫生气，万一他不小心犯了郝玫觉得是原则性的错误呢。
“只要你不**。”
郝玫刚说完江振邦便反握住她的手大声道：“我只喜欢你！”
从见到郝玫的第一眼，江振邦就觉得她是自己的老婆。
郝玫被江振邦突如其来的表白吓了一跳，不过看着他认真的模样，郝玫还是忍俊不禁。
“我说的是真的，我当年一眼就看中你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变过，我不会**的，**的都**不是男人！”
**男没原则，没担当，没自制力，根本不配称之为男人。
“好，我相信你。”
“那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郝玫无语地看着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江振邦。
“咱俩都好久没睡了，之前你怀孕，后来我又走了，我……”
“江振邦同志，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别的东西！”郝玫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对江振邦有点别的期望，他还是和之前一样。
外面装的人模人样，实际上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我脑子里装的都是你。”江振邦笑着道。
他知道郝玫没生气，索性笑着起身将面前的郝玫拦腰抱起，刚准备回屋享受二人时光，结果他蹲太久腿太麻，抱着郝玫两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江振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