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这话,别人面前可不许说。”
“这是当然,爹娘这个还是教过我的,出门在外,要给自家夫君留面子才是。”
“嗯,这话倒是不错。”
谢晏川将人抱起来。
“过几日,就要去秋猎了,秋猎是皇家惯例,文武百官也要跟着去,国公府去的人应是不少。”
“那我可以见爹娘了?”
“自然,不过几步路,朕还能拘着你?想不想打猎?”
“打猎?我也可以吗?”裴云舒睁大眼,即便是去秋猎,女眷也是在他处的,最多能看几眼。
“那臣妾可以带着追月一起去吗?”
谢晏川送给裴云舒的那一匹照夜玉狮子,那马实在是难寻,裴云舒进宫的时候,便带着一起来了。
“可以,朕带着你去打猎,那一处是皇家猎场,猎物都是养着的,没什么凶性,可以带你一同去。”
谢晏川想要在他所能做到的范围之内,多纵裴云舒一些。
“想不想去?”谢晏川看着裴云舒,似是在引诱一般。
“要去的,陛下这般说,臣妾总得付出些什么吧。”
“怎么?体内还存着火气?”谢晏川这话一出,怀中人立刻跳远了些,羞恼的看着谢晏川,谢晏川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点旁边的桌子。
“过来。”
“乖。”
这话分明再温和宠溺不过了,可自谢晏川口中说出,便不容让人拒绝。
裴云舒过去了,乖顺的紧。
猎场种着树,叶子开始泛黄的时候,便到了秋猎的时候。
谢晏川坐在龙辇之上,看了看时辰,“出发吧。”
裴云舒坐在贵妃的轿辇之上,看着轿辇之外的人群,这一次不是去避暑行宫,只她和谢晏川二人。
秋猎一行,太子,皇亲国戚,文武百官,这些人,才是最重要的。
裴云舒从前也是去过的,跟着她爹娘,她大哥是国公府世子,这样的场合,是一定要去的,今年应该也要上场。
更多的时候,她是去看谢长衍的。
不过那些记忆实在是太久远了,裴云舒已经想不太起来了,或者说,她也不是很想想起来。
新的回忆若是更美好,何必还要记着那些无用的回忆呢?
不过,裴云舒举起团扇,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就是因着人多,故此她也得端着贵妃的仪态,就连穿着的衣裙,都华丽了许多,裙摆层层叠叠的堆着,头饰都压着她的脖颈了。
裴云舒高坐在轿辇之中,自己倒是心思雀跃,外表端庄,却不知,多少人瞧着她。
江氏坐在国公府女眷的马车里,透过车窗看过去,他们离着贵妃的轿辇还远一些,她也只能隐隐见到裴云舒的身影。
“娘,等到了猎场那里的行宫,咱们就能去拜见贵妃娘娘了。”林氏安抚着自己的婆母。
江氏点点头,“我知道,但总是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你说,这进宫才半年不到呢,就觉得换了个人似得。”
饶是她的女儿,也觉得陌生。
江氏有些心伤,合上了车窗。
谢长衍也在看,他坐在马上,离着裴云舒也近,故此看得比江氏更清楚一些,他看着裴云舒雍容华贵,端方无双的模样,心中最先升起的竟然是妒恨。
为何?谢长衍不明白,他想要立刻去质问裴云舒,为什么?
为什么当初他都那般退让了,裴云舒却不曾为他改变,可入了宫,嫁给他父皇,裴云舒却改变了,成了一个合格的宫妃。
所以,对裴云舒来说,他远远没有谢晏川重要吗?
裴云舒这般性子,果真还是恶劣,那她当初的喜欢,他又如何能信?
她便是这样喜欢他的?
前世的时候,裴云舒入了他的东宫,却还是那般任性,甚至愈发无理取闹了,可现在呢?
谢长衍去看裴云舒,现在京城中的人早就忘却了当初那个声名狼藉的国公府大小姐,他们只记着,如今得陛下宠爱的昭贵妃。
只有他,成了一个笑话。
谢长衍握紧马缰绳,终有一日,他会问清楚的,他会让姩姩给他一个答案的,这一次,他们还有一辈子可以去寻答案。
到了猎场行宫,裴云舒从轿辇上下来,转身便进宫去了,她现在也无心注意别人的目光了,只知道秋老虎,热的她头晕脑胀的。
进了行宫,喝了一杯温茶才缓过来。
“娘娘先小憩一会儿吧。”
裴云舒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暗了,都快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什么时候了?”
“用晚膳的时候了,走吧,朕带你去捉奸,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