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和陛下在那里,我们是臣子,没有陛下召见,不能轻易靠近。”
“这样啊。”
从前,皇帝对裴清婉来说,是陌生的,除了被国公府的人带着入宫参加宫宴,可以遥遥看一眼那一抹明黄色。
可当从前身边熟悉的阿姐,如今成了贵妃,裴清婉才无比清楚的认识到,哪怕是贵如国公府,同皇帝之间,也是一道天堑。
谢晏川下马车的时候,伸手牵住了裴云舒的手。
“陛下?臣妾该和淑妃娘娘她们一同去阁中看。”
谢晏川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不必,今日只是过节,可以随意一些,你同朕一起,无碍。”
裴云舒便跟着去了,周围的大臣交换了个眼神,却什么都没说,今日过节,众目睽睽之下,陛下心情又好,他们这个时候,何必煞风景呢?
当皇帝的,真要给臣子穿小鞋,谁能拦得住?
更何况,他们还没老的听不懂话呢。
裴云舒坐在谢晏川的身侧,靠后了一些,只有皇后才可同皇上并肩,谢晏川若是给了她这样的殊荣,会让许多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她现在,需得安心的当个宠妃。
裴云舒坐在那里,这台子并不高,台子之上有些冷清,可这不高的台子之上,裴云舒却将台下的人看得清楚。
原来,这就是帝王眼中的模样吗?
万人之上。
擂鼓的声音响起,裴云舒认真去看,赛场之上的每个人都非常卖力,只为了高台之上这个人的一丝目光。
“所有人都说,人一旦坐上这个皇位,就会变,可皇帝也是肉体凡胎,感受过这种,天下熙攘,皆为一人的感觉之后,很难会有人不动心。”
谢晏川这话说的随意,甚至是温和的,可裴云舒,却觉得自己品出了其他意味来。
像是在坦白什么,又像是在试探,亦或者,警告?
她该说什么?那是男人的事情?同她有什么关系?她若是运道不错,最多也只是个太后。
可裴云舒看着谢晏川,皇帝,难道就不会无法决断吗?
“先生也是如此吗?”
谢晏川对上裴云舒的眸子,然后很轻的点了头,“是,朕也是如此。”
“陛下亦是肉体凡胎,我也是,否则,何来男欢女爱?”
裴云舒轻易换了个话题,毕竟,这才是宠妃该说的话。
“你啊。”
谢晏川眼瞳中那一层郁气散去,他看着裴云舒的眸子都温柔了许多,出乎他的意料,却又觉得,幸好,这是他的姩姩会说出的话。
谢晏川好像只是随口一说,之后便不再提及此事了,而是和裴云舒一同去看比赛。
高台之上依偎着两道亲密的身影。
台下有些老臣看着这一幕,心中只浮现出两个字来,妖妃。
这,绝对是妖妃之姿啊,
裴云舒瞧见了她爹娘,虽进宫没几日,可见到她爹**时候,裴云舒还是觉得眼眶有些热。
“陛下,我能不能去看看我爹娘。”
谢晏川顺着裴云舒的眼神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国公府那边望眼欲穿的几个人,又看了看裴云舒,盯着自己家里人,眼眸有些水润。
“想家了?”
裴云舒点点头“宫中也很好,可我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
还不到月旬,就算离家久了?谢晏川从未在意过这些,他和他母妃的关系不错,不过两人都是温和却有些冷淡的性子,只要知晓对方过得好就行。
至于父皇,谢晏川对他这个父皇的记忆非常模糊,也并不是很在乎他父皇这个人。