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下手又很有分寸,专挑那些皮肉厚实又疼得钻心的地方招呼,比如大腿、**……既能让魏新义尝到刻骨铭心的教训,又不会造成严重的内伤,免得后面不好交代。
“啊,别打了,救命啊!”魏新义被打得哭爹喊娘,在地上翻滚躲避,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身体哪里经得住这样的重击。
他想不通,自己怎么得罪过这个保卫科的人,怎么下手这么狠?
小周一边揍,一边低声骂道:“你这种人,就该好好尝尝苦头,家里有媳妇孩子不知道珍惜,偏偏要在外面搞这些龌龊事,我今天就替你家那位受委屈的爱人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另一边苏珍听到魏新义的求饶声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被另外两名保卫科的工作人员一左一右地架着,动弹不得。
她听着远处传来魏新义挨打的声音,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连哭都不敢大声了,只能小声地呜咽着,她从未想过,自己憧憬的美好未来,会以这样不堪的方式结束。
怎么会这样啊?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周把魏新义揍得鼻青脸肿之后他才稍稍解了些气,重新将魏新义拉起来扣着推着往前走。
“老实点,再敢耍花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小周恶狠狠地警告道。
这会儿就算小周不警告,魏新义也没有敢跑的心了。
此刻胡同口的方向,传来了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伴随着清晰的脚步声,正慢慢朝这边走来。
“哎呀,这天儿可真冷,澜澜,手冷不冷?”是俞竹筠温和的声音,带着对儿媳妇的关切响起。
“妈,我不冷,你是不是冷?”姜听澜挽着婆婆的手问。
“我也不冷,走这一段走的热乎了呢。”
“都怪我,非要拉着爸妈大晚上来看院子。”姜听澜懊恼的叹息了一声。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咋就怪你了,都怪你爸非要回来那么晚。”俞竹筠眼里儿媳哪里都好,不好的肯定是丈夫和儿子。
陆文康闻言附和妻子的话:“对,俞部长批评得是,我下一次一定改正。”
俞竹筠听到丈夫打趣的话, 伸手拧了一把他的手臂。
看丈夫连连告饶了才收手。
他们一行人说着话正好走到了魏新义跑的那条胡同口。
而小周也刚好押着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魏新义从胡同里转了出来,苏珍则被另外两个保卫科的人押着,跟在后面。
双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
手电筒的光柱在魏新义身上晃了晃,然后移开,路灯的光线虽然不算明亮,但也足以让人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魏新义此刻的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头发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带着血迹,身上那件勉强蔽体的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他惊魂未定地循着声音望去,当看到是陆家人的时候,脑子立刻一片空白。
特别是目光触及到那个面容威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时,他的瞳孔骤然紧缩,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那个人正是他的岳父,陆家的主心骨,平日里在单位里说一不二的陆文康!
魏新义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惊雷从头顶劈中,僵立当场,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胡同里的风似乎也停了,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魏新义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爸……”
许久魏新义才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这个称呼,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无尽的惊恐和绝望。
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陆文康的眼睛。
陆文康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在看清被押着的狼狈男人是魏新义,以及他身后那个同样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陌生女人时,瞬间冷了脸。
他不是**,眼前这副场景,再联想到之前儿子说的事情,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胸腔直冲头顶,烧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婿竟然会背着女儿做出如此龌龊不堪的事情!
“狗东西!”陆文康怒吼一声,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多年身居高位养成的沉稳在这一刻荡然无存,上前一步,抬起脚就狠狠地踹在了魏新义的心窝处!
“嘭”的一声闷响,魏新义被踹得倒飞出去一小段距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你还有脸叫我爸?”陆文康指着地上的魏新义,气得浑身发抖,双目赤红,那眼神恨不得将魏新义生吞活剥了,这个狗东西竟敢这么欺负自己的女儿。
这一脚用尽了陆文康的力气,也彻底踹碎了魏新义心中最后一点侥幸。
他趴在冰冷的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喉咙里一阵腥甜,却远不及此刻心中的绝望和恐惧来得猛烈。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不仅工作完了,他这辈子肯定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