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华丽逶迤的长裙散落在殿中,就连发簪都被扔在了床榻边。
屋子里飘散着石楠花的味道,被风吹散之后却依旧残存着浅淡的味道。
床幔层层落下,遮掩了床上的身影。
谢晏川今日早上穿着一身劲装去练武,和身边的亲卫打了一架,他从前也是舞枪弄棒的,不过登基之后,便不曾做这些了。
更何况,也无人敢和他打啊。
谢晏川练过武,沐浴之后才往屋子里来,床幔挡去了屋子里的光线,床上的人也正在酣睡。
“姩姩?”
谢晏川掀开床幔,床上的人翻身往阴影里去。
谢晏川看着人不愿醒来,便没有多言,只是放下床幔。
“既是来行宫休憩的,便随着她去吧。”
更何况,昨夜初到行宫,谢晏川晚上的时候,的确将人折腾的不轻,谢晏川去批折子了,折子都是一大早送来的,以及谢晏川放在京城中的暗卫,会将他离京之后京城中的动向都如数告知。
为何谢晏川的朝堂这般安分,就是因为这位陛下对朝中这些官员的把控极厉害。
谁也不知,这位陛下拿捏着多少把柄,谢晏川翻看着折子,将那些全是废话的请安折子扔了出去。
“殷王要入京?”
谢晏川看着手中的请安折子,他这个皇兄当初可是对皇位蠢蠢欲动,谢晏川登基之后,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让他这个皇兄去了封地。
谁人不知,当初风光无限的殷王离京的时候,犹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谢晏川曾下过旨意,殷王无诏不得归京。
殷王便在他的封地安分了十年,现在却递了折子说要进京。
殷王的理由也很充分,祭拜父皇和母妃。
“太子如何说?”
谢晏川捏着折子,看着来人,来人沉默片刻,微微低头,“太子殿下觉得,大宸以孝治国,殷王此求并无问题。”
以孝治国?他这个皇帝怎么不知?
“太子不久之前才在殷王封地受伤,这个时候倒是记着给殷王说话了。”
谢晏川拿起朱笔,落下一个准字。
“既然太子这般仁善,朕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那就让殷王回京吧,朕也许久不曾见到这位皇兄了。”
裴云舒睁开眼,抬手掀起床幔,床幔之上的铃铛声响,月华便带着宫女从外间走进来了。
“什么时候了?”
“回娘娘,已经是巳时三刻了。”
裴云舒下了床,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纤细白皙的脚踝**着,身上宽松的长裙落下遮掩住她的脚踝之前,伺候的小宫女隐约可见裴云舒脚踝之上的青紫,似乎还有若隐若现的牙印。
裴云舒穿着一件长裙,有些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都这么晚了,难怪我觉得饿。”
“陛下让您好好歇息,睡饱了再起来,所以奴婢就没有叫您。”
“嗯,反正是在行宫,也没那么多人盯着我了。”
裴云舒接过茶杯漱口,洗漱之后,小厨房之中早就备好的早膳也送了上来。
用过早膳,裴云舒只拿了一根木簪,让月华给她随意束发,“娘娘,这样可以吗?”
“无碍,陛下不是说了吗?这地方没有其他人,而且,陛下都将这行宫给予我了,就当这是我的院子吧。”
“这栖云行宫,我还不曾仔细看过,走吧,咱们去瞧瞧。”
这栖云行宫与其说是宫殿,倒更像是一处隐在山中,不为人知的府邸。
裴云舒穿着绣鞋,走在小道上,花园之中,就连青石板路都是用青透的玉石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