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东晋第一女魔头 第四百七十一章 苦命鸳鸯

作为当代武林的探花秀,孙石的修为长期被认为是天下第三,仅次于佛道双姝。

他在掌法、拳法、腿法等外家功夫领域的建树极高,向来被认为是天**术第一人。

唐禹曾好奇问过月曦仙子,孙石和王半阳到底谁最强。

月曦仙子的回答是,若分胜负,王半阳胜,若决生死,王半阳死。

原因很简单,孙石今年三十五岁,正是一个成熟武者最巅峰的年龄,更何况还是一个体修,一个外家天人境。

他血实在太厚了,梵星眸打了他四十多记印法,他硬是靠扛住了,这个强度可想而知。

别看现在唐禹内力已经足够深厚,但放在孙石面前,那根本不够看。

随便一记开碑掌,就能把唐禹骨头架子拍散。

但唐禹最硬的不是功夫,而是另外一个地方。

他的嘴。

“孙石!”

唐禹怡然不惧,但也不靠近,只是扯着嗓子喊道:“你先前跟着王敦,伤愈之后又跟着戴渊,无非就是为了赚点钱嘛,不寒碜。”

“但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啊,你杀了我们,天涯海角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孙石冷冷道:“所以我的任务是抓你们,而不是杀你们。”

很漂亮的回答!他怕死!

唐禹瞬间抓住了这个关键信息,直接喊道:“我是一个很记仇的人,你曾经出手几乎杀了我和王徽,我发誓要报仇。”

“但今天你放我走的话,我可以向你承诺,绝不让梵星眸或祝月曦对你出手。”

孙石傲然看着唐禹,身如雄碑,巍峨伫立,不言不语。

唐禹愣了一下,随即又道:“也不让王半阳对你出手。”

孙石身如雄碑,巍峨伫立,不言不语。

唐禹想了想,说道:“怀悲大师神功已废,几乎圆寂了。”

孙石身如雄碑,巍峨伫立,不言不语。

唐禹仔细看了他一眼,扶着谢秋瞳,防备着、严阵以待着,从孙石旁边的山路走了过去,逃之夭夭。

孙石还是身如雄碑,还是巍峨伫立,还是不言不语。

戴渊终于带人追了上来,看到孙石,顿时愣道:“孙大师,他们人呢?怎么会没拦住?”

孙石脸上古井无波,缓缓道:“有高人救了他们。”

戴渊瞪眼道:“不可能啊,你说过,世上唯一能打嬴你的两个人,都不在这里啊。”

孙石面无表情,心里疯狂找着借口,最终沉声道:“建初寺神僧怀悲大师现身了,带走了他们。”

“这老僧虽不是我的对手,但挡住我一两刻钟还是没问题,我没法子。”

戴渊急得直接跺脚,忍不住吼道:“这老秃驴,真是坏我好事,留下二百人看马,剩下六百人给我追。”

“抓不到他们,老子就麻烦了。”

虽然戴渊认为,唐禹和谢秋瞳就算接手了那些武器装备,也打不下城高墙厚的谯郡郡城,但他想起唐禹这些年的战绩,心里又没底。

他只能咬牙,紧追不舍。

唐禹要逃其实很简单,他内力深厚,易筋伐髓之后动作也敏捷,山路如履平地,普通士兵想要追他就是痴人说梦。

但奈何谢秋瞳非但没什么功夫,而且体质还很差,爬着一会儿就已经喘得要死要活了。

唐禹没法子,只能背着她跑,速度也就慢了下来,硬着头皮一直朝前。

“快追上来了,快一点啊,不然进入他们的弓箭射程了。”

她趴在唐禹的背上,催促道:“你怎么这么慢啊,不是说功夫进步很大吗。”

唐禹道:“谁知道你这么重啊,看着身上没肉,但感觉有几百斤重。”

谢秋瞳咬牙道:“我记仇得很,你早晚会因为这些话付出代价。”

唐禹嘿嘿笑道:“我怕什么,反正你在我背后,弓箭射来有你身体挡着。”

“当初我给你做挡箭牌,现在你给我做挡箭牌,咱们扯平了。”

谢秋瞳道:“那你放我下来,我去帮你引开他们。”

唐禹道:“这个就算了吧。”

谢秋瞳冷笑道:“什么叫算了?我偏要去,放开我。不放我下去,你就是狗。”

“汪汪汪,满意了没?”

“嗯…还不错,继续跑吧。”

谢秋瞳拍了拍唐禹的脑袋,心满意足。

坏消息是很累,累得心率都要爆炸了。

好消息是,一直这样累,却一直有力气往前跑。

再看身后,几百米开外数百个士兵累得发昏,一个个弯着腰猛喘粗气。

戴渊更是不行了,已经瘫倒在地,几乎快死了。

唐禹不禁大笑道:“戴公,几百个人送我这么远,太客气了,快回吧。”

戴渊已经累得面容扭曲,颤声道:“孙、孙大师,你…你快发力把他们抓了,那和尚我没见着啊。”

这点强度对于孙石来说,和散步差不多,他面色依旧平静,淡淡道:“他在,只是你们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戴渊瞪眼道:“怎么可能在啊,光秃秃的山,一个人影都没有。”

孙石看向戴渊,目光深邃:“戴公,是在怀疑我背叛吗?”

戴渊愣住,看了一眼四周累到的士兵,随即尴尬一笑:“哪里…我永远信任孙大师,下个月我给你涨薪俸。”

“谢谢。”

孙石点了点头,把戴渊提了起来,给他灌注了一些内力。

戴渊好受了许多,终于摇头道:“算了,回去吧,我猜测他们也拿不下谯郡。”

“上万人镇守的重镇,没有个三五万人,能打得下来?我还不信了。”

而唐禹和谢秋瞳则是继续朝前,没了追兵,他们不需要那么赶,唐禹也得以休息。

坐在山巅**的巨石上,朝四周看去,辽阔的大地丘陵凸起,血色的残阳把它们壮美的轮廓完全勾勒了出来,霞光穿梭,地上的河流宛如一道道匹练,映着天地光晕,整个世界都显得缤纷多彩了。

暮风吹拂,浮云丝丝缕缕,在斜阳照耀下,宛如一根根红线飘荡着,似乎想要把天与地都牵引在一起,连接在一片。

心脏有力地跳动着,疲倦在尽情地释放,浑身的肌肉都在逐渐松弛,身体在尽一切力量诠释生命的张力。

唐禹躺在了地上,头枕着双手,看着天空,满脸的放松。

谢秋瞳坐在他的身旁,静静看着远方,轻轻道:“人生总是免不了失败吗?”

唐禹道:“大地辽阔,但有起起伏伏,人生漫长,当然跌跌撞撞。”

谢秋瞳点了点头,道:“道理我都懂,但回想起这两年付出的心血,却换来如今的结局,还是忍不住难过呢。”

唐禹笑道:“难过也是你人生的一部分,哪有天天开心的。”

“这个乱世,你在谋,你在争,你在付出心血,别人同样如此。”

“你赢昨天,赢今天,随时都在赢,但别人也会有机会赢。”

“你总说我太理想化,事事都追求完美,但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渴望在极短时间内,把一切都做好,把一切都完成,然后再去安心治病。”

“可是你没有想过,就算你成了大晋的曹操,也根本没时间去治病,因为治天下更难。”

“你放下了一切去治病,那刘裕依旧会反,一些不安分的势力,依旧会趁你不在,给你巨大的打击。”

“到时候,不同样还是重头再来么?”

风继续吹,吹起谢秋瞳的头发,露出她苍白的脸。

她看着落日,轻轻道:“你总是有那么多的大道理。”

唐禹道:“但我总是在为你着想。”

“就比如这一次…我知道赢不了,但我也清楚,根本劝不住你。”

“你努力了那么多年,就为了这一次机会,就算我说破了天,你也要闯一闯,试一试。”

“那我只好陪你一起试一试了,于是,有了我们现在。”

这一次谢秋瞳沉默了很久。

她最终叹息道:“或许是失败,也或许是疾病,让我的心情始终没办法恢复如初。”

唐禹笑道:“我有办法。”

谢秋瞳瞥了他一眼,道:“你总是那么有办法。”

唐禹耸了耸肩,道:“当初某人教得好。”

谢秋瞳笑了。

她也跟着躺了下来。

看着残霞余光,轻轻道:“的确,无论如何我也会试一试。”

“不是我对自己太苛刻,也不是我想得太天真。”

“而是我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到时候留给你。”

“我怕…我的病治不好,无法陪你走下去。”

她的想法是复杂的,因此她的决定才显得那么固执。

唐禹道:“这才是你冲动的真正原因吗?”

谢秋瞳轻轻道:“只是原因的一部分,但却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我此刻说出来,是怕再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到了谯郡,我就安心治病。”

“能不能挺得过去,我不知道。”

“但如果我死了,至少你也知道我的心了。”

“谢秋瞳很聪明,但谢秋瞳有时候想要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