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对阿苏说的，她还年轻，未来有无限多的可能。
只要她想，只要她去做。
阿苏沉默了大概有十几秒，最后她抬头一字一句道：“我选第二个。”
“你确定？”凤云阿嬷看着阿苏问道。
“我确定。”阿苏看着凤云阿嫲说道：“我不能再生了，您知道的。”
在阿苏的认知中，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是结不了婚的，更没有男人愿意要她。
与其将来被不怎么样的男人挑挑拣拣，还不如继续跟在阿沛的身边，起码他不会虐待自己，亏待自己。
阿苏也很现实。
她清楚的知道，不管平日里凤云阿嫲怎么忽视阿沛，但是这次她将阿沛带在身边的意思，就是将阿沛纳入羽翼当中，自己跟着阿沛同样可以享受到凤云阿嫲的照拂。
阿苏从小到大过够了苦日子，受够了被人忽视，她不想也不愿意回到过去。
所以她选第二种，第二种看似没有好处其实处处都是好处的选择。
她知道，只要自己照顾好阿沛，凤云阿嬷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
就像她一开始的打算一样，既然有机会成为凤云阿嫲的家人，她绝对不会半路逃走。
“只要您不嫌弃，我愿意照顾阿沛一辈子。”阿苏的语气几乎要向凤云阿嬷发誓。
凤云阿嫲就这么看了阿苏一会儿，接着缓缓点头。
有所图总比无所图要好，她其实并不讨厌女孩子有心眼，只要这心眼儿不要放在不对的地方。
“你好好休息吧。”
凤云阿嫲说完起身，苏曼丽虽然不是很理解阿苏的选择，但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不管是好是坏，选择都是阿苏自己做的。
阿苏清醒冷静，阿沛迷糊哭闹。
还没有走进阿沛的病房，苏曼丽一行人就听到了阿沛的哭闹声，以及病房外议论阿沛是个**的嘀咕声。
本来阿沛的病房是有其他人在的，但是后来旁边的人看阿沛是个**，又闹得厉害。
他们怕这**伤害到自己，说什么也要转病房。
所以现在阿沛的病房里只有他自己和来照顾他的林东升。
“阿沛。”
在听到凤云阿嬷声音的那一刻，阿沛像是被按住了静音键。
他涕泗横流的脸看向凤云阿嫲，在看到凤云阿嫲时抽泣着说道：“阿嫲，回家。”
苏曼丽看着凤云阿嫲轻轻叹了口气，接着来到阿沛的身边坐下，对他道：“等你腿好了，阿嫲就带你回家。”
“好了。”阿沛指着自己的腿。
“还不够好。”凤云阿嫲把旁边的毛巾递给阿沛，“把你的脸擦干净。”
自从智力出现问题后，阿沛凭借着本能对凤云阿嫲的话唯命是从。
他用毛巾擦干净自己的脸，乖巧地看着凤云阿嬷。
“下次来，我不想再看到你哭闹，能做到吗？”
阿沛抽噎着没说话。
“回答我。”
“能。”
“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把你送回村寨。”
听到村寨两个字的时候，阿沛眼泪唰得一下滚落，哭着求凤云阿嫲，“阿嫲，不回，不回，害怕呜呜呜。”
“闭嘴。”
阿沛控制不住自己的哭声，只好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可是眼泪还是不住地从眼眶中落下来。
“只要你听话，我就把你留在我身边。”
阿沛猛地点头，他不想回去，他的腿好疼，头也疼，他害怕。
只有在凤云阿嬷身边的时候他才不会害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只要跟在阿嬷的身边，就不会有人伤害他，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