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慕现在打猎的心情都没有了,裴云舒跟在他身侧,“那我倒是巴不得他去告,我既选择了陛下,和太子交恶,或许陛下反倒对我放心,毕竟我本就是这么个性子。”
“你这性子,便是和太子打一架,陛下也不会意外,但姩姩,如今陛下可还没有子嗣,太子毕竟是唯一的太子。”
“的确,太子若是没了,宗室中的人,必然会起心思争夺东宫之位,我岂不是自找麻烦。”
“你知道就好,姩姩,在你没有子嗣之前,你务必忍耐,只要有了孩子,哪怕是个垂髫小儿,有我们国公府在,也自会有一争之力。”
裴子慕劝说着,却不曾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话,从前的裴子慕,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野心,是会滋生的。
“应是快了吧。”裴云舒抚着自己的小腹,裴子慕注意到了,“确定?”
“不太确定,这孩子,又不是说怀就怀上的,不过,现在怀上,应会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裴子慕点头,裴云舒也说过,她需得“小产”一次,好让陛下以及太后看明白,下一次有孕,才好在宫中,被万分小心的护着。
国公府的手,到底是伸不到那么长的。
“不过,应该也不会太晚。”
谢晏川日日都宿在她宫中,她又不刻意避孕,如果谢晏川没有隐疾的话,怀个孩子应该不难。
“好了,你要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裴子慕赶着人回去。
“着急什么?大哥,我既是来打猎的,总是要给陛下交差吧。”
裴云舒回来的快,在裴云舒回来之前,谢晏川正听了暗卫来报,还带回来一支箭,箭头是炖的。
谢晏川看了一眼,他的贵妃还是知晓分寸的,只不过心中到底还是怒气难消,故此用了这么个法子吧。
“收了吧。”
裴云舒回来的早,她又不争那头彩,怀中抱着一团白色的毛茸茸。
“陛下。”
离着好远的时候,裴云舒就开口喊他,谢晏川感受着周围人的侧目,竟然生出几许的虚荣来。
“这是你猎的猎物?”
谢晏川站在那里,看着裴云舒递过来的一团。
“捡来的。”裴云舒看着谢晏川,“这些猎物都被追着跑,这一只大概是太胖了,跑不动,臣妾就捡回来了。”
谢晏川提起那东西,竟是一只狐狸,一只,胖的跑不动的肥狐狸。
“没打上猎物?”
“臣妾还是不愿见血,反正捡了这胖狐狸来,送给陛下。”
谢晏川看着那狐狸,虽然是无用了些,不过既是姩姩送给他的礼物,便是有缘了。
“送去御兽园养着吧。”
谢晏川将狐狸递给旁人,然后看着裴云舒,“今日,可满意了?”
“满意不满意的,出气倒是真的。”
谢晏川的唇角扬起,他的姩姩,一如既往的坦荡。
第一天拔得头筹的是个小侯爷,那侯爷是武将出身,家里的子孙也自幼习武,这样的场合,自然是牟足了劲表现。
谢晏川今日似是心情很好,多说了几句,赞扬了一下那个人,周围的文武百官都明白过来,今年的秋猎,陛下或许是很看重的。
这秋猎还有两日,毕竟,中秋将近,秋猎耽搁的日子太久了,岂不是要耽搁了中秋?
在这情况之下,太子殿下谢长衍别说拔得头筹了,连前三也不是,这件事便没有引起多少注意。
谢长衍也不想被人注意,他脸上的伤痕很小,但在白净的脸上,一道血痕还是非常明显的。
谢晏川没有寻他,但他不觉得,今日林子中的事情,他这位父皇真的一无所知,帝王的掌控欲,他岂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